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享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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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滴沥，十多条哭蛇，一边发出呜咽声，一边张开白森森的尖齿，咬在血肉间，贪婪吮吸，簌簌声，令人毛骨悚然。</p>

哭蛇之毒含有邪恶的力量，乌晟忍受不住，发出鬼哭狼嚎之音，他高大的身体不停挣扎，伤口处的鲜血汩汩泉涌，令哭蛇愈发兴奋，疯狂撕咬掠食。</p>

咔咔，拄着权杖的司命大人，从阴暗中一步步走来，嘴里念诵着怪异的咒声，那些哭蛇宛若听到命令，畏惧地潜藏到周边的阴暗之中。</p>

看着生不如死的乌晟，司命大人伸出右手，钩状的指甲托住对方下巴，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对方。</p>

“曾经不可一世的首领大人，强大的五星战士，不，应该准确说是五星御兽师，这才是你的真实面目，是不是？”司命大人狂笑。</p>

由于身中哭蛇之毒，乌晟早就迷失神志，不过听了司命的话，他的目光中依稀出现一瞬的清明，顿时狂吼起来，想用嘴巴咬住对方。</p>

“我近十年卑躬屈膝，匍匐在你的脚下，就像一条老狗，忠诚不二，你说一，我会当成十去执行，你有任何一点不乐意，我都会百般周全呵护，所求者，只是为了今日而已！”</p>

“你可曾想到今日众叛亲离？你万万想不到，竟是你的亲侄子在背后下刀，你高高在上，刚愎自用，今日的结局，其实早可预见，算了，反正你往昔享尽尊荣，今天就是死了，也是死得其所，也没有什么后悔的了！”</p>

大笑声中，司命大人沉着脸，钩状的指甲扎入对方下颌中，他伸出舌头舔着对方的鲜血，嗓音低沉道：“可我却不会让你轻易死去，哭蛇会一点点折磨你的灵魂，用不了多久，我会将你炼成一具强大的战傀，想一想，五星御兽师的战傀，竟是何等强大，作为臂助，我将如虎添翼，哈哈哈......”</p>

司命大人闪电般在乌晟的印堂间点了一下，嘲笑道：“算了，别装了，将那本《御兽精要》交出来，我会让你少受些痛苦！”</p>

乌晟连连怒吼，目光迷乱，看起来无疑真的疯了。</p>

“放心，本大人有的是时间陪你玩，本大人拥有无尽的手段，定会让你欲仙欲死，你想疯，就让你疯到底好了！”</p>

大笑声中，司命袍袖挥动，消失在走道的尽头。</p>

一条条贪婪的哭蛇很快显露踪迹，开始了又一轮的掠食，惨叫声传出去很远，很远。</p>

坟场北坡，在那口稍大点的洞口边上，露出一颗小小脑袋，脸蛋通红，抹着一缕污垢，甚至还有一道隐约的泪痕从脸颊上流下来。</p>

他期盼着看着远方，在经历了多次失望之后，终于咧开嘴巴笑了。</p>

“爷爷，爷爷！”</p>

这个短手短脚的小小孩童，爬出洞口，身体向下滑，中途用脚准确踩着一个个窝坑，灵巧的像个小猴子。</p>

他很快下到地面，朝着蹒跚走来的老人迎了过去。</p>

“不是让你别出来吗？”老人爱怜地摸了摸桑北的小脑袋。</p>

“我已经长大了，爷爷，我能帮你干活！”。</p>

桑北挽起袖口，露出小胳膊，握紧了拳头。</p>

“好好，我的北儿长大了，爷爷等着享你的福哩，咳，咳......”</p>

老人禁不住剧烈咳嗽，孩童赶紧给老人拍打后背。</p>

待老人略有恢复，孩童满脸堆笑道：“爷爷，我今天不仅学会了生火，还给你煮了粥，黑粟太硬，我煮了一个多时辰，中间又去捡了柴火，今天的粥一定很可口。”</p>

老人摸了摸孩童脸蛋上被火焰炙烤的伤痕，心中又是酸楚，又是欣慰。</p>

孩童赶在老人之前，又快速爬回洞口，伸出手道：“爷爷，将东西给我！”</p>

桑北将几条鱼和工具接上去，挺着腰道：“你看，爷爷，我已经长得很高了，连颜穆都没我高呢！”</p>

老人真的是老了，他每爬一步都要费上不少力气，好在他的孙子咬着牙，总算将他一点点拽了上去。</p>

他不住的咳嗽，看着眼前小小的桑北，眼中满满的笑意。</p>

不知不觉中，当年的婴儿都长这么高了。</p>

时下这孩子三岁多了，口齿伶俐，很懂事。</p>

“爷爷老了，我的北儿长大了！”老人摸着桑北的脑袋欣慰地笑着。</p>

桑北用小拳头不停给老人捶腰，一边祈求道：“你看，明天我就陪你下河，好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