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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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以贤倚仗京兆府都辖官威，害人无数，今遭报应，闷哼一声，软倒在地。</p>

“都辖！救援都辖！”四名亲兵跟随厉以贤，果断出刀，直扑齐凌，欲以自身为质，换取上司安全。</p>

然而，已然来不及。</p>

李遇、王武、张帆等人挥刀迎敌，瞬间将厉以贤的亲兵斩杀，断首异处。</p>

“救都辖！”</p>

“齐某图谋都辖，共诛之！”</p>

“除齐某，以安百姓！”</p>

码头上喊杀声四起，厉以贤的手下在两位军巡使引领下，果断向齐凌发起攻击。</p>

武二早有防备，立时结阵以待。双方瞬息交锋，刀光血影，码头成战场。</p>

“都辖危矣！”</p>

“齐某叛逆，共讨之！”</p>

“杀齐某，保民众安宁！”</p>

此刻，定安县令陈东才反应过来，擦去额头冷汗，颤抖着向齐凌问道：“齐大人，此厉姓之人，难道，难道是红莲邪教一脉！”</p>

“寇相与我早有协定，除折判官外，其余接应者皆为伪饰！”齐凌一笑，将厉以贤提起，丢予亲信“照顾”，同时从马车上抽出长枪。</p>

“寇，寇相知晓花名册为伪？寇相与你，共同设此陷阱……”陈东思维混乱，语无伦次地追问。</p>

话未落，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叮——”。紧接着，一支羽箭在其前方不足四尺处落下，软绵绵地跌在地上……</p>

"尔乃文修，速登马车避难！"都尉武二以灵盾守护自身与陈东，语气中带着修士特有的肃穆之气。"判官大人，如您所料，舟上确有埋伏！"</p>

此言显然对道玄修士齐凌所说。然而，齐凌尚未回应，官舟之上，一声震天怒吼骤然响起。百名身披黑袍的红莲教修士，手持长枪短刀，自笕桥与船舷间的木板疾驰而下。</p>

数十名红莲教精英则立于官舟二层，居高临下，拉开灵弓，箭雨纷飞，为攻船的同门提供掩护。虽人数不多，却给镇戎军的老修士们带来巨大压力。</p>

原本节节败退的"厉氏修士团"，此刻忽得强援，士气大振，咆哮再起，向齐凌所在之地发起猛烈冲击。</p>

"传令修士，收拢阵势，退至第七辆灵马车之后。"齐凌早已料到厉以贤不会单独前来，淡笑一声，低语下令。</p>

随即，一手握枪，一手扶住紧张得无法行走的陈东，疾步前行。</p>

镇戎军的老修士们训练有素，在武二的指挥下迅速收缩防线。</p>

仅百来名修士，配合无间，瞬间脱离了官舟箭雨的威胁，将众多箱笼与六辆灵马车，悉数留给"厉氏修士团"与船上跃下的红莲教徒。</p>

"追击勿让其逃遁！"官舟之上，叶凌莲修士身形一闪而出，挥舞宝剑，高声喝令。"不灭他，圣教难有宁日！"</p>

"斩邪修士，保我百姓安宁！"</p>

"斩邪修士，护卫圣教荣光！"</p>

黑衣红莲教徒与"厉氏修士团"余部迅速填补空缺，攻势虽不猛烈，口号却声声震耳。</p>

"你藏于马车内，小心灵箭！"齐凌单手推陈东入空车厢，旋即重返前线，挥舞长枪，与武二并肩作战。</p>

他虽不比武二技高一筹，但在提振士气上，十个武二也难以企及。</p>

老兵们见六品道玄修士竟有胆率先进攻，精神为之一振，咆哮挥舞法器，抵挡红莲教徒的攻击，使对方寸步难进。</p>

"县尊，后方，后方有一片小林！"定安县捕头王翰与马铁脸色苍白，悄然来到陈东身旁，低声提醒。</p>

二人虽非红莲教徒，对大宋朝廷也无忠诚，与齐凌更无交情。目睹红莲教众如潮涌下，而齐凌一方援军未至，不由得萌生退意......</p>

"不，本府不退。尔等二人，明智之举，亦是留下！”陈东颤抖的双腿此刻竟坚如磐石，他紧咬牙关，低声道，“齐监察自入道以来，未曾败北！今日他甘愿以身涉险，必定有所筹谋。此时我们逃离，即便他无惧，我们的修道路程也将尽毁。坚持片刻，再坚持片刻，我等与他便是共生死的同道中人！”</p>

