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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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琳这个姑娘是讨人喜爱的。</p>
她自幼跟随父亲上山采药,下山炮制药丸,近两年也跟着巡诊,说到这里,她有几分羞赧,“这世上医娘不多,加之女子大多足不出户,不得病人首肯,找我来瞧病的人除了烟花妓子,也就是寻常穷苦寡妇之类的。”</p>
上手经验不多。</p>
“孙姑娘莫要气馁,男女并无不同,男子能成一方扁鹊,那女子也能有一番作为。只是这世道,男人做主,哪里容女子更为聪慧。”</p>
孙琳闻言,惊得抬起头来。</p>
“少夫人此言甚为大胆。”</p>
宋观舟怔住,继而冷笑,“如若女子也能独户,且不说科考,并是寻常事务,若能不加以限制,怎知女子做不到?”</p>
莲花荷花吓得胆战心惊,连忙挨过来小声劝说,“少夫人莫要如此说来,若是让旁人听了去,有心无心的传扬出去,恐怕又有人来贬损您。”</p>
自上元闹剧后,不说街道巷子里的闲言碎语,只说这国公府的犄角旮旯,莫不是对四少夫人的看不起。</p>
宋观舟抬眸看向两个丫鬟,“旁人说我两句,倒也无妨。人生在世,哪能事事如意人人喜欢。”</p>
孙琳也不敢再引着她说话,生怕听到什么惊世骇俗之语。</p>
三人哄着宋观舟睡了下去,宋观舟自然知道她们害怕听到这些话语,自己也明白说出来不妥,可偏是憋不住,只能一吐为快。</p>
吓坏了三人,她失笑躺下。</p>
裴岸今日?值早了些,打马回府刚要下马,就看到一顶青头红身四人小轿定在门旁墙边,两个丫鬟看了他来,就同轿子里的人报了声信儿。</p>
片刻,轿帘掀开,下来一披着大红缎锦斗篷的女子,本还昏天暗地,却因她的出来,让天地间都明媚敞亮起来。</p>
“季章,未下帖却上门,甚是冒昧。”</p>
裴岸打马走过来,到金拂云跟前下了马,“无碍,拂云此番前来,有何要事?不如进府来说。”</p>
金拂云有些为难,“大正月的,我这不请自来已是不妥,再入门叨扰,就更为失礼。左右我说的事儿也不紧要,只是耽误你一会儿功夫,不打紧吧?”</p>
裴岸左右环顾,暮色将近,这片儿住的无不是达官显贵,来往之人倒也不多。</p>
“你说吧,何事?”</p>
金拂云略微思索片刻,才掩口浅笑,“我这也是匆忙入京,身边所带之人本就紧缺,今日里喊了许娘子去,本说采买几个丫鬟婆子,却听得她说公府上午放了一批丫鬟出去。”</p>
裴岸嗯了一声,剑眉大眼,毫不避讳,“伺候内子的几个丫鬟,属实不利落,挑唆主子荒唐行事,这般丫鬟我府上自然留不住。”</p>
说完,看向金拂云,“不知你的意思是——”</p>
金拂云身姿端庄,行了个万福礼,“我看到盼喜盼兰也在其中,那两个丫头大小陪你一块儿长大,如今怎么就这么狠心——”</p>
这已不是印象中的裴岸。</p>
往昔三世,从不曾有过忠心耿耿的盼兰盼喜被发卖,还是为了宋观舟那样德行不好的女人。</p>
她晌午看到哭成泪人的盼兰盼喜,大惊失色。</p>
这才赶紧乘轿过来,等候?值的裴岸,一问究竟。</p>
裴岸怔了一下,“不过就是几个丫鬟,我叮嘱海叔不往烟花之地而去就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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