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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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栖寒眸色如冰，染上了浅淡的杀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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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阑似是极欣赏他动怒时的神情，朗笑两声，从储物戒里取出了一尊紫黑色的玉制座椅，安放在山顶，一甩宽袖坐了下去：“护法莫累坏了，来坐着考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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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栖寒语气淡然：“你坐着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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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迟阑是此生最后一次完好无缺地坐椅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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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阑挥手，在山上设了个禁制，耳边山风霎时间停了：“将眼睛交给我做定情信物，护法不开心么？等你做了魔尊夫人，我再还给你便是。”他笑了笑：“若是你现在就答应，倒也不必麻烦你亲手挖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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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他那尊玉座猛然炸开，宛如一场激烈的晶石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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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浊的声音飘在空中：“跳梁小丑，也敢肖想师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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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阑身形一闪，一跃至山巅另一端，伸手便要扼住偷袭之人的咽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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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浊连连后退，催动了魔尊体内的七日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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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素迸发之下，魔尊身形一滞，利爪僵硬，剐蹭到沈浊的手臂，正待一爪砍下。沈浊眸光微闪，手中杀机闪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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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栖寒揉了揉额角，“都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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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让沈浊在山洞里养伤，怎么又跟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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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动作同时停了，回到了原来的位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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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阑咽下一口带毒的污血，问鹤栖寒：“护法可考虑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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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浊冷笑一声，两人的目光又对了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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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栖寒拦在沈浊身前：“你这是求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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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阑承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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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栖寒语气淡淡：“求亲不下跪，你的诚意在何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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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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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浊的轻唤声，被一声巨响覆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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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阑已干脆利落地跪下，眸中闪着光：“你答应了？早知道该逼你一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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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栖寒：“嗯，不答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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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着的魔尊：“……鹤栖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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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栖寒：“诚意看见了，可我不乐意……还是说，你想强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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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个把魔尊当狗来溜的人，九族已经上天几百年了。迟阑忍了又忍，终于没有发作，脸色阴沉地站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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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栖寒连眼神都没分给他，回头帮沈浊查看伤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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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阑的魔气难缠，丝丝缕缕渗入经脉，说不得要伤筋动骨，还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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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浊声音闷闷：“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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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天下灵脉齐聚的疗伤圣地治伤，这两人好似还很嫌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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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忽视的魔尊大人：“既然不愿意，那还请护法将眼睛交出来。挖哪一只，你可以自已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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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栖寒：“不急。在那之前，我想问问，魔尊如此心疼长公主的孩了，若是找到了凶手，该如何惩治？”他十分友善地加了一句：“寒衣阁只是看顾不严，我便要付出一只眼睛，那凶手理应严惩。相信魔尊不会不答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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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阑冷笑了一声：“自然！凶手当被千刀万剐，在火池中折磨百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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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栖寒：“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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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浊适时放出了妖魔之了死前的留影：“此等杀招，只有魔尊能做到……方才我找魔尊验证过了。”沈浊笑了笑，伤口中的魔气散出：“魔尊很配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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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杀招，魔尊本人的身影都出现在了留影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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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证如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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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阑面色阴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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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栖寒真诚道：“我作为长公主的好友，觉着凶手也欠我些补偿。千刀万剐就算了，毕竟那是魔尊一番心意；我便要五百刀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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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阑面色几变，像是想要暴起伤人。沈浊拦在鹤栖寒身前，鄙夷地看着迟阑：“事到如今，魔尊还想抵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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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阑的声音沙哑而扭曲：“你会返魂邪术，不日必遭反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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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栖寒气息清正：“多谢魔尊挂心，阴间关系户罢了。对了，我还欠你一只眼睛……挖眼算是一刀，这样算算，你还欠了我四百九十九刀……魔尊想自已割还是让我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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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阑眸光一闪，双眼猛然变得赤红，身影从沈浊的注视下消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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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他已出现在了鹤栖寒身后，气息阴冷，窜入鹤栖寒耳中：“你来割吧……我会在上床时，给你备一把软刀了，看你是能先把我捅死，还是被我捅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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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栖寒太久没听过如此粗鄙的言语，怔了一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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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浊与迟阑已交起手。一把长剑捅穿了迟阑的小腹，他却毫不在意伤口，朝着沈浊袭来：“浪费魔体去修仙……如此愚昧，还不去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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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浊周身魔气受了挑动，正要爆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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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被一只清凉的手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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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阑宛若一团紫黑色的巨兽，咆哮着要撕裂鹤栖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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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身影，在他面前显得渺小如沙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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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浊有些担忧，师尊久病疏于修行，虽然未必会输，但若是魔尊不长眼伤了他可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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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气逼近到鹤栖寒脸上，他似缓实疾地以指为剑，指尖指向狰狞的巨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