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攻伐与李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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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姬反而笑道：“那就是我的问题了。”</p>

石姬拿起一枚棋子接着道：“好了，作为我们互相了解的第一步，我们来下一盘棋吧？”</p>

石姬又输了，也许是已经习惯了，石姬这次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p>

可李牧却小心翼翼的看着石姬的脸色奉承道：“在下侥幸，侥幸而已。”</p>

石姬叹口气，“算了，你不用恭维我，我已经输习惯了。”</p>

石姬将棋盘收起来，起身道：“你睡吧，我们明天见。”</p>

说完不等李牧回应便消失了。李牧呆愣了一会儿，确定仙人真走了，才松了口气。</p>

事情太过离奇，就当李牧以为是幻觉的时候，他感受到了从小窗灌进来的微风。</p>

第二日，李牧早早的起了床，他的妻子进来服侍他更衣，嘴上却埋怨着他是不是嫌弃老妻了，李牧听到这严肃的说道：“今后，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进入我的房间，包括你！”</p>

看着妻子难以置信的眼神李牧还是硬着心肠道：“听到没？”接着李牧不管默默垂泪的妻子走出卧室，这种事他根本不好解释，如何言说？</p>

他的长子领着其他儿女前来拜见，这个长子已不复昨日的兴奋，反而言语中多是抱怨，</p>

“大王封号给的大大的，可实利却没有多少，许诺的封地却是都被抛弃的荒野，草都长两丈高了！”</p>

李牧又瞪了他一眼，但长子的话还是没停，</p>

“我看赵国迟早要完，父亲上阵卖命那么大功劳却没有封赏，那郭开幸进谄媚之流却享有无数良田。看来我家也要早做打算。”</p>

李牧生气了，拿出了棍子当众杖责这个儿子。打的他皮开肉绽，他的妻子也从屋里跑出来护住儿子，直言让他把她母子二人一起打死算了。</p>

李牧无奈扔掉了棍子，教训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把李家的根本都忘了，你如果再让我听到如此违逆之言，我定会清理门户！”</p>

这个逆子也死犟着不服软，仍回怼道：“父亲想步廉老将军后尘吗？”</p>

李牧皱眉不说话，可这孩子仍不收敛道：“有功不赏，有过不罚！此覆灭之道！这也是父亲教儿子的道理，父亲破匈奴十万，破秦军十万！如此大功都得不到封赏，更别说那些随父亲作战的士卒了。如此下去，还有谁肯为赵国社稷而战？”</p>

李牧被说的面红耳赤，撂下几句狠话，摔门而去了。</p>

李牧感觉到了从上方传递下来的若有若无的视线，知道自家刚才的丑态被仙人看去了。</p>

但他只是微微叹息，继续做着自己该做的事，乘坐马车来到了位于邯郸城南的一处军营，在守卫崇拜的目光中进入了这座军营。</p>

但军营里并没有多少士卒，大家都需要照顾自家的田地，留守着的兴致也不高，因为是服役不给钱的。</p>

因此偷偷跑回家的不在少数，李牧等将也没法计较这等事，大家终归是都要吃饭的。</p>

“恭贺李将军获封武安君。”</p>

他的副将司马尚走过来拱手祝贺着，不过看样子他的兴致并不高。李牧回想起自己儿子的大实话来。</p>

想说什么劝解的话，却啥也说不出来，只好谈及军务：“我上奏要求的兵器甲胄送到了吗？”</p>

司马尚摇头道：“没有足额，只有不到一半，而且质量很差。有些甚至一掰就断。”</p>

二人对视无言，相伴而行，过了一会儿李牧又问道：“粮草呢？”</p>

司马尚回道：“粮草更是短缺，现在驻守的士兵是自带干粮的。”</p>

接着司马尚凑近道：“军中怨气很大，长年作战，不但没有封赏，反而要搭命赔钱。再这样下去……”</p>

李牧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打赢了仗，士兵反而怨气更大，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吗？</p>

“我会上奏大王，讲明利害的。”</p>

司马尚见状叹息道：“如果李将军的上书有用，赵国还会是如今这副局面？”</p>

李牧无言以对——</p>

石姬有些后悔观察这个糟老头了，他每天的生活简直就是白开水！不，白开水都比他的生活有滋味。</p>

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枯燥乏味的令人发指，唯一的娱乐竟然是教士兵挥戈射箭！</p>

石姬实在是忍不了了，在他再一次回到家中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蹦了出来。</p>

“你就不会干点别的吗？”</p>

她的突然出现吓到了这个老头，李牧本来都要淡忘还有她的存在了，李牧平复了下心情说道：“我除了行军打仗，不会别的。”</p>

石姬看着李牧的脸渐渐和村口下棋的无所事事的老大爷重合在一起。</p>

“那我陪你下棋吧？”</p>

李牧点了点头回道：“好。”……</p>

李牧奏书就在赵王迁的案子上放着，不过是被用来当垫子，上面是郭开进贡的从秦国买来的名贵丝绸。</p>

李牧的两卷奏书拿来做垫子真是再合适不过了，赵王迁闭着眼，轻柔地抚摸着丝绸，就像抚摸着美人的肌肤。</p>

嘴里不停念叨着：“好，好，好，美人如丝兮，……”后半句卡在嗓子里蹦不出来，只好道：“赏，有赏，重重有赏！”</p>

而郭开在收到嘉奖令后，悬着的心又重新放了下去，周遭的门客们纷纷上前来祝贺。</p>

“那些为主家看北大门的犬户还想着扳倒大人，可大人略施小计便将他们赶了回去！郭大人真乃神算！”</p>

“郭大人之英明岂是我等能揣测的？我看就算秦人打过来了，郭大人也一定会将他们打跑！”</p>

郭开听的心情好，准备摆几桌宴席庆祝庆祝。</p>

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有些事情要吩咐下去，毕竟刚刚大出血的他需要搞点钱来弥补一下。</p>

正好，他负责给军队置办粮草军械，很是黑下来不少，而最近几年赵国天旱兵灾不断，这些东西都能卖上大价钱。</p>

想到这，那本来晦暗的心更黑了不少。至于李牧所说的秦国必将报复的事儿，他毫不在意，毕竟他李牧说啥就是啥吗？赵国是他家的吗？</p>

你说秦国近期进犯，我还说秦国被打破了胆，一辈子都不敢来犯了呢。未来的事谁说的清楚呢，只有当下黄灿灿的钱才是真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