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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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车都是是公家车队的。</p>

从乡下粮库粮食回县城粮库储存。</p>

公粮，战备粮。</p>

那时包产到户没几年。</p>

农民要交公粮的。</p>

刘淼的爸爸就是粮库的职工。</p>

小时候经常去粮库玩。</p>

见过很多类似的汽车。</p>

看车他能分辨出是县城拉粮车队的。</p>

清一色解放牌挂车。</p>

县运输公司的。</p>

刘淼在他爸单位见过。</p>

搭车去县城。</p>

他认识。</p>

花生米端上来了。</p>

老板娘说先吃着。</p>

干豆腐马上就来。</p>

说完转身回厨房。</p>

端出来一小盆米饭和一个空碗。</p>

对刘淼说。</p>

一碗饭肯定不够吃。</p>

大小伙。</p>

算一碗钱。</p>

多出的送给你吃。</p>

一个人在外面。</p>

得吃饱。</p>

学会照顾自己。</p>

爸妈才不担心。</p>

我儿子和你差不多大。</p>

明天要去考试了。</p>

他爸带他今天去县城了。</p>

对了，你那个班的，高几的。</p>

刘淼最不喜欢别人。</p>

在他面前提起妈妈。</p>

老板娘看刘淼口气有点急了。</p>

没再问下去。</p>

我去看干豆腐好了没。</p>

进了厨房。</p>

刘淼拿起筷子。</p>

夹粒花生米放在嘴里嚼着。</p>

干豆腐端上来了。</p>

老板娘说。</p>

菜齐了。</p>

你慢慢吃。</p>

有啥事。</p>

叫我。</p>

坐回原来的位置。</p>

老板娘，我的酒哪？</p>

刘淼冲老板娘说。</p>

小伙子。</p>

不要喝了。</p>

你还小，不要喝了。</p>

酒不是什么好东西。</p>

不，我要喝。</p>

刘淼语气坚定。</p>

好吧好吧。</p>

老板娘转身从身后酒架上。</p>

拿了一个口杯递给刘淼。</p>

少喝点。</p>

明天要高考了。</p>

别耽误终身大事。</p>

不考了刘淼大声说。</p>

不考了。</p>

哪你不是白读三年了。</p>

白白花钱。</p>

你会后悔的。</p>

刘淼不说话。</p>

喝了一口酒。</p>

咳咳，刘淼咳嗽几下。</p>

老板娘说。</p>

就说不要喝。</p>

你这孩子还真倔。</p>

这么小喝什么酒哪？</p>

伤脑袋。</p>

老板娘小声嘀咕着。</p>

刘淼没有理会她。</p>

继续吃饭喝酒吃菜。</p>

吃饭和喝酒同步。</p>

是老范期末考试后聚会那天教他的。</p>

是他人生的第一次喝酒。</p>

高中期末考试结束。</p>

意味着毕业。</p>

等同于毕业考试。</p>

参加高考后。</p>

不再回学校。</p>

老范告诉他。</p>

先吃饭再喝酒。</p>

不容易醉。</p>

太饿了。</p>

刘淼狼吞虎咽一大碗饭下肚。</p>

酒也随着喝光。</p>

一杯酒二两。</p>

他和老范喝过。</p>

老板娘，来杯酒。</p>

刘淼对着老板娘说。</p>

还是别喝了。</p>

喝点行了。</p>

不，要喝。</p>

刘淼坚定的说。</p>

刘淼已满18岁。</p>

五月初五的生日</p>

18岁零2个月。</p>

我够18岁。</p>

是成年人。</p>

老板娘没再说啥。</p>

重新递给他一杯酒。</p>

很快，一杯酒又喝完了。</p>

刘淼脸红脖子粗的。</p>

站起来，晃悠悠。</p>

对老板娘说。</p>

多少钱？</p>

酒1块钱一杯。</p>

干豆腐3块。</p>

花生米3块。</p>

米饭1块。</p>

一共9块钱。</p>

刘淼掏出口袋里的袋子。</p>

从袋子又掏出一块白色手绢。</p>

放在左手掌上。</p>

一层一层打开。</p>

手绢是白洁送给他的。</p>

白色看起来发黄了。</p>

本来白洁说送他一块新的。</p>

刘淼坚持要她头上那块。</p>

刘淼觉得那是记忆。</p>

记忆着他们之间的那份感情。</p>

他说，这个有念性。</p>

白洁没说什么。</p>

解下头上那块送给他了。</p>

刘淼抽出一沓一元面值的纸币。</p>

数了数，递给老板娘。</p>

把剩下的放回手绢重新包起来。</p>

放进袋子塞进裤兜。</p>

老板娘接过钱。</p>

用右食指粘下唾沫，数了数。</p>

多了一张。</p>

不是10块钱是9块钱。</p>

这1块给你。</p>

说完递给刘淼。</p>

不用找了。</p>

我吃了两碗饭。</p>

正好10块。</p>

小伙子。</p>

说好的。</p>

我只收一碗饭钱。</p>

你拿回去。</p>

不了。</p>

谢谢大娘。</p>

我走了。</p>

说完</p>

刘淼推门出来。</p>

屋外一股热浪扑面而来。</p>

7月的天气热得很。</p>

尤其是太阳天。</p>

火炉般。</p>

他感觉晕晕乎乎的。</p>

身后传来老板娘的声音。</p>

这孩子。</p>

多吃碗饭还必须给钱。</p>

白送还不行。</p>

102国道是沥青路面。</p>

沥青马路被太阳光一晒。</p>

黏糊糊的粘鞋。</p>

深一脚浅一脚。</p>

他晃荡着回到宿舍值班室。</p>

扎进炕里。</p>

鞋忘记脱。</p>

沉睡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