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美人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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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齐凌曾是欢场浪子,听到这个声音,立刻精神一振,像久旱的麦田遇到甘霖,迅速抬起头。只见一位身穿紫色衣裙的女子,正向吕行俨行礼。她身材不高,但也算不上矮;不瘦,也不算胖;下巴既不尖也不圆;皮肤洁净且白皙,长发如瀑布般垂落。由于角度问题,齐凌只能看到女子半边脸颊。然而,那清秀的脸庞,凹凸有致的身材和娇媚温柔的举止,让他瞬间屏住了呼吸。</p>
“哗啦!”一声杯子落地的声音适时响起,让齐凌打了个寒颤,眼神瞬间清明。他转头望去,原来是同僚周主簿不慎打翻了酒杯,此刻正尴尬地满脸通红。</p>
“先前喝酒喝得太急,手抖,手抖!”周主簿毕竟是读书人出身,怎么肯承认自己在美色面前失态呢?他一边慌乱地拂去洒在身上的残酒,一边连连解释。“周主簿这几天太辛苦了!”</p>
“确实,定安虽小,琐事却不少。最近夏粮就要入库,周主簿每日从早忙到晚,真是辛苦。”</p>
“安定县虽不大,公务却繁重。眼看又要到收割小麦的时节……”</p>
县令张威和其他官员也体贴地帮周主簿缓和气氛。</p>
紫菱名妓显然早已习惯别人见到她时的失态,对众人的反应毫不在意。</p>
她继续向场内其他宾客行礼,完成四周的礼仪后,才优雅地转身走向周主簿,从侍女手中接过一只洁净的酒杯,亲自为他斟酒,感谢他连日来的辛劳付出。</p>
这一举动让在场的不少人暗自懊悔,希望自己刚才才是那个不小心打翻酒杯的人。</p>
尽管齐凌上辈子见识颇丰,此刻也不由得对紫菱的美貌和掌控场面的能力心生敬佩。就算在后世,她也能胜任顶级场所的领班,普通人难得有机会亲近。</p>
“周主簿真是个救民于水火的活菩萨啊!”正感慨间,好友杨旭的声音响起,虽不高,却透露出几分毫不掩饰的羡慕,“如果不是他及时打翻酒杯,今晚丢脸的可能就是我了。唉,我那在汴梁风月场所练就的本事,差点就被紫菱名妓的一拜打败。待会凌莲出来,还不知……”</p>
“你哪有什么本事?哼!”齐凌抬头,对杨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记忆中,杨旭确实曾带原身去过汴梁城的风月场所,但他们离所谓的“本事”还差得远。</p>
“总比我强些吧!”杨旭不甘示弱,撇嘴反驳。</p>
话音刚落,他突然意识到齐凌面对美女时的定力明显超过自己。皱起眉头,低声补充:“你以前见过比她更迷人的女子?为什么你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你大病一场后,真的看破红尘?你们齐家就你一根独苗,如果你出家……”</p>
这话听起来像是退伍战友间的玩笑,瞬间让齐凌心中升起一丝亲切感。这也让他与杨旭的关系更加亲近。</p>
“我没看破红尘,只是最近有些累,所以没感觉罢了!”齐凌故意用后世的口吻笑着回答,希望杨旭能理解其中的暗示。</p>
然而,杨旭的反应让他大失所望。他先是上下打量了齐凌一番,然后摇头轻蔑地说:“装模作样!你不会想变成那些道学家吧,我们在太学时最看不起那种人。嘴里满是仁义道德,私下里却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臭不可闻。”</p>
齐凌没回应,只是假装品尝酒杯。</p>
杨旭却不打算放过他,又靠近了一些,悄声说:“我看这位紫菱姑娘虽然容貌娇媚,但显然擅长掌控场面。</p>
你反正身边也没个女人,不如把她赎出来当小妾。</p>
保证家里的事她会料理得井井有条。”</p>
“你觉得我现在这种状况,像是有闲钱赎人的吗?总不能写信回汴梁向家里要钱吧!”齐凌瞪了瞪眼,低声回应,他没想到好友居然还有做媒的兴致。</p>
“我帮你出钱就是了!”杨旭挥手大方地说,“如果你想的话,我马上找人去和莲花班的老鸨谈。”</p>
“她是莲花班的四大台柱之一。</p>
名声和价值,虽不及那位红莲名妓,但也相差不远。</p>
你确定你能承受得起赎她的费用?如果仗着身份强迫,那你还不如隔壁那个败家子呢!”齐凌笑了笑,继续摇头。</p>
“我……”杨旭家境富裕,但未经长辈同意,他也没办法轻易动用几十锭马蹄金。</p>
闻言,他顿时语塞。</p>
齐凌终于得以清净,转过头专心欣赏牡丹池中的歌舞表演。</p>
然而,他还没看清楚是什么节目,杨旭已经恢复过来,笑着推了他一把,低声建议:“直接去找老鸨谈肯定不行。</p>
那老鸨肯定是把她们四个人当作摇钱树。</p>
但如果你能先赢得那位美人心,让她非你不嫁,老鸨恐怕也不能太过绝情。”</p>
“凭什么?我看,还是你自己去吧,别扯上我!”齐凌撇撇嘴,直截了当地揭穿了他的心思。</p>
“我是认真的。</p>
我不行。</p>
你也知道,我家那位也是将门之后,表面上文静,发起火来敢跟我拔剑相向。</p>
我要是娶了紫菱,可能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收拾她的尸体,要么我自己死无葬身之地!”杨旭立刻垂下头,大倒苦水。</p>
对此,齐凌没有丝毫同情。按照他前世的价值观,一个人选择单身,无论是男是女,自然有权利随意玩乐。但如果结婚了,就应该尊重婚姻和伴侣,不能再脚踏两只船。据他今生这具身体原主人的记忆,杨旭的妻子是开国名将潘美的后代。不论家世、相貌、学识、性格,都是一流,而且极讲义气。从小他们就认识,算是两人的大姐。杨旭能娶到潘家大姐,是前世修来的福分,被严格管教也是应该的。想要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那是贪得无厌!</p>
“我和你认真说,你到现在还没娶妻,提前纳个小妾不算过分。</p>
以后就算再娶正妻,也不能把她赶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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