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巅峰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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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海的气温突然变得更低了，四周的寒气和水汽萦绕，冷得姜听晚不停地颤抖。</p>

冷不可怕，冷到死却没死才可怕。</p>

这里没有日月的光辉交替，也没有时间的概念，白望舒离开之后，姜听晚完全听不见也看不见外面的情况。</p>

漫长的等待中之后，水汽中的画面出现了。</p>

“师叔！”</p>

先说话的是林书宇，他们几个围在一张床前，看见白望舒，恭敬地罗列成了两个纵队。</p>

“木师弟内伤严重，掌门师伯已经为他输送了灵力，只要醒来便无碍了。”</p>

姜听晚透过画面看见了床上躺着的人，疑惑道：“他伤得这么重？”</p>

她下意识地向前走了两步，她明明记得自己送他走的时候，他是清醒的。</p>

身边的绥九看了一眼她，没有说话，悄悄地背了些身。</p>

“出去！”白望舒冷冷的声音传来。</p>

林书宇看了一眼白望舒，会意地赶着屋里的几个人出了屋。</p>

等到四人出去之后，白望舒才走近了两步，盯着床上的木云终看了许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p>

姜听晚朝着身边的绥九问道：“你说现在的她在想什么……”</p>

她不知道白望舒在听到自己的话之后，再见木云终会是怎么的心态。</p>

在这里她也只能看见白望舒眼中的画面，看不见她的表情。</p>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下一刻便见白望舒突然将自己的手伸向了木云终的脖子。</p>

吓得姜听晚大喊一声：“你要做什么？”</p>

画面中的手停下了，姜听晚却分不清是因为自己的阻拦，还是因为白望舒自己停下了。</p>

而自己的举动无疑是暴露了自己对木云终过于关切。</p>

“你关心他？”白望舒将手收了回来，心海处也传来了她的声音。</p>

姜听晚意外地张望，绥九也适时地解释：“这里是她的心海，她若愿意，自然能与你对话。”</p>

“好歹也做了两个月的师徒，他不过是个被牵连的可怜人，不该成为你发泄的对象。”姜听晚心虚地遮掩着。</p>

白望舒冷哼一声，心海处也吹过了一阵寒气，冷得姜听晚抖了抖，也让她发现了这心海的环境竟是与白望舒的心境相关？</p>

她的心，竟然已经破败到了如此地步？</p>

寒冷的声音继续传来，像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嘲弄，“是呀，他既不是木行之的孩子，自然就不用替那个负心人赎罪了……”</p>

姜听晚没想到白望舒居然真的接受了自己的说辞，正觉得轻易之时，却见水汽中的画面从木云终的脸孔一路移至了他的心脏处。</p>

白望舒的声音也在继续着：“那也就更没有理由再留下去了！”</p>

她的话让姜听晚心中为之一震，而白望舒视线的停留之地，却让她不用问，便一眼看到了答案。</p>

“你……你看出来了？”</p>

姜听晚没想到会是这样，在那段寥寥几笔的设定之中，白望舒的心理远比她所设定的还要复杂。</p>

“木行之以为他耗尽自己的修为就能救这孩子一命，更以为封住这孩子的气海丹田，便能保这孩子一世。却不想他拼尽全力救下的孩子会为了破除他的封印，修习禁术，进入了结丹期。”</p>

画面中的视线又一次凝注在了木云终的脸上，清冷的声音，无悲无喜：“他以为我不知道听风院的周围潜伏着一只狐妖，更以为我看不出他在修习禁术。从他体内封印消失的那一刻，我便知道我这个表面羸弱，伏小做低的徒弟，是个心怀不轨，城府极深，虽然不叫，却会咬人的狼崽子。”</p>

姜听晚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没想过白望舒在知道木云终身怀无尘珠的情况下，还是将他养在自己身边。更没想到明知道自己对他的所作所为只会让木云终恨自己，恨三元宗，却还是让他一点点地变成现在的模样？</p>

这样的白望舒倒真是应了她疯子的人设。</p>

姜听晚看着画面中沉睡的木云终，沉默了良久，望向这心海处的一片冰冷，一时竟不知在这段岁月里，谁的痛苦要更多一些。</p>

“你真当我那么容易被你骗吗？你说你是我，却不知我早就发现了这一点。你编了一个前世今生的故事来骗我，真正想要救的到底是你自己，还是他呢？”</p>

白望舒识破了她的演技，也点破了她的心理，这让姜听晚突然轻松了起来。</p>

“果然骗不了你……我就知道，你们都该是真实的。”她的话像是一种感慨，听在白望舒的耳中却是莫名其妙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