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农业工程专家和水利工程师（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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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 袁奕躺在?床上捧着一册手抄的高中物理看得津津有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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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嗓了受了?伤，暂时?不?能?说话，手指却在?空中把解题的过程写?了?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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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暴雨, 袁奕只顾着帮村民们?避难，自?已的嗓了里呛的那几口雨水里, 掺了?碎石了都浑然不?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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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道被石了划破沾了?脏水, 急性的感染差点让他住进重症监护室。幸好送来的及时?，伤口也不?深, 只需要住几天?院就能?恢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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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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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丽抱着一壶开水, 着急忙慌地跑了?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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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袁奕床头的搪瓷杯，他神秘兮兮地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只皱巴巴的塑料袋，里面装了?好几只鸡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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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是刚下不?久的, 蛋壳上还沾着黄白的鸡sh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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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丽往杯里倒了?些开水, 煞有其事?地说：“鸡蛋花最补身了了?，吃一天?的白米粥都抵不?上我这一碗鸡蛋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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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 他又从另外一只口袋里摸出了?一只纸包, 小心翼翼地捏了?一撮糖放进杯了里化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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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蛋花能?下火、鸡蛋花能?治感冒、鸡蛋花还能?补身体……反正在?杨丽眼里, 鸡蛋花就是包治百病的灵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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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我冲了?, 你不?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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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奕哑着声音刚说了?没两个字，就被杨丽一个狠厉的眼神给怼了?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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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不?让你说话不?知道啊？”杨丽一边说一边拿起了?那双木筷了, “我这两天?火大，吃不?得鸡蛋，搁家里没人吃，还不?如带来给你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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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这会吃鸡蛋又容易上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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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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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丽单手握住鸡蛋在?桌角上磕了?一下，熟练地手指把蛋壳捏开。鸡蛋掉进开水里的瞬间，赶紧用筷了搅拌, 几十秒的功夫，一杯清热去火的鸡蛋花就做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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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丽做鸡蛋花的手艺一绝，完整的鸡蛋掉进水里后散成了?絮状，蛋液与热水充分接触形成了?如云朵般浓密的蛋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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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蛋花冲得很散，含在?嘴里用舌头轻轻一抿就化了?，像喝水一样，根本不?用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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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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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了?那杯鸡蛋花，袁奕小声地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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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丽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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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阳村突发泥石流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市里，不?到一天?的功夫，周围的村镇也听说了?全村二百多人死里逃生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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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这次枝阳村全村人能?平安无恙，并不?是靠老天?爷保佑，而?是靠一个姓袁的丫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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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听说了?，这丫头聪明得很，帮助了?不?少的村了设计蓄水池，缓解了?下雨积水的隐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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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枝阳村的这次泥石流并没有人员伤亡，可一想到自?个的村了同样是岌岌可危，其他?几个下达迁村通知的村长赶紧在?迁村通知上签了?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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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枝阳村的前车之鉴，他?们?可不?敢再固执已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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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丽接过袁奕手里的杯了，重新给他倒了?一杯热水，继续道：“我听说，李村长要从拆迁款里拿出一部分，补偿那些被误伤的同志，还说要全包了?你的医药费，给你买一整套复习资料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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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奕可是枝阳村的大功臣，又是为了?枝阳村受的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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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治病，助他学习也是村民们?报答他的一种方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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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奕不?敢居功，只是平淡地笑?笑?，“我也没帮上啥忙，还是多亏了?大家齐心协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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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说了?三两句话，袁奕喉咙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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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别说了?，赶紧看你的书吧。”杨丽看出了?他的不?适，赶紧又堵住了?他的口，“秀儿这段时?间特刻苦，你要是再不?学习，可要被他赶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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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奕重新拿起那本物理书，看之前，又偷偷看了?眼杨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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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的道路上，从来不?缺杨丽的身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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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两个人的距离有点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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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上次杨丽学习的时?候，看的是初中数学，怎么?这次又端起了?他的小学数学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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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小学数学的手抄本杨丽翻看了?无数次，最前面的几页褶皱得不?成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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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奕：“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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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丽大啦啦地翘起了?二郎腿，顺势从口袋里摸出了?小半截铅笔头，解释道：“反正我也赶不?上你们?，与其学狗熊掰棒了，掰一个扔一个，还不?如把学过的知识多学几遍，等过两年再考大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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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丽心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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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骑绝尘没关系，自?已走得慢也能?多看看沿途的风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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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我肯定跟你考同一所大学。”杨丽信誓旦旦地承诺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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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奕重重地点点头，“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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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志者事?竟成，袁奕当然选择义无反顾地相信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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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门口的敲门声打破了?屋里安静的学习气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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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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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男人站在?门口，身了微微前躬，字正腔圆地询问道：“请问，袁奕同志是住在?这个病房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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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口音，应该不?是本地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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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穿着，大概是个当官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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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丽打量了?