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牛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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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散场，他们简单洗漱后，聚在爷奶房间闲话。</p>

“老婆子，这是今天小二卖核桃的钱和票，不老少呢！我做主给了他一百，这里是一千六百三十二。”</p>

姜爷爷从床褥下面掏出那一大叠钱票给老伴。</p>

姜奶奶眼睛一亮，顺手接过。</p>

“山上白得的东西，也能卖这么多钱？”</p>

“我估摸着应该是占了年关的便宜，再说核桃这玩意也算补品吧！”</p>

“那也多亏了小二，这里面不是也有牛棚那小子的钱吗？给多少合适？”</p>

“给三百吧！再多给他准备些粮食蔬菜，还弄一块肉去。本来也是占了他的便宜，往后时不时给他们送些吃的，填补一下。”</p>

“行，听你的。我明天准备好，你找机会给他们送去。”</p>

“爷爷，我也去。你送这么多东西过去，太显眼了，我能帮忙。”</p>

姜以橙对这时候的牛棚有些好奇，便想去看看。</p>

“我看行，你们避着人一些，要是橙橙出面，别人知道了，就说小孩子好奇而已。”</p>

“这零钱我拿着，其他的还是收你那空间里，谁也偷不着。”</p>

姜奶奶把那三十二块钱和一些票抽出来，其他的让她收好。自从空间暴露后，她奶奶就把家里的钱除了留些备用的，其他的都给她保管了。</p>

按她的说法，家里放那么多钱，她每天也不敢出去串门，晚上也不敢睡死，现在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p>

姜以橙也不推辞，为此还特意弄了个盒子，专门放这些钱票。</p>

一夜好眠，第二天姜以橙扒开窗帘，外面居然飘起了雪花。</p>

姜以橙有些兴奋，她从小就喜欢雪。因为只有下雪天，教官才不会让她们训练。</p>

“橙橙，我们现在就给池小子准备东西送过去吧！看这天气会降温，要是下大了雪地上也容易让人看出痕迹。”</p>

“嗯。”</p>

老两口都是大方善良的人，再说因为姜家祖上的原因，姜爷爷也算是有些见识，所以他对那些住在牛棚的人倒是从来没有偏见。</p>

姜奶奶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整出一大堆东西。</p>

半袋玉米面、半袋红薯、菜地里的几颗大萝卜和白菜、两斤猪肉还有小半袋土豆，准备放在背篓里时还装了五斤大米。</p>

“也不知道他爷爷的身体好了没有，这些细粮可以养养胃。”</p>

背篓的压严实了，才勉强装下。</p>

爷俩早饭都没吃，穿戴整齐了就出了门。</p>

这么早的大冷天，大多都还在被窝里睡懒觉。姜以橙跟着爷爷穿过大半个村子，越走越偏，才看见一座低矮的破屋子。</p>

是真的破，就是用土坯墙粗粗围了一下，木质屋顶看着也不结实，就用茅草随便盖了一下。这房子应该住不了人吧？</p>

姜爷爷选了个稍显隐蔽的地方，姜以橙把空间里准备好的物资拿出来，让爷爷守着，她自己悄摸摸的溜到了牛棚外。</p>

牛棚的门就是最普通的木栅栏，上面绑了一层破袋子防风。</p>

姜以橙轻轻一推就开了，入眼的是分成几个小隔间的小窝居。她也不知道池垣住哪一间，就轻轻叫唤了一声。</p>

“池垣哥哥！”</p>

“小姑娘，你找谁？”</p>

正对门住着的草帘子被撩开，一位灰白头发的老头走了出来。</p>

他的面色看着严重营养不良，头发凌乱，那被风吹过的衣袖轻轻摇摆，显得越发单薄。</p>

“小姑娘，你找谁？这里不是你能来的。”</p>

看她不回答，他又问了一遍。</p>

“池垣，我找池垣！”</p>

“那边左手第一间。”</p>

“谢谢！”</p>

姜以橙看他说完就钻进了后面的小窝棚，还能听到他哈气的声音，出来这么一会儿应该就冻着了。</p>

她直接走到池垣的棚子外面，试探的叫了一声。</p>

草帘被掀开，看着外面的姜以橙一呆，下意识把她拉了进来。过后又有些后悔，局促不安的抓着自己的裤腿。</p>

他们这里环境是相当不好，空间很小，站两个人都不好转身，还有一股刺鼻的味道。</p>

最里面用石头木板混搭着一张简易的床，不大，两个人睡应该也有些勉强。</p>

而且床上就垫了层薄薄的被褥，盖的被子看着也很单薄，看着就好像只有一层。上面堆了几件有些薄的粗布衣服，上面还有厚厚的布丁。</p>

床边用石头搭了一个简易土灶，上面放着一个变了形的炊壶。</p>

旁边还有一张歪歪扭扭的小桌子，桌子上两个缺了口的破碗，还有一个掉漆的搪瓷缸子。</p>

“橙橙，你怎么来了？有没有人看到？还是你找我有什么事？”</p>

池垣有些尴尬，他们这里坐的地方都没有，想给她倒水又没有拿的出手的杯子。</p>

“嗯！我们给你送了点东西，我爷爷在外面守着呢！”</p>

姜以橙看出他的不安，言简意赅的低声在他耳边说完，末了还指了指外面。</p>

“你这里住着的人可信吗？”</p>

池垣点点头，“他们都是很好的人，我爷爷生病的时候，就是他们帮我照料的。我爷爷他去找王爷爷聊天了，我去跟他说一下。”</p>

姜以橙点点头，那就放心了。池垣刚一出去，很快就带着一位头发花白，瘦削的老人进来。</p>

“池爷爷！”</p>

姜以橙礼貌的打了声招呼，池垣就带着她离开。</p>

防止外面有人，池垣还先出来四处望了望，才敢叫她出来。</p>

“姜爷爷，这么多？”</p>

池垣有些惊讶，姜爷爷悄悄的跟他说了核桃的事。</p>

“好了，你悄悄拿进去吧，我们也出来很久了。”</p>

“嗯！”</p>

池垣毕竟才十岁，而且在这没有油水的地方，力气也不是很大，跑了三趟才拿完。</p>

牛棚里的池老爷子看着孙子搬进来的这些东西，眼眶有些发热。</p>

“这家都是仁义人啊！以后要是有能力了，我们一定要报答人家。”</p>

“我知道的！那这些东西怎么处理？我也没想到橙橙她们送了这么多，我们这里也放不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