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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九微踉跄着后退几步才站稳脚跟。</p>
“你……”</p>
“殿下！”</p>
“……”九微僵硬着脊背，试图让他先松手，“先松……”</p>
一听这话，厘清边是摇头边将人抱得更紧了些。</p>
“殿下……”</p>
厘清下巴抵在九微肩头，温热的鼻息多半喷洒在肩颈那处皮肉上。</p>
九微眉头不由蹙得更紧，一来是他的确不喜与人旁人靠的太近，二来既伤在腰腹，这般动作岂非致使伤口再度撕裂。</p>
“殿下……”正欲出声制止，厘清抬头看他，声音不自觉夹杂着些许委屈。</p>
九微：“……”</p>
九微一时说不出拒绝的话心下无奈——自己果真不该来的，可眼下也不好再退开他。</p>
想起叶锦说尽量要能刺激到他，九微不得不尝试委婉一点。</p>
“先躺回床上……以免伤上加伤。”</p>
九微没有哄人的经验，语气显得格外生硬 。</p>
索性，厘清也不计较。感受我腰间的力度消失，九微松了口气。</p>
……</p>
“殿下……”</p>
厘清平躺在床上，抬头眼巴巴望着他。</p>
即便看不到，光听语气，也知道他在委屈。</p>
九微不说话，厘清伸出手指试探着蹭到了他宽大的衣袖。</p>
见九微似无所觉察，厘清便大着胆子将那衣角攥进拳头里。</p>
“觉得委屈？”九微默许了他的小动作，声音却沉如击玉。</p>
“……可那明明还是一个孩子。”厘清声音轻而沉闷。</p>
明明只是一个孩童，为什么，为什么会成为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杀入工具？</p>
明明还只是个孩子啊……</p>
厘清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p>
“害怕？”</p>
厘清正要反驳，听到九微继续说下去。</p>
“可眼下你所经历这些，不过是凡尘俗世里最微不足道的残忍之处罢了。”</p>
九微将一切道破：“刀剑之伤，或可加以防范，可人心叵测，防不胜防，届时你又当如何存身立世？”</p>
“……”</p>
“我……知道了。”</p>
即便听出少年声音中的彷徨不安，九微也没有出言安慰。</p>
他既选择入世，此刻也便只能学着接受。</p>
不能接受也要接受，打碎牙往肚子里咽。</p>
在屋里呆了一盏茶的时间，九微便抽出自己的衣袖，起身准备离开。</p>
走之前头也不回的说了句，“记得喝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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