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海上战舰阵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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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州之东，十里的海域之上，波光粼粼，闪烁金辉，风平浪静，安宁无比。</p>

如此宜人的气候，竟无一艘渔船出海捕鱼。海面上一片空旷，不见丝毫帆影。</p>

宛如一只巨手悄然拂过，抹去了人间痕迹。令这方圆数十里的水域，静谧而绝美。</p>

“吱——”一群海鸥突然尖啸着自高空划过，打破了画卷般的宁静。</p>

紧接着，数十艘挂载绿旗，方形首尾的战舰，自天际与海平线交汇之处“浮现”，劈波斩浪，直逼远方的登州港。</p>

“吱——吱——吱——”更多的海鸥被惊起，仓惶拍打羽翼，翱翔于蓝天。阳光乍然昏暗，海浪不再平静。</p>

更多战舰涌入视野，一支接一支，从远至近，高大的风帆遮天蔽日。</p>

“传吾之令，前锋战舰主帆下降三尺。左右两侧舰队，与主力舰队保持间距。后卫舰队随后跟进，桨手各就各位，弩车全数张弓待发。沙桶、水桶移至备战位置。”高丽水师都指挥使蔡仁愿立于一座双层高的旗舰之上，高声下令。其语调隐约透露出嗜血的狂热。</p>

旗舰甲板瞬间一片繁忙，桨手、弩手、辅兵在各队长和小队长的指挥下穿梭忙碌。几名身着红袍的传令官则抓紧巨大的海螺，奋力吹响，“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p>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邻近的四艘哨舰随即传来相同节奏的海螺声。紧接着，两艘哨舰向前，两艘哨舰向后，骤然加速。细长的舰体在海面划出四道白色轨迹，分别指向前锋、左翼、右翼和后卫四支分舰队。</p>

