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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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戌末，沈浩踏着村里的路前行，遥遥望见青砖房顶上坐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披着清浅月光。</p>

“天晚了，你俩还在那儿作甚？”沈浩行至屋前，抬眼看向上方。</p>

“浩舅舅，你也上来！”女孩朝他招手。</p>

沈浩瞄着仍旧横躺在柴房外墙根的木梯，陷入了短暂沉默。</p>

菱姑听见动静，出屋来瞧，神情微微错愕：“怎么回事呀，爬这么高？！”</p>

女孩的一根细指轻轻摇了摇：“不是用爬的，菱姑可以猜猜，我是怎么上来的？”</p>

菱姑眼睛睁大。</p>

少刻，沈茹兮、李昀山与李桃也陆续出了屋。</p>

夜深了，星月依旧。女孩窝在沈焱的怀里，渐渐睡着了……</p>

窗外又响起“噼啪”的爆竹声音，沈焱蓦然回神，就着手中舀的桂花糯米酿，欲要给她碗里倒上少许。</p>

沈茹兮盯着他的那只手，秀眉拧起。</p>

沈焱仿似觉察，轻咳了下，于半途收回竹酒舀，“你还小，饮酒伤身，待长大些......”</p>

“噢，那不喝了。”她语气低迷，不无遗憾。</p>

李桃夹了一块炸藕饼给她：“这个好吃。”</p>

女孩埋头默默吃藕饼。</p>

李昀山不忍心：“今儿过年，少饮些就是了。”</p>

“不可。”沈茹兮偏过视线，不去看她，“有了这次，便有下次。”</p>

沈钊素来面冷，却和缓了神情，对沈楠道：“前几日采买的烟花，你可带来了？”</p>

女孩耳尖微微动了动。菱姑又去灶上端了一碟红糖糍粑来，笑着搁在她面前。</p>

“在我那儿，稍后去拿。”沈浩微笑。</p>

于是，岁除的夜，女孩踩着一地的烟花壳欢蹦乱跳。</p>

正月里，是劳苦人一整年来难得的清闲时光，等天再暖和一些，就到了繁忙的耕种时节。</p>

这日，姐妹俩穿了崭新的棉衣棉裙，跟在李昀山夫妇身后，绕过藕塘去了老李家。</p>

李昀山把两坛金桔酒，以及绳子穿着的六块烟熏腊肉放下，携了沈茹兮到李橼面前，“爹，可安好？”</p>

“好。”李橼颔首，缓缓往梨木交椅的方向走去。</p>

旁边的孙氏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继续剥着簸箕里的豆子。</p>

李桃上前一步，作揖道：“祖父祖母新年吉祥，福寿康宁。”女孩依样画瓢：“祖父祖母平安如意，长命百岁。”</p>

李橼从怀里摸出两串用红线编织的铜钱，递了过去。</p>

姐妹俩伸手接过，齐声道：“谢祖父。”</p>

“把鸡蛋拿回去。”李橼指了指地上碎花蓝布掩着的一个竹篮，“晌午就不留饭了。”</p>

沈茹兮半垂着眼眸，不语。李昀山安抚似的紧了紧她的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