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回 笑问客从何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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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第13纪(圣心纪)，第98年，十一月十七日，阴夜初雪。</p>

我是白玉郎，我原来以为，江湖侠士们走壁飞檐立马扬刀是快意恩仇的寻常事，今天才知，每一件事当你真正去做的时候，可能会遇到你永远也想象不到的变故和困难。</p>

探访曳云山庄是我眼下最想做的事，我想知道这个能被我爹娘妹妹选为栖身之所的地方，相较于另外两大门派究竟有何过人之处。</p>

分别数日，在我爹身子上发生了什么变故？娘又如何了？我急于见到他们一问究竟，但我又不想就此留下，这座庄严气派的庄园，总给然我一种迫人的危险感觉，仿佛是一只闭目假寐却大张其口，等着择人而噬的狰狞巨兽！</p>

须知江湖险，人心更险！——这是爹爹给我的第一个行走江湖的忠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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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君姑娘？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在这儿？”</p>

“小—君—姑—娘？----我吗？”女子惊惑地眨了眨眼，侧过头嘀咕起来：“不是啊，怎么又不一样了？我到底是叫什么来着？”她神情迷惘，双眉紧锁，像在努力思索着一个难解的谜题。白玉郎见她这般模样，也自懵了：</p>

“你——你不是小君姑娘？”</p>

“不是。”女子摇头道：“刚才，有好多人都说，我姓任，叫任薇晗来的！绝计不叫小君！”她眼波清澈，奋力点头，语气极是肯定。</p>

白玉郎心中想道：“难道是我看错了？又或者只是和连小君相貌相似罢了。”</p>

他与连小君本不熟络，恍惚中也渐渐模糊了记忆中连小君的相貌，自嘲地笑着抱拳道：“冒犯姑娘！请姑娘莫怪！”</p>

女子皱眉道：“你的记性比我还差！都说了我叫任薇晗，不叫小君，也不叫‘冒犯’！”</p>

她美目微瞪有些不满，话语听来令人匪夷，神情却极是严正，白玉郎忍不住卟地一笑。</p>

“你笑什么？”女子更恼，侧目瞪他：“说你记性差还这么高兴，真是个怪人！”</p>

她神情烂漫纯朴，不像是有意作做，白玉郎心中好笑，忽而忆起，这似乎便是龙啸天提及的前几日差点被尹华生掳去的任家孙小姐任薇晗。想不到她这般年轻美貌，却是个痴儿，心中不免为其惋惜，脸上稍显了色黯然。</p>

任薇晗见他止了笑神情有异，大为迷惑，以掌支颌扒在窗台上侥有兴致地望着他道：“哎，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怎么会来这儿的？”</p>

“告诉了你，你也记不住。”白玉郎笑道。</p>

“谁说我记不住！”任薇晗不服：“我只要听一次看一次就能永远记住！不过，你可不能说假话骗我哦！”白玉郎见她这般天真模样，无奈地笑笑道：</p>

“我叫白玉郎，来这儿找我的爹妈和妹妹。”</p>

“他们在哪儿？”</p>

“他们------”白玉郎看着他无邪的眼神不自禁地接着话，言及此突而楞住：“是啊，我都还不知道爹娘他们住在哪儿，怎么就跟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任姑娘在这儿胡扯呢？”</p>

想着不由地叹了口气站起来，却不妨任薇晗伸出手来扯住了他衣袖：“怎么？你要走？”她似乎能觉察他离去的意动，急切道：</p>

“你不要走！这儿只有我一个人，那些来这儿看我的人，都说些奇怪的话要我记住，要我记住——只有你不是！你不要走，我不想你走！你留下来给我作个伴好吗？”</p>

白玉郎听着她话中的哀怨，心头也无由地一阵酸楚。回身来怜惜地端详她，想说些话来敷衍，又觉不忍，叹道：“不行！我必须要走，我还没找到我爹妈和妹妹啊。”</p>

“你告诉我他们是谁嘛！我一定能帮你找到他们的！”任薇晗声带求切，目光坚定而凝重。白玉郎只觉无奈无助至极，咬了咬牙，无力地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