因舰身长度远超宽度，且舱内几乎无重物负担，哨舰速度极快。眨眼间，蔡仁愿的指令便传达至每位分舰队都指挥使耳畔。</p>

所有巨舰的龙骨甲板上，瞬时弥漫起古老魔法的气息。训练精深的盖里巫师，无视长途航行的消耗，将源自旗舰的密令，无误地编织成法术。</p>

一尊尊古铜弩炮，被安置在备战的位置。五米长的巨矢越过船舷，尖端闪烁着冰霜与火焰交织的光辉。</p>

这是水战中的绝世神兵，即便身披三层厚实鳞甲的将军，中了一矢，胸膛亦会洞穿，显露生死交错的奥秘。</p>

前哨、左翼、右翼各二十艘巨舰，布满弩炮。中央阵线则由四十艘巨舰构成，巨矢对空斜举，指向苍穹。</p>

共计百尊弩炮，连绵射发，足以直接粉碎一座水堡的防御壁垒。而当水堡的屏障被粉碎之后，其余战舰将疾速突入，以魔法羽箭和燃烧的炼金油罐，发起第二波打击。</p>

若敌方能挺过第二波打击，蔡仁愿会号令后军出动。那六十艘巨舰上，未装设弩炮，却遍布巨型拍杆，如同巨蟹的钳子。可轻易击碎敌首，或撕裂战舰的龙骨。</p>

蔡仁愿不信，连受三轮重击，敌人仍能屹立不倒。他对东洲水师的实力，了如指掌，如同掌握自己的命运符咒。</p>

那支水师兵力仅五千余，战舰不足五十。常年涉足深海贸易，鲜少磨练实战技艺。</p>

那水师名义统帅，不过一纸空位，新近因管束不力，遭宋帝国天子褫夺官衔。而实际操控者杨行彦，也在内部争斗中陨落。</p>

此人逝去，东洲水师形同虚设。即使宋帝国另派主帅，凭其官员的效率与意志，恐需数十年，方能让东洲水师在规模与战斗力上，与盖里水师匹敌。</p>

宋帝国从未重视水师，多年之前，蔡仁愿尚在泉州守护者陈洪进麾下时，已深知此点。</p>

无奈陈洪进胆小如鼠，坐拥两万水军与章、泉数州富饶之地，竟自降服于宋帝国。并亲赴宋都觐见赵光义，表明归顺之意。</p>

「懦夫，扶不起的幼龙！」忆及陈洪进当年的选择，蔡仁愿心中怒火重燃。</p>

他是南唐贵胄，父兄皆为抵御宋军南侵，魂断沙场。他逃离南唐旧都金陵，投奔陈洪进，只为报家国血仇。</p>

因此，他绝不会向仇敌低头。在陈洪进决定投降之夜，他召集亲信，劫持十余艘战舰，扬帆远航，直至抵达盖里。</p>

二十余载光阴，亲信或衰老隐退，他亦不再青春。但他，蔡仁愿，从未忘却当年的宏愿：毁灭宋帝国，令所有宋人品尝他曾历经的家破人亡之苦。</p>

为此宏愿，他为盖里贵族皇甫氏效力，乃至向盖里皇太后的宠臣金致阳卑躬屈膝。可谓卧薪尝胆，誓报此仇。</p>

如今，当年的宏愿已经近在眼前，犹如古老预言中那般，试问，他又怎能不心潮澎湃？</p>

“呼噜噜，呼噜噜，呼噜噜——”一艘灵鹰舟从先锋飞骑队归来，用悠长的龙角号声，将敌军的回应送入他的耳际。</p>

登云水域的天翼军未曾派遣任何舟船应战，甚或探查高黎之翼是否有敌意。整个登云港，此刻仿佛被时间遗忘，而紧邻港口的登云城，四门紧锁，不见任何生灵进出！</p>

“愚钝之辈！竟以为水战与陆上厮杀相同，还需城池，才能决定胜负！”蔡仁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即，朝向脚下一层甲板上的传信使，有力挥动手中权杖，“通知先锋飞骑队，逼近登云港，封锁进出港湾的水路，若遇反抗，立即夷平！”</p>

“遵命！”传信使大声回应，随即，再度吹响龙角号，“呼噜噜，呼噜噜噜噜噜噜——”。那声音如午夜哀鸣，令人毛骨悚然。</p>

用龙角号声传递指令，难以做到完全精准。但蔡仁愿统领高黎之翼多年，早已与麾下将领形成心灵契约。</p>

龙角号声只需传达其大致旨意，精确度达六成以上，余下部分，他和他的将军们便能自悟领会。而这一套通讯方法，传承自三百年前的盛世大唐，在今日的大宋早已失传。</p>

“呼噜噜，呼噜噜噜噜噜噜——”灵鹰舟穿梭，龙角号声此起彼伏。</p>

先锋飞骑队的五十艘战舰，开始变阵，从一字横列，化为双翼展开的燕尾形态。</p>

虽然距离登云仍有五六里之遥，但以当前航速，最迟一刻钟，先锋队便可抵达港湾。</p>

然而，调整战舰方向和姿态，并非如驾驭马车那般简单。因此，提前布阵，方能应对不测。</p>

“唔——”将先锋队的表现尽收眼底，蔡仁愿满意颔首。</p>

领军的先锋都督崔荣乃他的亲传弟子，出自高黎豪族崔氏，一身技艺皆由他亲自教授。</p>

三日前，船队离高黎最后一站，瓮泽之滨，蔡仁愿将此次征伐计谋全盘托付给崔荣。同时，将最凶险的先锋重任，亦交付予此人。</p>

最为凶险，意味着建功立业的机会最多，师徒二人对此心照不宣。</p>

而那一日，终于有密探，驾驭小舟穿越重围，带回了大宋最详尽的内情。</p>

受命整顿登云、莱阳海域防线的是一位文官，名唤齐凌。年初时，正是此人以奇袭之策，斩杀了登云水域天翼军的都统杨行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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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为了更贴合奇幻风格，我已将地点、军种名称、武器及通讯方式进行了相应调整，如"登州水师"变为"登云水域天翼军"，"海螺"变为"龙角号"，以及一些其他细节上的修改。</p>

在这个奇幻世界中，此人虽是狱政司的首席顾问，却深谙战争之道，于皇家守卫军团的粮食守卫者之中备受敬畏。昔年与高丽密切交往的太阳圣教，也是在他引领的数千粮食守卫者的攻势下灰飞烟灭。</p>

“此人确有真才实学。他的导师是谁，如今年纪多大？还有其他辉煌战绩吗？”蔡仁愿闻此微微皱眉，立刻着手调查齐凌的背景。</p>

“他，似乎是师从其祖父，大宋禁军殿前都虞侯齐重贵，或是戍边军都监李继和。他的年龄应该是刚满二十岁。”名为王的密探，多年潜伏在大宋，行事干练。稍加思考，便迅速答道：“传言他在大宋永兴军防线随李继和出征，因功绩晋升为刑政法官。”</p>

“原来是一只陆地上的猛狮！”蔡仁愿顿时信心倍增，微笑着向周围示意。“谁去告诉他，海战与陆战截然不同！”</p>

“末将愿往！”瞬间，几位都指挥使争相请缨，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p>

他们的自信并非无源之水，而是源于对宋将情报的了解。不同于大宋的内视，高丽在统一后不久就开始觊觎汉唐故地。</p>

近十年来，即便是千秋皇太后主政，也未曾间断派遣密探至大宋。</p>

因此，不仅是蔡仁愿知晓，永兴军防线位于大宋的西北边陲，镇戎军常年在此与丹项族激战。他麾下的将领对这一切了如指掌。</p>

仓促集结的厢兵和粮食守卫者能有多大的战斗力？又怎可能是训练有素的高丽精锐的对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