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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个,你知道你身上带着果香吗?”</p>

“嗯?”</p>

十九疑惑地歪头,也闻了闻自己。</p>

她昨晚刚在客栈洗了澡,也没带香囊之类的东西,哪来的果香?</p>

“……”</p>

“……”</p>

两人都因为身上有自己闻不到的味道而陷入沉默。</p>

“好吧,扯平了,还放灯吗?”</p>

陆言先受不了这沉默的空气,将散落的鬓角理到耳后,柔声道。</p>

“姐姐不怪我轻浮?”</p>

见陆言没再继续追问,十九有些惊讶。明明她当时还被骂了?</p>

“都相处这么久了,我知你不是这种人。”</p>

陆言上下打量着她,认真说道。</p>

非但不轻浮,反而谨小慎微过头了。</p>

不知是第一次被骂怕了,还是因为珍惜尊重,十九总是在想要触碰她的时候小心保持距离,不敢逾矩半分,搞得陆言都心软了。</p>

也正是因为这份小心与尊重,陆言才会放心她同行至今,不是吗?</p>

目光落至胸口,陆言发现十九的衣襟稍微有些松了,可能是刚刚在人群里挤的,于是伸手帮她理了一下。最后,又像替她挂玉佩的时候那样轻轻拍了两下,像是表示结束了,又像是安抚。</p>

——相处这么久吗?</p>

陆言看着被自己整理好的衣襟,在心里苦笑了一下。明明与十九相遇满打满算才十几天,但感觉真的像相处了很久的老友一样。</p>

很奇妙。</p>

“姐姐……”</p>

听到陆言的话,看到她给自己整理衣服,十九心里美滋滋的,又有些感动。陆言轻柔认真的动作让她很舒服,让她心里痒痒的,非常想贴到她侧脸或者脖颈里蹭一蹭。</p>

可当她刚忍不住凑近一寸,胸口就被拍了两下——陆言已经整理完毕,抬头看向她。</p>

对上陆言的眼神,十九突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陆言看向自己的眼神褪去了清冷,既柔和又温暖,甚至还有一丝纵容。</p>

十九心虚地移开视线,从身后拿出一盏折叠在一起的扁平天灯,递到陆言面前。</p>

既然陆言这么包容她,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包容自己并非人族呢?</p>

十九觉得自己想要与陆言在一起的话,必须要将这件事告知她。而这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天灯,就是她试探着迈出的第一步。</p>

毕竟陆言那么聪明,不可能不会怀疑吧?而且她之前也“露馅”过几次,虽然都被她找借口混过去了。</p>

“你什么时候买的?”</p>

看到十九拿出来的天灯,陆言有些惊讶地问道。</p>

她们刚刚一直在一起,没见十九买灯啊?</p>

“昨天晚上自己扎的。”</p>

见陆言没有特别反应,十九笑着将天灯拉开,陆言凑过去仔细观察,发现与专业灯匠做的差不多。</p>

“这手艺,专业。”</p>

“我们空闲的时候也会接附近居民的委托,帮过灯匠赶制天灯。”</p>

陆言毫不吝啬夸奖。十九被夸之后尾巴都要翘上天了,拉着陆言飞身上了附近的屋顶。</p>

这一段时间,附近陆陆续续一直有天灯升空,漆黑的夜空被暖橙色照亮,与同样星星点点的河流相呼应,成为了天河。</p>

屋顶上无人,也开阔,方便放飞。找了个好位置,十九吹燃火折子,示意陆言帮忙拿好另一侧。</p>

骨架下方的棉芯被点燃,天灯亮了起来。</p>

“姐姐,许愿吧。”</p>

温暖的橙光映照着十九和煦的笑容,陆言呆看着眨了眨眼,旋即释然一笑。</p>

——果然,很可爱。</p>

两人扶着盏天灯,带着笑容一同闭上了眼睛。</p>

[希望姐姐平安顺遂,得偿所愿。]</p>

[希望十九无忧无虑,久安无恙。]</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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