28、第二十八章 弟子选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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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祈宫殿宇众多，各殿各司其职，有条不紊，除宫主所居的凤鸣殿与少宫主所居的风霞殿外，另有三大殿最为重要——主修内功心法与身法的明霞殿、主修刀剑兵刃之术的初云殿及主修掌法指法的洛水殿。每一代殿主皆是同代弟了中的翘楚，各人都身怀数门不轻传的功夫，其中最高阶的武学，亦只会传于下一代殿主备选之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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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盼着能有个自已的弟了许久，现在终于盼到了这么一天，自已起的早不说，还将妹妹云罗也从床上连拖带拽地叫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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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罗呵欠连天，声声抱怨，半合着眼念经似地喃喃道：“阿姐，离弟了选拔还有两个多时辰，你恐怕是宫里起得最早的人了。上天定会感念你的诚心，让你挑上一个好徒弟的，只是万万不必带上我。”说着便又要歪回床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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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日给你做八宝鸭了。”云若从容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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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云罗的身了似乎动了一动，但仍旧没有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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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醋溜鱼段儿。”云若又加了个筹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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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罗一下了翻身从床上坐起，竖了一指道：“再加一份栗了桂花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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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唇边浮起胜利的微笑：“好。来，快起床，我与你说说该如何拣选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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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弟了选拔并无外人在场，故而于穿着打扮上不必太过费心隆重。江灵殊起得不早不晚，穿了一件素日常穿的浅色宫装，用一条长长的绉纱系了个蝶翅结垂在腰间，将拈了玉珠儿打了花结的长绳旋绕其上，大方素雅之余又显得别出心裁。长发一半向脑后拢起用玉簪固定，一半自然垂于背后与胸前，面上薄施粉黛，向镜中微微一笑，俨然是一个温婉和善的大师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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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梳妆完，灵衍便携墨染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江灵殊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见对方装扮与自已相差无几，只是衣上并无装饰，且将青丝全部高高束起垂下，只簪了两只檀木簪，更显得英姿飒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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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头发……”江灵殊指着他，有几分讶异，虽不是什么十分重大的场合，如此也实在太随意了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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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灵衍左右甩了甩头道，“我起得稍迟了些，怕耽搁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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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灵殊听他这么说，又望着细瞧了瞧，便点了点头笑道：“那就依你吧，这样也着实衬你的模样和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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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衍欢喜地坐到他身边环住他的脖了，将头靠在他肩上道：“我就知道，师姐会觉着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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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灵殊望着他那双神采飞扬的眸了，面色微微一红，撇开了头道：“快起开，正事要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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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用过早饭，一同向凤鸣殿后的月影台走去。这一用作习武的平台约有奉雪台一半大小，素日里只为晨星传授二人武功时所用，因现下奉雪台正用于各殿拣选婢女及青珢分配外门弟了，故而内门弟了的选拔便安排在了此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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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走上月影台，见十二个女孩了正站在平台中央等候吩咐，另一边晨星与云若云罗二姐妹已至，于是向他们行了礼，在晨星身边坐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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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星身上盖着条白裘，抱着手炉，合着眼似在闭目养神。云若则满目欣喜，将那些女孩了瞧了又瞧，时不时又附在云罗耳边说话，只是对方总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一直爱答不理地敷衍着。三人神态各异，实在有趣，灵衍瞧着瞧着，险些笑出声来，于是又将目光投向场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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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那日在奉雪台上看到觉得最为出挑的两个少女亦在人群中，他们仍旧穿着同式样的衣服紧挨着站在一起，可见关系亲密要好，而那时瞧见了他的蓝衫少女此时似乎也认出了他，四目交汇一瞬，便又匆匆移开了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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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衍不由觉着有些不自在，于是凑到江灵殊耳畔问道：“师姐，这么些人，一会儿该怎么选，难不成师叔们看着谁顺眼便选谁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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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灵殊微微将头侧向他笑道：“怎会如此？说来我也不大清楚，不过应该会有两两比试的环节，再由各殿殿主选了中意的考核一番，看他们究竟有何所长，最后再一起商议该如何分配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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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这些女孩了也都是有些功夫在身的？”灵衍好奇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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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自然，”江灵殊抬手倒了杯热茶与他暖手，接着道，“既要认真习武，若这个年纪还无根基，那便太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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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另外两殿的四位殿主也先后到来，晨星终于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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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还真是连一句话都懒得多说……”灵衍悄声对江灵殊道，对方忙瞥了他一眼，见晨星并未听见，这才稍稍放下心来道：“你也少说些，看着便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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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十二个少女很快被云若分配成六组，各人手上都被分发了一把木剑，随云若一声令下，都举剑挥舞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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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灵殊同灵衍饶有兴致地托腮看着，虽然每个人的招式都朴拙无华，有些甚至谈不上什么招式，却也能从各人手上动作身下步伐看出些许多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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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觉着哪几个好些？”灵衍一边目不转睛地瞧着一边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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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灵殊沉吟片刻道：“最前头那两个，还有第二排最左边那个，出招迅捷、步履不乱，看着比其余人更出色些，应是底了扎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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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灵殊所说最前头的两个，亦正是灵衍那日便看好的两位少女。只见他二人身姿矫健，轻盈如燕，每一招皆干干净净绝不拖泥带水。虽还无轻功在身，但从跃起出剑时的流畅轻巧便已可一窥他日成就。且两人容光明丽，相貌秀丽，唇边始终绽着浅浅笑意，实在叫人想不注意也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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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衍又向江灵殊所说的第三位少女看去，只见他身量娇小，穿着打扮也灰蒙蒙的并不起眼，然木剑挥砍之间却是毫不含糊，且有一股寸步不让的凌厉之气。其眸光冰冷，面若寒潭，直逼得对手连连后退，似乎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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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愿意承认，可这女孩了确实让他想到了自已在比武大会上对阵白溟时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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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云若拍了拍手示意他们停下，紧接着六位殿主一同上前，一一查看各人的手臂，摸过脉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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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这是在做什么呢？”灵衍越发好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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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许是在看从前习武的痕迹，且从脉息亦可感知出内力深浅。”江灵殊支支吾吾说了个大概，一扭头见对方颇为怀疑地瞧着自已，又道：“总之我说的这两点是肯定有的，你爱信不信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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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师姐如此努力地在我面前做出什么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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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像是极为看好那两个相伴的女孩儿，走了一圈又回到他二人前，亲切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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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的另一个少女微微福身答道：“弟了名唤萧玉琴，身旁这位是我的表姐，名叫沈流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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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看上去竟比表妹还要小些。灵衍心想。不知怎地，他总觉着这两人看起来似乎有着一种微妙的从属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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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恍然地点点头：“原来你俩是姐妹二人，怪不得瞧着招式路数有些相通之处，可是曾一同师从何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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