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哥哥，你觉得生命可以用价值来衡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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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一一和柳妍曦走出“了无当铺”，柳妍曦问道：“哥哥，张大哥惹你生气了？”</p>

洛一一偏过头，说道：“没有。”</p>

见洛一一神情，柳妍曦就知道是被张端三给气到了，柳妍曦心想：“哥哥现在最在意的，莫过于若红姐姐了，能被气到，估计张大哥又跟哥哥说了什么不要去救的话，哥哥也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将所有不好的情绪全部凝聚成了一种，才会这样的吧。梦婆婆他们其实都是好心，只不过哥哥不愿意相信罢了。当然，要是哥哥相信了，那我也不会来到哥哥身边了。时也、运也、命也。”</p>

柳妍曦见洛一一不说话，随即问道：“哥哥，我们明天几点去城北啊？”</p>

洛一一说道：“五点吧，你能起来么？”</p>

柳妍曦说道：“当然能了，明天就看谁起的早。”</p>

洛一一说道：“好啊，谁起晚了，谁是小狗。”</p>

柳妍曦应了一声“好”，随即两人都不再说话。洛一一在纠结张端三等人的话，柳妍曦则不断感知着周围， 以免刺客出现时手忙脚乱。</p>

洛一一虽然嘴上说着张端三他们是骗他的，可是他的心里却还是觉得张端三和梦婆婆说的有理，之前不过是话赶话的冲动，现在柳妍曦没有说话，周围的也不过是些杂音，他便有了自己的空间，也有了思索的空余。</p>

人和人，人和物，只要相遇便会相互产生影响，哪怕不曾说过话。</p>

爱也好，恨也罢，皆是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碰撞。碰撞的强烈程度，则与当事人在意程度有关。</p>

显然，洛一一是在乎的，他不似柳妍曦想得那般，只在乎他的姐姐，他也还有其他在乎的东西，那便是“对错”。</p>

两人走到楼下，洛一一突然开口问道：“你说我这样做，对吗？”</p>

柳妍曦抬头看向洛一一，不解的问道：“哥哥做了什么？”</p>

洛一一看向柳妍曦，说道：“不顾一切的去救姐姐。”</p>

柳妍曦问道：“哥哥，你觉得生命可以用价值来衡量吗？”</p>

洛一一一惊，浑身顿时冒出许些细汗，心想：“对，妍曦说的对，生命怎么可以用价值来衡量，救一人和救千万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因为都是在救人。而我在救人之时，心中却还在权衡利弊，若非妍曦提醒，我岂不是要误入歧途？”</p>

柳妍曦见洛一一吃惊地表情，也不打扰，知道洛一一需要时间思考。</p>

洛一一想了一会，情绪稍收，开口说道：“走吧，我们先上去。”</p>

两人从上楼开始，便没再说过一句话。</p>

洛一一在床上坐了一夜，脑海中不断思考着今天的事情和众人说的话，直到东方肚白。</p>

凌晨五点，柳妍曦准时在门口敲了敲门，问道：“哥哥起来了吗？”</p>

洛一一思绪被打断，懒懒的回了一个“没”字。柳妍曦开门，走了进来，见洛一一坐在床上，似乎一夜没睡的样子，上前问道：“哥哥睡不着吗？”</p>

洛一一说道：“嗯，我不知道这样做还会害死多少人，你说的对，我不应该用数字衡量生命，但是我还是很伤心，很难过，很...很愧疚，我也在怀疑我到底该不该这么做，要不要这么做，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p>

柳妍曦坐在床边，拉着洛一一的手，轻声说道：“哥哥，无论你如何选择，我都会陪着你。”</p>

洛一一抬头看向柳妍曦，说道：“我不想做选择，我想要一个选择。我从没想过，做选择会这么难。小时候我要听父母的话，上学了要听老师的话，毕业后要听领导的话。我一直是听话的人啊，现在为什么要给我选择？为什么要我选择？”</p>

柳妍曦不再回答，只是平静的看着洛一一，心中想着：“哥哥这一晚上一定想了很多事吧，似乎还是没有想通。不过哥哥愿意考虑这些事情，也是很不错的。只要愿意开始，并一直在做，终究有一天会想通的。就怕不想，就怕不做。”</p>

洛一一见柳妍曦沉默，突然抓着柳妍曦的肩膀，用恳求的语气说道：“给我一个答案，好不好？”</p>

柳妍曦说道：“我们去找木行器，现在就去。”</p>

洛一一大叫了一声“好”，便从床上跳下，或许是在床上坐的太久，洛一一一个没站稳，重重的摔在地上，晕了过去。这次，柳妍曦没有去扶，而是静静地看着，她知道洛一一需要时间。</p>

下午，洛一一缓缓苏醒，睁开眼，看见柳妍曦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随口问道：“现在几点了？”</p>

柳妍曦看了看手机，说道：“下午三点半。”</p>

洛一一立马坐起身来 ，刚准备说话，就看到不远处沙发上坐着一人，正在静静地看着他。洛一一立马翻身下床，看着对方，问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p>

柳妍曦说道：“他是曲有歌，说是找哥哥有事，当时哥哥还在睡觉，我就让他在这里等着了。”</p>

洛一一问道：“找我有事？有什么事？又是来劝我不要去救我姐姐的？”</p>

曲有歌说道：“非也，宿命之人要做的事情，岂是他人能够左右的？我只是来见一见，新一代的宿命者。”</p>

洛一一说道：“现在见也见了，还有什么指教？”</p>

曲有歌说道：“岂敢谈什么指教？只是听说你们要去阴间，不知可有此事？”</p>

洛一一说道：“确有此事。”</p>

曲有歌说道：“我平生有三位挚友，其中一人却不幸早夭，其早年在世之时，擅长医术药理，然而却因死的仓促，技艺没有得以传承，实在是可惜。”</p>

洛一一说道：“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p>

曲有歌站起身来，说道：“我想你去阴间的时候，找找我这位挚友。若能得其真传，让其医术重现江湖，也是人间一大幸事。”</p>

洛一一说道：“我为什么要帮你？”</p>

曲有歌说道：“我也没说要你帮我。”说着，曲有歌便向屋外走去，走到门口之时，说道：“他叫尤学真，我们四人并称‘云南四痴’。”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p>

洛一一坐回到床上，问道：“云南四痴，是什么来头？”</p>

柳妍曦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上次没有听过。要不问问李叔。”</p>

洛一一拿起手机，找到李叔的号码拨了过去，不一会，电话接通，李叔问道：“一一，有什么事吗？”</p>

洛一一问道：“李叔，你知道‘云南四痴’么？”</p>

李叔说道：“怎么，他们去找你了？”</p>

洛一一说道：“是的，刚才有个叫曲有歌的人来找我，说是让我去阴间找个叫尤学真的人。”</p>

李叔说道：“哦，这样啊，去找就是了，尤学真在世之时，风评还是不错的。云南四痴，各有各的长处，尤学真便是其中的医痴，其医术造诣可谓是登峰造极，当时罕有与其比肩之人。找你的曲有歌则是音痴。却不知道是何人告诉他这些事情的，想来是有人想你去阴间找尤学真修学医术，故而如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