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照价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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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秋姐，你要找的那个玉佛，是不是这么大，圆的，笑起来很开心？”</p>

突然有个黑黑瘦瘦的小孩窜过来，用双手的虎口比划出一个椭圆。</p>

虞听泉定睛一看，是晓萱。</p>

晓萱说去山上采果子，她的背篓里只填了一小半。</p>

大概是从半山腰看见这边聚的人多，她就跑回来凑热闹了。</p>

虞听泉打开手机相册，找出陈素秋那块玉佛的照片。</p>

“就跟这块差不多。”</p>

晓萱激动地说：“我见过它！”</p>

众人惊奇地把她围住。</p>

“不许撒谎啊，你在哪看见的？”</p>

晓萱相当确定：“就在他们家门口啊！我看见小龙跟小虎拍卡片，把那块玉当卡片摔，碎成好几块了！”</p>

众人静默。</p>

阮父和阮母的冷汗滑进领口。</p>

“不是，别听小孩胡说……”</p>

虞听泉目露了然，打断道：“难怪你们推来推去，就是不肯承认见过我的玉佛，原来是在给你们的宝贝儿子掩盖罪行。”</p>

蒋奶奶看过相册里的照片，那色泽，那雕工，她下意识捂心口：“夭寿哦，这么好的东西，该值多少钱啊，就这么摔坏了……”</p>

老话说破镜难圆。</p>

镜子易碎，美玉也是一样。</p>

再好的玉制品一旦碎开，就算请到好师傅把它拼回去，也远远不值当初那个价了。</p>

得知那块玉很可能是值钱货，现场的气氛更加紧张，都在催阮父说实话。</p>

恰好在这个时候，轮胎擦地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p>

肥头大耳的年轻男孩提着一瓶酒从驾驶座出来。</p>

一看这么多人聚在这里，他愣愣地说：“都来我家门口干什么？”</p>

虞听泉本来没认出他。</p>

因为在阮以秋的记忆里，上次见面他还只是一个壮硕的胖墩。</p>

不料他几年不见就彻底吃成猪头了，眼睛被肥肉挤成两条细缝，愈发显得猥琐。</p>

“你是小龙还是小虎？”</p>

年轻男孩没注意到母亲拼命朝他使眼色：“我，小虎啊！你谁啊，带人来我家找茬？知道我姐夫是谁吗？”</p>

虞听泉不但知道，还是亲自送他姐夫上路的人。</p>

同时她还知道，阮小虎看着凶巴巴的，恐怕他才不清楚他的姐夫是谁。</p>

凌家那些衰人的下场，只要是通电视的地方，大家应该都能看到。</p>

虞听泉好笑道：</p>

“你姐夫？你连你姐都认不出来，还能认得他？他没给你托梦吗，你没事多给他烧点元宝吧，免得他路上缺钱花。”</p>

阮小虎反应迟钝。</p>

听见周围的人议论，他才明白她的意思。</p>

“你是我姐？！卧槽……”</p>

他不可思议，细缝里透出凶光，扫过街坊们手里的红钞票。</p>

“姐！你咋还给这些人送钱啊，不是应该都留给我吗！”</p>

他顿了顿：“不对，你说我姐夫死了？”</p>

虞听泉耸肩：“是啊，看来你们也没多大交情啊，他托梦都把你给漏了？”</p>

四周一片闷笑。</p>

阮小虎眼见着钞票没落到自己手里，急啊，像一条见人就咬的疯狗。</p>

吓走几个街坊之后，他顺着空位窜到虞听泉身边。</p>

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p>

缺钱！富婆打钱花花！</p>

虞听泉让保镖挡在中间，隔开了阮家父母和阮小虎的对视，慢悠悠道：</p>

“我回来找一样东西，你要是能帮我找到，我可以考虑。”</p>

阮小虎信以为真，拍着胸膛承诺：“你说，只要你能说出来的，我肯定都给你找出来！”</p>

晓萱皱着小眉头，给他描述了玉佛的样子。</p>

阮小虎天生头脑简单，压根没多想。</p>

“那东西我知道啊！咱妈当宝贝一样放在红盒子里，还想拿去上鉴宝节目嘞，才走到镇口就被人笑话回来了。”</p>

他自以为幽默地捧腹大笑。</p>

笑了几声没人附和，没意思，他挠挠头：“你找那玩意干什么，这都多少年了。”</p>

街坊邻居们时而看他，时而看虞听泉，都没想到这姑娘能这么沉得住气，到现在都没有发火的迹象。</p>

要不人家能当有钱人呢。</p>

再联想到她说阮小虎的姐夫死了。</p>

众人下意识当她是继承遗产的小富婆，无形中透露出几分巴结讨好，纷纷开口催阮小虎说出玉佛的下落。</p>

阮小虎不以为然：“扔了啊！”</p>

蒋奶奶这替人心疼钱的毛病又犯了，揪着前襟骂他：“你给扔了？臭小子，啥玩意你都敢扔，你知道那是什么吗！”</p>

阮小虎满不在乎。</p>

“知道啊，不就是赝品嘛，看着跟古董似的，人家说看雕工就是最近几十年的东西，能值几个钱？！”</p>

他洋洋得意，说起当年他是怎么偷到姐姐的钢丝发卡，用发卡撬开红盒子的锁，拿走玉佛，跟哥哥一起玩……</p>

说着，阮小虎埋怨蒋奶奶：“就怪你，一嗓子收破烂，吓得我们没拿稳，好好的玉都摔坏了！”</p>

蒋奶奶气急：“还怪上我了，你们没听老师教过吗，不告而取就是偷！你们自己做了贼，怪我嗓门高？”</p>

老太太看向自家孙女：“晓萱你来说，偷了别人东西要不要赔？”</p>

晓萱人小嗓门大：“要赔！”</p>

蒋奶奶又问：“偷去弄坏了怎么赔？”</p>

晓萱：“照价赔！”</p>

祖孙俩同时问虞听泉：“那个玉佛值多少？”</p>

虞听泉想了想。</p>

“物以稀为贵，这种玉料当世只有一块珍品……前些年有人想花两千万，买我姐姐脖子上的玉佛，她不肯卖。”</p>

这倒是实话。</p>

不过那个人还看中了陈素秋的长相和人脉。</p>

他出价其实不为买玉，更多的是想得到佳人的注意。</p>

这一段隐情就不需要说了。</p>

“两千万！”</p>

“我的老天，哪有这么贵的玉啊！”</p>

“两千万给一个小孩挂在脖子上……小秋，你家，挺富贵啊？”</p>

街坊邻居们肃然起敬。</p>

虞听泉笑而不语。</p>

陈家破产之前，研发出一项新技术，超出了当时的水平，很可能影响其他家族的利益，因此受到几个家族的多面夹击。</p>

陈家断尾求生，干脆让出大陆市场，把重心转移到海外。</p>

所以陈素秋才会出国投奔亲戚和老师。</p>

生意场上风云变幻，互联网公司兴起，纸媒和实体经济不断衰落。</p>

当年坑害他们的那几家，一直在走下坡路。</p>

只有凌家换了凌昊臻这个年轻一代的新领导，敢于跟时代共进步，重金打造营销团队，反而有重新起步的势头。</p>

但在虞听泉的干预之下……</p>

系统，没了；</p>

男主，嘎了；</p>

凌家，没戏了。</p>

根据陈素秋最近说的一些话，虞听泉分析出，陈家是打算卷土重来，再次加入竞争，夺回当年被迫让出的市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