“诺！诺！”王翰与马铁互视一眼，默默点头。</p>

成为齐凌的生死之交，他们并不在意。但齐凌自踏入修真界以来，确是未曾受挫。</p>

以往众人以为他无法翻身时，他竟令周司书与张县令落得一死一逃的下场。如今，他仅仅是诱敌深入，怎会未预留后招？</p>

明白这一点，王翰与马铁便鼓起勇气，留在陈东身旁。定安县的箭手、捕快见县令与捕头皆未逃亡，也都打消了立刻遁走的念头，强忍恐惧坚守阵地。</p>

他们未经实战演练，无法协助镇戎军的老兵们。因此，他们的不离不弃已是对老兵们最大的支持。</p>

齐凌与都头武二并未指望定安县的这群箭手、捕快能提供战力，未曾对他们下达任何指令。</p>

然而，半盏茶的工夫后，定安县的捕快与箭手们又开始动摇。只因齐凌的援军迟迟未现，而四周更多的红莲邪徒，各持旗帜，朝码头蜂拥而来。</p>

即便是镇戎军的老兵再骁勇，以一敌十已是极限。眼看红莲邪教徒越聚越多，数量逼近千人，王翰与马铁焦急万分，冷汗直流。他们猛然探头进入陈东所在的车厢，再次低声恳求：“县尊，速行，再迟恐遭贼人包围。”</p>

“无妨，无妨！”陈东面色惨白，却坚决地摇头，“包围便包围，给他们来个中心开花。齐监察必有安排，寇丞相与他事先已有商议。寇丞相必不允许他有失！”</p>

“然，凡事难保万一。寇丞相毕竟远在长安城！”王翰焦急不已，伸手扯住陈东的衣袖。</p>

“先避入林中，观察局势。若援军至，再杀回，不算是临阵脱逃！”马铁随即抓住陈东的另一只手臂，低声附议。</p>

二人正要合力带陈东逃生，突然看见齐凌手持染血长枪，疾步从军阵前返回，高举枪尖，遥遥示警。</p>

“窦沙，点火！”人未至，声音先传。紧随其后，王翰和马铁看见窦沙跃出临近的马车，将早已备好的火把迅速投向地面的粗索。</p>

“嘶——”粗索顶端冒出一道凌厉的烟雾，火焰闪动，迅速钻入地下...</p>

"武统领，布阵，朝吾皇汇聚！速来！"齐凌的嗓音回荡，瞬息间，响彻四周每位修士的耳畔。</p>

武二统帅闻言，毅然决然地引领部下紧缩防御，退至齐凌身旁。而红莲邪修则气势大增，咆哮着发动新一波猛攻。</p>

王翰与马铁尚未揣摩透齐凌的意图，几道天雷便在笕桥附近骤然爆发，"轰！轰！轰……"</p>

二人立足之地似马蹄起伏，将四周措手不及的弓箭手、捕快，以及已包抄过来的红莲邪修震得东倒西歪。</p>

再看笕桥近旁，先前由镇戎军老兵搬移的十几个箱子，竟化作炽烈火球。浓烟裹挟着泥沙和破碎躯体，四处纷飞！</p>

黑火药爆的威力虽不及后世黄火药，但两千余斤同时引燃，其破坏力，凡人难以抵挡！</p>

凡在那十几个箱子附近的红莲邪修，均化为灰烬，无一幸存。稍远些的邪修也被浓烟冲倒，生死不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