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下地狱忏悔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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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君行舟初入云起书院的日子里,在他尚未结丹晋级地级院之前,他根本就是人人欺凌的对象。</p>
被泼满脏污的书桌,被撕毁的课业,被夫子训斥的日常,同窗对他的排斥,旁人的闲言碎语。</p>
这些零零散散,不足以致命,却足够摧毁一个少年的酷刑,他整整经受了两年。</p>
可这些,在夜千放心里,都无足轻重。</p>
君行舟握紧剑柄,竭力克制着自己陷入旧日牢笼,可他抑制不住眼底猩红,与那油然而生的暴虐情绪。</p>
君行舟咬紧牙关,对夜千放露出个堪称扭曲的笑来,他说:“你是最后一个。”</p>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夜千放几乎要听不清,那柔缓中带着几分癫疯的笑容,却让夜千放意识到了君行舟在说什么。</p>
他在说,他是这世上,最后一个,欺凌于他,还能活在世上的人。</p>
饶是夜千放无所畏惧,在此刻,君行舟的眼神里,仍是忍不住战栗一瞬。</p>
“若,若我未曾轻蔑于你……”夜千放抿了抿唇,难得有些无措与难堪起来。</p>
君行舟回应他的,是轻轻一句,“你不会的。”</p>
就算没有君沐恩这层桥梁,夜千放也永远不会瞧得起,似他这般,十四未曾入道,便能拜入云起书院门下之人。</p>
就算重来千百次,夜千放和他的初见,也不会是什么令人称道的好场面。</p>
夜千放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夜家少主,他永远是君家弃子。</p>
何况,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如果。</p>
“如果,如果我说我后悔了呢?”夜千放眉头紧蹙,终是艰难问道。</p>
君行舟闻言,以指抵唇,轻道:“下地狱忏悔去吧。”</p>
利器没入躯壳的声响如此清晰,君行舟捅进夜千放腹部的,是那把支离破碎的旧剑——藏雪。</p>
它曾蒙尘,也曾染霜,碎裂成段,叫无数人看了笑话。</p>
可,藏雪也曾是,娘亲送他的第一把剑。</p>
就算言十七不愿君行舟入道,她也看得出君行舟的剑道天赋,与这孩子眼底对剑的欢喜。</p>
为人亲母,对孩子的爱护,终究是压过了她心底不安。</p>
这是娘亲送他的十四岁生辰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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