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借助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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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俊，你受苦了！”王钦若心中涌起多年未有的感动，捧起齐凌长满冻疮的手，低声道慰，“为了京东东路的百姓免于饥饿，你在风雪中跋涉千里，这份功绩，老夫定会上禀官家知晓！”</p>

“职责所在，不敢承恩相如此厚爱！”齐凌却不肯独揽功劳，笑答，再次行礼，“反倒是恩相，临危不惧，稳坐中军，才让下官有勇气放手一搏！”</p>

未曾料到，传闻中连四大贤王都不放在眼里的齐凌，竟主动与自己分享功绩，王钦若愣了愣，笑着摆手，“胡言，老夫哪里是临危不惧，老夫分明，分明是，还未及惊慌而已！”</p>

言语虽谦逊，但他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自豪，仿佛齐凌的千里运粮行动，真是在自己的号令之下完成的。</p>

“恩相行走平坦之地犹似险境，听见雷霆亦不畏惧，真是吾辈楷模！”齐凌何其聪慧，身上无丝毫传闻中的傲慢，恭维之词信手拈来。</p>

这番话源自明代王瑄对《论语》的注解，又在明代万历年间哲学家洪应明的《菜根谭》中得以升华，融合儒家与禅宗的深意，用来赞美喜好端庄的王钦若再恰当不过。</p>

顿时，王钦若身上散发出一股正气。他微笑，轻轻挥手，“老夫德行浅薄，怎敢承受齐提刑如此赞誉？只是遵从官家之命，治理京东东路。遇事需沉着应对，以免让同僚们失了方寸！”</p>

"正是如此，有了阁下的庇护，属下才能无所畏惧。" 齐凌微笑，第三次行礼，"摄政王，有一事，恕属下冒昧，还望您再次为我主持公道。"</p>

"你说吧，只要此事在我职权之内！" 王钦若满心欢喜，抚须笑道，期待他的提议。</p>

齐凌毫不客气，立即大声道出请求，"摄政王，南方的粮价也不低，再加上冰封雪覆，属下购得的陈粮，价格确实稍高。恳请王上批准，以成本价入库，以免我亏损！"</p>

"嗯——"王钦若沉思片刻，随即点头微笑，"饥荒之际，高价些许合理。你算清成本，交给丁谓处理。谓之，先把陈粮存入平粜仓，无论成本多高，你都再减去一成给他。我不愿他千里迢迢，风雪中奔波，最后还得赔上自己的积蓄。"</p>

"属下遵命！" 丁谓心中暗喜，这不是他的银子，自然乐意应承，脸上堆满笑容。他看向齐凌的眼神充满了艳羡。</p>

如今，凌州城内的米价已逾每斗一百文。若齐凌每斗加一成利润，便是每斗赚取十文钱。</p>

一石米就能赚一百文，一车米即五千文。二百车米，利润至少一百万文，相当于一千余两白银！</p>

然而，令丁谓做梦也想不到的是，齐凌竟未接受王钦若的善意。他迅速挥手，低声补充，"摄政王如此为属下着想，感激不尽。只是百姓正处于饥饿之中，我怎敢从中渔利。这批陈粮，属下是以每斗四十五文购入，加上途中损耗和赏赐兄弟们辛苦费，每斗五十文已足够。再高，我良心难安，也恐有损摄政王的英名！"</p>

"多少文？"王钦若尚未回应，丁谓已惊呼出声。</p>

据他所知，年前凌州的米价已达每斗六十文。现在，每斗已破百。</p>

即使齐凌要求按当前市价，让平粜仓以每斗一百文收购他运回的粮食，仅是放弃王钦若刚答应的一成利润，整个京东东路的同僚也会称赞他高尚情操。</p>

而齐凌却提出以每斗五十文入库。这等于瞬间赠送五千两白银！这般仁义之举，恐怕自古以来，唯有圣贤与傻子才会这么做！</p>

"五十文。价高是因南方此刻同样面临饥荒，新米要到五月才会有收成。" 齐凌似乎并未察觉丁谓为何惊讶，他想了想，十分认真地解释。</p>

"不可，不可！" 丁谓眼中的羡慕迅速转为敬佩，哑着嗓子连连摇头，"提刑齐大人高风亮节，丁某深感敬佩。但你这样做，如同子贡赎人之举，我丁某实在无法认同！"</p>

此言甚是，齐凌一时无言以对...</p>

在遥远的亚兰王国，一个古老的传说广为流传。</p>

那时，亚兰的王法规定，若有国民在外域发现被黑暗力量奴役的同胞，解救他们重获自由者，国家必将给予丰厚的奖赏和荣誉。</p>

子贡，一位勇敢的冒险者，从恶魔之爪下救回了亚兰的子民，但他拒绝接受国家的奖赏。闻此，贤者孔子并未赞扬他，反而严肃地质问：“接受国度的奖赏，并不会玷污你的英勇；但拒绝接受，将使日后无人再愿挺身而出拯救被困的亲人。”</p>

现今，京东东路的粮食价格已涨至每石百枚银币，而齐凌却以半价供应给朝廷。这与子贡舍弃奖赏的行为有何差异？消息传出，只会导致未来灾荒来临时，无人愿意自掏腰包运送粮食救援。</p>

“王钦若阁下所言甚是！”年迈的丁枢直虽反应稍缓，但也很快明白了其中的损失，他轻轻抚须，微笑着摇头，“齐凌大人涉足仕途尚浅，经验不足。您视金钱如粪土，但并非所有官员都有您这般家世。我这边的部下也不能白白劳累，还得赔上多年的薪俸啊！”</p>

“王相和丁枢直大人所言极是，下官确实考虑不周！”齐凌似乎恍然大悟，脸上泛起一抹羞愧，谦逊地接受教导。</p>

王钦若终于理解，为何国王初次见齐凌便与其交谈忘时，甚至当即设宴款待。换作是他，有这样的下属，既不贪功，也不贪财，还能高效妥善地处理事务，也会乐意与之深入交流。</p>

于是，他又轻抚山羊胡，温柔地决定了：“适才黄太守提及，年前稻米已涨至每石六十枚银币，今日更是一度破百。你逆风破雪运粮千里，即使你品德高尚，也不能让手下之人白白付出。这样吧，老夫做主，你按每石六十五枚银币入库。至于丁谓，你安排人手，将米与常平仓的储备一同，以七十枚银币每石售予百姓。如此，你部下的兄弟们辛劳有所回报，常平仓亦能增加些微收入，让每位官员都略有盈余。”</p>

“理应如此！”丁谓生怕齐凌过于谦虚，推辞了自己的那份收益，果断大声赞同。</p>

“下官谨遵王相安排！”齐凌并不如丁谓想象中那般愚笨，他“勉强”鞠躬。稍作迟疑后，他又迅速补充道：“不过如此计算，下官至少能得一千五百枚银币。实属过多，愿捐出八百枚，请王相分予同仁作为茶资。”</p>

“进内详谈，其余细节待会儿再说，老夫已吩咐士奇备好茶点！”王钦若笑容满面，拉起齐凌的手朝正厅走去。</p>

他曾身为参知政事，月俸扣除各类补贴也有三百多枚银币，自然不会因齐凌赠送的八百枚银币而欣喜若狂...</p>

他欣喜的是，齐凌深谙世故，未曾辜负他在神秘领域的默默助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