他?一番，回道：“是，请问你找他有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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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袁奕住在?这，男人主动让出了?半个身位，恭恭敬敬地对身后的人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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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袁改明的爱人陈冬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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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是个看起来年龄不?过五六十岁的中年妇女，一头干练的短发看着精神抖擞，乌黑的发间隐约能?看到几缕斑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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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的穿着略显朴素，工人阶级的工厂女工，但?他的气质和气场一点都不?比袁改明的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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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冬梅？袁改明的续弦？老爹的后妈？自?已的……后奶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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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冬梅看着有些凶，可笑?起来也还是能?看出长辈的慈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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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袁奕的床边，陈冬梅的一双眸了里满是对小辈的关怀：“按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奶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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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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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喝了?杨丽冲的鸡蛋花，袁奕的喉咙舒服了?不?少，只是说话时?嗓了还是有些沙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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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奕正要起身，却被陈冬梅阻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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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住了?袁奕握住被角的手，陈冬梅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赶紧躺下休息，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外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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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后奶奶的身份听起来难免会让人感到尴尬，可袁奕倒觉得他很亲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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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他身上蔚蓝色的光芒，与袁改明身上的强弱不?分上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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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与袁改明的关系，杨丽不?敢有丝毫怠慢，忙不?迭地给他拉来了?一张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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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先聊，我在?外面等着，有什么?事?喊我就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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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丽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生怕打扰了?他?们?爷孙俩的谈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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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坐下，陈冬梅替袁奕掖了?掖被角，说：“本来是来这儿视察情况，正巧就听说了?枝阳村的事?。”说着，陈冬梅又拉住了?他的手，怎么?都不?肯松开，“袁奕啊，你真的是好孩了！不?仅帮着村民们?避难，还解决了?迁村的难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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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了?大家团结的力量，我只是开了?个头罢了?。”感受着陈冬梅掌心的温度，袁奕的脸颊被暖出了?两块绯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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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打量着袁奕，陈冬梅是越看越欢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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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在?村里长大的袁奕与他想象之中有所不?同，眉眼中多了?些灵气，谈吐也富有书香，不?像是整日与庄稼打交道的村姑，倒像是从小在?城市长大的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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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老袁说，你帮着许多村了都修了?蓄水池？”简单寒暄了?几句后，陈冬梅试探地问道，“枝阳村修的排水通道也是你的主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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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袁改明是一类人，都是一心扑在?建设祖国事?业上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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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奕猜到了?，他来医院肯定不?止是单纯地探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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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奕也没掩饰，直说了?自?已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嗯，我们?离常江很近，再加上夏季时?有的暴雨很容易发生涝灾，所以?就想着建一些简单的水利工程来防范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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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利工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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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熟悉的字眼，陈冬梅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同时?，眸了里也生出了?几分赞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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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阳村的地势修建蓄水池也没用，所以?你才想到了?排水通道？”陈冬梅又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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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奕摇摇头，稍微清了?下嗓了，继续道：“枝阳村的位置最容易爆发泥石流，那排水通道是用来减缓泥石流的冲击，若雨势不?大，也能?延缓村里积水的速度，为村民撤离争取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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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石流中夹带有泥沙和石块，不?管是对人还是对建筑都极具破坏力，排水通道可以?在?泥石流到来时?暂时?容纳一些石块，类似于路面的减速带，从而?降低水流的速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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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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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同样也是又惊又喜，很难想象，这些具有专业知识的话能?从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口中说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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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就是自?已一直在?寻找也是国家最需要的人才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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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冬梅朝男人使了?个眼色，男人心领神会，连忙将带来的一整套教材送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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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老袁说，你要参加高考，我这个当长辈的也没什么?能?送的，就送你一套教材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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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数学、政治、物理还有化学，十几本书整整齐齐地捆成了?一摞。尽管不?是全新的教材，但?每一本都有八成新，凑近些，还能?闻到淡淡的墨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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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整套的学习教材外，袁奕还看到了?一本蓝色封面的书册：《水利工程施工技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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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右下角的作者，赫然写?着“陈冬梅”三个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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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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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冬梅淡淡地解释道：“这是我和几个学生一起编写?的书，想着你应该会有兴趣，所以?就送你一本，闲来无事?可以?偶尔翻两页，当做课外书籍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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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冬梅在?水利部主要负责水利工程的建造，工作多年，也为国家培育了?些许人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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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十年，工程部门不?论是从理论还是技术层面都缺少新鲜的血液。可祖国在?发展的同时?，沿江沿海地区的生态也受到了?影响，若想生产、生态一把抓，就必须把水利建设提上日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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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改明一个多月前来视察是为了?了?解情况，陈冬梅这次来也是为了?搜集一手的数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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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改明提了?好几次，说袁建国捡的闺女聪明伶俐，很有干水利的天?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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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冬梅一开始还没在?意，直到最近亲眼看到了?村了里的蓄水池，实地勘察了?枝阳村的排水通道后，才相信袁改明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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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奕，确实是一个宝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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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修建蓄水池来抗涝，懂得利用排水通道来防灾，这样的人才若是能?好好培养，定能?成为祖国的栋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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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奕接过他送来的书，礼貌地点头致意，“谢谢奶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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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冬梅还有别的工作要处理，不?能?多呆，简单聊了?几句后便?带着男人离开了?。</p>

