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何处归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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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匆匆告别，却没有得到流光的挽留时，秩序中终于意识到心中异样的感觉从何而来。</p>

厌恶也好，重逢时的欢喜也罢，在流光那过分平静的外表下都没有丝毫表现，就仿佛她在刻意压抑自己的情绪。</p>

他能感觉到流光并不讨厌自己，却始终没有听到一句“再多待几天”，或是“不如留下来吧”。</p>

可是流光招待自己的时候，确实准备了一大桌丰盛的菜肴，全是他最爱吃的。</p>

就连会客厅的装修和布置，也很讨他关欢心。</p>

然而，在如此认真准备接待的背后，却无法掩饰流光的悲伤。</p>

秩序者仿佛能感觉到，这不仅是一顿招待他的晚宴，更象征着流光的某种决心，就仿佛他们再也不会有交集。</p>

离开沙漠之城后，他再度陷入了迷茫。</p>

就像流光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藏在心底一样，秩序者也没再像从前那样凡事都能找她问个明白。</p>

他心口隐隐作痛，连呼吸都感到无比艰难，用再多的魔法都没法治愈。</p>

哪怕再怎么迟钝，秩序者也感觉到了，这是所谓的“心病”。</p>

只是疾病究竟从何而起，心口又为何疼痛难忍，这些他都不懂。</p>

他只能尽量把注意力集中到另外一件事上，试图缓解这种压力。</p>

回到故乡曾经是秩序者的执念，是他行动的唯一目标。</p>

而现在，为了缓解心中的这份疼痛，他再度踏上旅途。</p>

穿过辽阔的疆域，他造访了邻国葛底斯。</p>

精灵女王的封印似乎对这个国家缺少影响力，让一部分魔法产生外泄。</p>

魔法师的数量在增加，但这并非什么好事，因为丛林中的野兽同样会变得更加凶狠。</p>

它们甚至不会受君吟山的禁制约束，别说普通人了，就是一般魔法师都很难应付。</p>

在先前与精灵女王的谈话中，秩序者也对这次事件有所了解。</p>

她说过，自己的力量终究无法长久地维持封印，终有一天，魔法会重新出现在这片土地上。</p>

葛底斯的魔力外泄引来了冰之圣灵阿洛伊斯。</p>

那是一位浑身充满谜团的青年男性，没人知道他从何而来，就连精灵女王都没能预料到他的出现，因为无论亚斯兰王国还是葛底斯，都不存在让他诞生的苛刻条件。</p>

毫无疑问，冰之圣灵阿洛伊斯来自虚妄海之外的冰雪世界。</p>

他的到来，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葛底斯面临的危机，让人们有时间积蓄力量，对魔兽加以反制。</p>

但他本人做这些却只是为了收取保护费，好让自己生活过得滋润一点。</p>

这让秩序者十分不解，圣灵怎么是这样的？</p>

不过仔细想想，阿洛伊斯确实帮葛底斯人民解决了魔兽危机，不能因为圣灵的身份就可以不计酬劳。</p>

该说他是活得通透呢还是过于精明，居然能钻这种空子。</p>

面对他的质疑，阿洛伊斯淡然一笑：“圣灵也是人，不想做的事只有逼不得已才会去做，拿钱办事天经地义，我只不过是遵循人类的生存法则而已。”</p>

当然啦，他也不是真的没钱不办事，消灭魔兽保护的是所有人。</p>

看到这位圣灵洒脱的模样，秩序者终于意识到流光身上的异常感从何而来。</p>

和以前总是没心没肺的她相比，现在的流光简直完美的不像个人。</p>

不对，倘若真如精灵女王所说，就算是神明也无法做到尽善尽美。</p>

看似光鲜亮丽的表面下，实则隐藏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p>

他和流光已经有多久没像之前那样愉快地交谈了？</p>

想必就算现在跑回去见她，也只会被礼貌对待，没有任何亲近之感。</p>

秩序者能感受到流光对自己的重视，可到头来还是不明白她到底在隐瞒什么。</p>

同样不理解的还有自己，自从上次分别之后，秩序者就越来越搞不懂自己的内心想法。</p>

他时常想，如果有流光在身边的话，无论心口痛还是脑袋爆炸，她肯定能一下子点出问题所在，因为她一向如此敏锐。</p>

想回到故乡，就必须流光分开吗？</p>

或许能带她一起去时空回廊，秩序者心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