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黄土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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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茂之耸了耸肩，一脸“你懂的”模样：“还不是上头的那些破事儿，府衙推给咱，咱就是接盘的。大人，有些门道您慢慢就习惯了，现在的锦衣卫......哎，不提了！”</p>

苗盛拧紧了眉头，心里暗自嘀咕：咱们这锦衣卫，都快变成跑腿的了。</p>

他沉思片刻，开口问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p>

何茂之慢条斯理地解释：“得从半个月前说起，黄土巷就有人闹哄哄地来报案，说是家里的鸡鸭鹅，一个接一个中毒挂了。那时候是黎威负责，他给的结论就是一场禽瘟。”</p>

苗盛扬了扬一边的眉毛，好奇道：“那这次挂掉的人，跟那些鸡鸭鹅一个症状？”</p>

“嗯。府衙传来的消息，说是症状一模一样，”</p>

何茂之挠了挠头补充道：“八成是同一种毒。”</p>

这时，两个校尉也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对这个案子一头雾水。</p>

毕竟当初黎威的报告，简单得就像小孩过家家。</p>

苗盛大致了解了情况，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走！咱们去黄土巷逛逛！”</p>

出了门，苗盛领着三个校尉，还有十几个孔武有力的力士，一路朝着黄土巷进发。</p>

那个新晋的校尉接替了黎威的位置，留守原地。</p>

黄土巷与那熙熙攘攘的坊市仅一街之隔，却像是被遗弃的孤岛，一片破败脏乱。</p>

踏入这片天地，苗盛心里直呼“我的妈呀”，四周的景象简直让人不忍直视。</p>

居民们瞧见他们这些官爷，脸上惊恐的表情比比皆是，好像他们是什么洪水猛兽。</p>

苗盛暗自思忖，这大周朝怕是真的要黄了，百姓都怕成这样，离亡国也不远了吧。</p>

他们走到一户披麻戴孝的人家，院子里哀乐声声，悲戚不已。</p>

何茂之在一旁解释：“这家人，三兄弟走了俩，只剩下老大有个小家伙传宗接代，老二老三还是单身狗呢。幸好有了那小家伙，老两口也算有点儿盼头。”</p>

这时，苗盛挑了挑眉，正要开口问话。</p>

“锦衣卫来啦！”</p>

院内一声突如其来的叫喊，把原本宁静的小院变成了热锅。</p>

苗盛一愣，眼前这阵势，简直比听说书先生还要热闹几分。</p>

他原以为，百姓们对锦衣卫顶多是敬畏三分，哪知道这敬畏竟浓烈得能掀起风浪。</p>

苗盛摸摸鼻子，心里直犯嘀咕：这锦衣卫的名头，怕是比那戏台上的还吓人吧？</p>

他摇摇头，一头雾水地带着人踏进院子。</p>

百姓们如潮水般自动退避三舍，要不是门口站着威风凛凛的锦衣卫，苗盛都怀疑这些人能一溜烟跑得连个影儿都不剩。</p>

“这儿谁是当家作主的？”</p>

苗盛扬声问道。</p>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p>

众人的目光，却齐刷刷地落在一个皮肤黝黑、满脸褶子的老人身上。</p>

那老人紧张得像个被猎人瞄准的兔子，一双腿抖个不停，仿佛那地面成了热锅，站都站不稳。</p>

他的眼眸里满是惊恐，活像见了鬼似的。</p>

穿着孝服的妇人，脸色苍白得跟宣纸似的，一路小跑着来到苗盛面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