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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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说每次曼珠沙华一出事，他都会及时赶到，哪怕她潜意识里再怎么封闭自己，面对这样一个人，也会下意识想要依靠他。</p>

但是，光想着把一切都丢给洛十七可不行，不管他曾经有过多么波澜壮阔的人生，至少在完全恢复记忆之前，他也只是一个心思单纯的普通人。</p>

在知道曾经最亲近的人变成足以毁灭所有的巨蛇时，洛十七的心情一定十分复杂。</p>

蕾娜斯为了他变成怪物，哪怕死去之后沉入冰冷黑暗的海底，灵魂却依然遭受痛苦的折磨。</p>

哪怕耶梦加得苏醒，能再度见到苏醒的蕾娜斯，洛十七也只能被迫和她战斗。</p>

他表面上看着已经释怀，其实心里很是纠结。</p>

曼珠沙华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可以佐证洛十七的心情，但只要稍微想象一下和道尔相互厮杀的场景，未免不寒而栗。</p>

至少在一切变得无法挽回之前，要尽量找到能让洛十七避免和蕾娜斯交战的办法。</p>

虽然很对不起如镜他们，但眼下离开流光城的确是第一要紧的事。</p>

伊利维亚·格鲁塞尔的复仇，巨蛇苏醒的前兆，未来还有多少灾难？</p>

曼珠沙华不知道。</p>

她只希望，身边的人都能安然无恙。</p>

带着这样的心情，她在深夜沉沉睡去。</p>

寂静无人的夜晚，整座城市都陷入沉睡。</p>

身着紫黑色长袍的年迈女性站在钟楼前，她双手枯槁，眼窝凹陷，饱经风霜的模样堪称恐怖。</p>

倘若不是经历过地狱，就不可能变成这般半人半鬼的模样。</p>

“这一切，终将有个了解。”她抬起头仰望钟楼，仿佛在与上方的灰发少年对视。</p>

“你最好别打这座钟楼的主意。”秩序者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深深的警告意味。</p>

“就算我们不动手，不久的将来，这座城市也终将毁于一旦。这么神奇的力量，何不拿来利用？身为钟楼建造者的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吧。”老妇的声音兴奋中带着些许颤抖，就仿佛发现了什么大秘密。</p>

“即便如此，她也不该成为你们复仇的道具。”秩序者抬起双手，就像在编排一道机关，声音如同凛冽的清泉，却带着些许宣判死刑的阴寒：“无序！”</p>

黑袍老妇像是提前察觉到什么，迅速让阴影缠绕全身，融入黑暗。</p>

下一刻，她之前所在的位置上，忽然凭空出现一个大坑。</p>

但凡逃得慢一点，这名老妇恐怕当场就会变成一堆烂肉。</p>

虚幻的声音在夜空中飘荡：“你阻止不了这一切，也改变不了什么，既然如此，不如让就让我将过往彻底埋葬，只有这样，仇恨的火焰才能真正熄灭。”</p>

说完，黑袍老妇的反应便彻底消失了。</p>

巨钟发出沉重的声响，仿佛在为谁哀悼。</p>

秩序者回望身旁，就好像那里有什么人。</p>

由他创造的钟楼圣灵钟灵·圣音明明近在咫尺，却听不到也看不到。</p>

沉默良久之后，他发出一阵叹息般的低吟：“这算是，对我的惩罚吗？”</p>

寂静的夜晚，无人回应，就连那略显孤寂的钟声，也即将消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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