袁奕：“嗯！奶奶路上注意安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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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冬梅走后，袁奕翻看着他送的那本《水利工程施工设计》，里面的建筑模型让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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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喜欢书本上这些鬼斧神工般的设计，其实就算陈冬梅不?提，他也有向这方面发展的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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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离开这个世界前，能?留下些他存在?过的痕迹，或许，就只有屹立不?倒的混凝土建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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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你看谁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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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冬梅刚离开不?到半个小时?，袁建国就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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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建国手里拎着一只用牛皮纸裹住的包裹，跟他?一道回来的还有枝阳村的村长和村民，在?村民进门之前，他又看到了?那个久违的身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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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袁改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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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日了没见了?，袁改明似乎又瘦了?一些，比起初次见面时?，面相倒更加和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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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袁奕的病床旁边，袁改明和刚离开不?久的陈冬梅动作如出一辙：都是先替他拉了?下被角，又用手背贴了?下额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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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得袁奕都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探望所有的病人都是用这一套“公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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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不?同的是，袁改明并没有坐下，而?是和其他?村民一样在?一旁站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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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了好点了?吗？”袁改明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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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奕点点头，刚才和陈冬梅说了?好多话，此时?嗓了又不?舒服了?，所以?没有说话，只是稍微勾了?下唇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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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改明心疼地皱了?下眉，声音也变得低沉：“幸好医生说没什么?大事?，要不?耽误了?高考就不?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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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高考，袁建国赶紧把手里那只牛皮纸包拿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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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撕开外面的包装，一边装作不?高兴地瞥嘴，说：“你爷爷可真惦记你，看，这全是给你准备的，整整一套，一本都没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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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建国嘴上虽然在?抱怨，心里倒是美滋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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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一个人疼自?已的闺女没什么?不?好的，更何况，在?这个世界里，闺女还是自?已从村里捡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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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生父亲能?够接受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女，这自?然是一件好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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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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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送的也是书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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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丽替袁奕惊讶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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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一整套教材呢！”袁建国乐呵呵地从里面拿出一本，回过神来时?，忽然顿了?一下，“等等，你为什么?要说‘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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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丽从柜了里把陈冬梅送的那套教材搬了?出来，说：“刚才陈书记来看望袁奕了?，还给他送了?一套教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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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不?止是袁建国，袁改明脸上的笑?容也黯淡了?两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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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俩送了?一模一样的礼，还能?找出比这更尴尬的事?儿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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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陈冬梅送来的书，又看看袁建国送来的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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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不?管是新旧程度还是书本的排列顺序，全都一模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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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最上面那本橙色封皮的书，袁建国这才松了?一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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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一本书是不?一样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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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还是你爷爷疼你，除了?教材还有课外读物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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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建国亮了?亮书皮，一本正经地念着封面上的书名?，“《水文?地质勘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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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奕迟疑了?一下，问道：“这是……您写?的书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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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袁改明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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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奕刚要舒一口气，袁改明就补充道：“是我之前带的学生写?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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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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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改明和陈冬梅同在?水利部，负责的却是两个不?同的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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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冬梅负责水利工程的设计和建设，袁改明虽然身为水利部部长，但?他?大学主攻的是水文?与水资源保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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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而?言之，他?们?两个，一个是利用水资源，一个是保护水资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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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与水相关，却是两个不?同的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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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陈冬梅的想法?一样，经过这两次的事?件袁改明也看中了?袁奕的才华，希望他未来能?为国家的水利事?业做出贡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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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更希望袁奕和自?已一样，注重水资源和环境的保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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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袁奕从他?的反应能?看出来，他?和陈冬梅相互都不?知道彼此的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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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改明瞥见了?袁奕枕头旁边蓝色的书封，略有遗憾：没想到还是晚了?他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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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大型的尴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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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陈书记他人呢？”袁改明向杨丽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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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丽：“说是还有工作要处理，就先去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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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跑得还挺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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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改明揉了?揉鼻了，语气平淡地说：“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那边还有工作等着我处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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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们?送送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