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陕北月光－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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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女儿舍不得您！”</p>

“妈知道！妈都知道！妈也舍不得你，可这女儿家嫁人是早晚的事，我就算是再舍不得也不行。女儿被姑爷迎娶过门，也就意味着你的好日子就要开始了。你可要和大东好好的，不仅妈看着你们，你哥、你弟、你妹、还有你爷爷、奶奶、姥爷、姥姥、舅舅、舅妈、姨父、姨妈，他们也都会看着你，还有……你爸，如果你爸在，他一定会开心到合不拢嘴。所以啊，妈纵有万般不舍，也必须放你而去。妈愿意见着你们相亲相爱，和和美美，我相信，你爸……也和我一样。”</p>

“妈，我和大东一定会幸福的！”</p>

“妈相信你，我们家霜儿最有主见了，也一定会是最幸福的那个。”</p>

“妈，从小到大，女儿就没从来没离开过您，一直以来，都是您省吃俭用把我们兄妹几个养育成长，这份恩情，女儿只能等日后再报答您了，往后，我和大东一定会孝敬双亲，像您保护我们一样，保护着您！”</p>

“好女儿，妈知道你的心思。你不用记挂着妈，妈能过得很好，你们首先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只有这样，妈才能更安心。妈这边你和大东就不要操心，还有你哥和你弟呢？”</p>

“可是……女儿想和他们一样陪着您，不让您再受苦！”</p>

“傻女儿，以后呀，你要一直陪着的人可不是我，而是姑爷。你们也会有孩子，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这就是你对我最好的保护，明白吗？”</p>

“女儿懂！放心，我一定会和大东好好过日子，把日子过红火了，不让您担心！”</p>

“好孩子！秦家离咱家不远，最多十分钟的路程。现在又不同旧时，女儿出嫁了依旧是可以随时回娘家的，放心吧，妈想你了，也会随时去看你们的。还有，到了婆家，要善待大东的家人，特别是大东他爸，要知道一个男人拉扯一对儿女也是很不容易的，你要像对待妈妈一样对待大东他爸。”</p>

“妈，您放心，我一定会做个孝顺的儿媳，做个友善的长嫂。”</p>

“妈知道你可以的！”</p>

还是做母亲的比较能克制自己，不过，郭春华虽然控制了自己内心的那汪泉水涌动，一旁的郑晨和郑露却难以自控，他们看见姐姐转身而回抱住母亲，早已控制不住自己，跑过去与母亲和姐姐抱成一团，特别是郑露，更是梨花带泪，哭得令见者动容。</p>

郑雨显得特别能克制情绪，尽管内心有万般的不舍，但也必须保持清醒，不然场面更是难以控制。郑晨虽然已经成长为一个男子汉，但是对于姐姐出嫁仍是无法控制内心的不舍，他的眼泪虽然不及郑露，却也无法止住。</p>

“小晨，小妹和妈妈就暂时交给你了，虽然你现在学习也挺繁忙的，但是作为家里的男子汉，一定要承担起家里的重活儿，别让咱妈累着，当然，我和你姐夫也会时常回来帮忙的。大哥毕业要留校，不像咱们这么方便。还有，你的学习也要抓抓紧，要向何二哥和大哥学习，争取考一个好学校。”</p>

“姐，我知道。我现在能体会到大哥当年的心情，你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还好，我复读没有影响到小妹，不然，我会和大哥一样，内心里会亏欠你们一辈子的。”</p>

“傻弟弟，说得什么混话？我们是一家人，我不会让小妹走我的路，不管怎么样，我都要供你们念完大学的，这一点，你姐夫和我的想法一致。所以，你在照顾好妈的同时，也要用心考所好大学，这样才不会辜负大姐对你的期望。”</p>

“姐，我一定做到！”</p>

“姐姐相信你，小晨永远都是最棒的！还有你，小妹。我听你们班主任说过，你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好，按你现在的情况，将来能像何二哥一样考个名牌大学，这对于我们家来说十分重要，你也要好好努力，当然也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即便考一个平常的学校也一样，姐姐只希望你能活得开心、幸福！”</p>

“谢谢姐姐！我会的，你和姐夫也样过得开心、幸福！还有，以后我要是想姐姐了，还能去找姐姐吗？”</p>

“当然可以啊！”</p>

“那……还能像小时候一样，跟姐姐睡在一起，抱在一起吗？”</p>

“傻丫头，当然可以啊！”</p>

“那姐夫怎么办？”</p>

“让他睡沙发呗！”</p>

“那不是委屈了姐夫。”</p>

“小妹，你放心，只要你来家里，我绝对自觉地睡客厅。”</p>

秦大东一句话令所有人都乐了，不是因为话本身可乐，而是对于这几兄妹之间的情感而开心地乐。</p>

“哥，按规矩，我应该等姗姗嫁进门再出嫁的，可是我怕咱妈操心，所以就把自己嫁了。不过，大东是我自己挑选的丈夫，我们会好好过日子的，我也希望你能早点儿把姗姗姐娶进门，这样，咱们家就会更加人丁兴旺。还有，以后你就留在武汉工作了，离家很远，如果以后有什么想要的，告诉我，让大东给你寄过去。有空的时候，你要多给妈打打电话，大东给家里装了电话，现在也方便了，其实妈一直都很记挂你，你能陪她多说些话，她心里一定很开心。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姗姗姐在武汉，也要照顾好她，你们要好好的，就像我和大东一样，像妈妈所想的那样，幸福、开心地生活在一起！”</p>

“霜儿，我会的！大东，霜儿交给你，我很放心，但是如果你要欺负他，我也一定会揍你的，而且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p>

“放心吧，大舅哥！我向你保证，绝不欺负霜儿，但是可以允许她来欺负我，保证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p>

“那也不行！”</p>

“大舅哥，那……”</p>

“看把你急得，逗你呢！我相信霜儿，她会珍惜你们之间的感情，也会善待你的家人，更加会与你相敬如宾。哥哥希望你们幸福，我妹妹值得拥有幸福！”</p>

郑雨说完这话，立马站了军姿，冲着一对新人恭敬地行了个军礼，弄得秦大东紧张得不行，更惹得众人羡慕与开心。</p>

一对新人冲着满院子的亲人再次隆重地行了大礼，这才在“知客”的安排下，被迎亲和送亲的亲友簇拥着由小西门向易家巷出发，沿途鞭炮声不断，音乐声不断，一段并不长的路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p>

在送亲的队伍中，郑雨看着前面并肩而行的大妹和大东，再看看跟在身边的卢佩姗，他想起了远在绥德的何志彬，心想，如果没有这件事，大概用不了多久，在文庙路上该会有另一场喜庆场面了吧？可这一切全部落空了，表面上看叶家会在西安等着何志彬，可他有一种预感，何志彬与叶琳瑶的爱情到头了，他知道，这个时候，何志彬比任何人都需要自己的陪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