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白莲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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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玉猛地一怔,像是忽然间悟透了什么,明白了自己真正的立场,也清楚了何人才是他应追随的光明所在。</p>
“蓝玉!”</p>
“瞧你这两月来的长进不小嘛,泼皮也有翻身时!”嘲弄的话语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赞许。</p>
蓝玉闻声,却出乎意料地落下了泪:“陛下……”</p>
“听我一句肺腑之言!”</p>
“我蓝玉一生狂傲,目空一切,自知有时行事鲁莽让您不悦。”</p>
“而今,我苟活于世,只为太子和那孩子,那是我心之所系。”</p>
“若那孩子真能入您法眼,就请早日让他认祖归宗吧!”</p>
“他孤苦伶仃在外漂泊,一切自理,叫人心疼不已。”</p>
言罢,蓝玉整个身子瘫软,跪地痛哭失声,哀痛难以自抑。</p>
朱元璋心绪复杂,俯身慰藉:“蓝玉,你年岁尚轻,五十而已,路还长。”</p>
“有一事相托,替我守护好这孩子!”</p>
“我有种预感,大明朝的未来兴盛,全在这孩子身上了!”</p>
此语掷地有声,蓝玉久久无言,唯有重重三叩首,额上渗出血迹也不肯停歇。</p>
再抬头,地面上已留下了他的血誓。</p>
这是蓝玉的誓言,以血为盟,往后无论何种危难,他蓝玉愿一肩承担,不容任何人伤害那孩子分毫。</p>
朱元璋的目光紧紧锁在那血印上,内心震撼。</p>
蓝玉的决绝,恰恰证明了朱政在蓝玉心中的分量。</p>
意识到这一点,朱元璋暗自为朱政感到庆幸,也为他增添了一位坚实的后盾。</p>
他亲手搀扶起蓝玉:“蓝玉,你这样自虐,太过头了!”</p>
“我和你姐夫情同手足,你这样他会怪我未尽照顾之责!”</p>
蓝玉满面激动,正欲开口,却被朱元璋打断:“你的心思我懂,你对那孩子的真心我也知晓!”</p>
正当二人推心置腹之时,锦衣卫指挥使武安求见。</p>
朱元璋微蹙眉头,示意蓝玉:“起来吧,不必行礼,咱们的事稍后再议。”</p>
蓝玉颤巍巍起身,缓缓退至远处,刻意与皇帝保持距离。</p>
锦衣卫的报告已非首次,蓝玉对此已渐习以为常。</p>
但武安的汇报往往简短,多为呈递奏折,朱元璋处理起来也是驾轻就熟,草草浏览后便继续与蓝玉讨论北伐。</p>
朱元璋对蓝玉的知趣颇为满意,特别是其懂得退让,心中对蓝玉的评价又增了几分。</p>
武安步入殿堂,未料蓝玉仍在,一时不知所措。</p>
朱元璋的态度却分明,视蓝玉为自家人。</p>
“无须回避,有事直言无妨。”</p>
得到许可,武安禀报:“启禀皇上,粥棚之事已有眉目,那些暴民自称白莲教徒,受圣女指使行刺长孙殿下。”</p>
“不过,臣发现他们皆有一共通之处——口音似来自汉中。”</p>
“汉中?”朱元璋一旁看似沉思的蓝玉面色骤变,汉中正是秦王朱樉的封地。</p>
汉中出身之人意图行刺,是巧合还是背后有着千丝万缕?</p>
朱元璋亦因“汉中”二字面色微变,片刻沉默后,脸上怒色毕露。</p>
“继续审讯?”武安试探问道,“这些人嘴硬,言辞真假难辨。臣打算动用重刑,不信撬不开他们的嘴!”</p>
朱元璋怒声道:“真真假假?你倒说什么是真!”</p>
“全杀了!一个不留!”</p>
武安感到了皇帝的震怒,连忙伏地遵命:“臣遵旨,即刻处置那些白莲余孽!”</p>
特意加重了“白莲余孽”四字,武安领命欲退,未料出门之际,殿内传来器物碎裂的声响,惊得他心胆俱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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