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服（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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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厉的叫声响彻天际，柏尔加斯却并没有闲心去关注那些人，他看着怀中痛苦地蜷缩在一起的小祭司，心中焦躁不已，</p>

“没事没事的。”柏尔加斯像是在不断安抚着兰萨亚，也像在安慰自己。</p>

顺着缚灵的指引，他冲到永夜之森的边界，在烛火的帮忙下灼烧黑蓝色雾霾般的结界，闯入了昼夜尽头。</p>

这是恶灵巢穴，也是恶灵祭司兰萨亚的领地。</p>

圣兽身上圣洁的光明之力让无数恶灵急躁起来，他们嘶吼着想要将这个来自光明的不速之客撕碎，却在靠近后被那道专属他们主人恶灵祭司兰萨亚的气息所逼退。</p>

最终只能退在一旁，咆哮着任由白狮踩着枯骨奔向夜色深处。</p>

昼夜尽头的高台，祭司的出生埋骨之地，奴役烛台回归本位，在幽暗的夜色中为驱灵使开辟一方光亮。</p>

柏尔加斯小心翼翼地将兰萨亚放到高台的棺椁处，光明之力长久不息，流转在恶灵之体，以身体为媒介，与怨力纠缠搏斗。</p>

缚灵绕着高台飞舞，焦躁不已，却不敢贸然出手。</p>

林秋辞的身体从内向外被慢慢腐蚀，血肉化为虚无，空洞从胸口慢慢蔓延到四肢，逐渐露出了幽森惨白的骨头。</p>

“不痛不痛了……”柏尔加斯看着晕过去也不得安生的祭司心尖都在发疼，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难受。</p>

他原本该趁这个难得的机会杀了兰萨亚，消除契约，重获自由。</p>

就像切特所说，圣兽与恶灵本该天生对立，原本他也是这样想的，他以为柏尔加斯将他契约为他医治，只是想驯服他成为恶灵祭司手下的一头听话的犬，同圣庭并无两样。</p>

但在他看到兰萨亚毫不犹豫冲过来替他挡住致命一击的时候，他却迷茫了，驯服凶兽并不需要恶灵祭司以身相抵。</p>

甚至是他自己也不对劲了起来。</p>

在看到兰萨亚重伤昏迷甚至不一定能醒来时，他胸腔溢满了怒火，难受的想要将那些杂碎全部撕碎。</p>

柏尔加斯抬手轻轻握住兰萨亚已经变为白骨的手，昨晚还鲜活的同他打闹，扯他毛发，躺在他手心的小祭司已经成了高台上的一具颤抖的枯骨。</p>

柏尔加斯拇指摩挲着略显硌人的指骨，眼里的难受和不解逐渐被可怕的占有欲所替代。</p>

既然铁了心以契约相连，那就得连一辈子。</p>

他摸着那本该缠绕着他脖间银链的手腕，低头凑上去用额头轻轻碰了一下，冷冽的温度透过白骨传向他的身体四肢。</p>

柏尔加斯眸光幽深，平静却又疯狂，嘴角咧开一个肆意的笑。</p>

“既然成为了我的主人，那就别想再逃了。”</p>

想要驯服一头会随时反噬的吃人凶兽，那就要有能安抚他，让他温顺听话的甜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