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就算你可悲，我也不会可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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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拦我，我就会对你彻底心死，永无回头的可能。”</p>

说完，她带着谭晟离开露台。</p>

单独留下孤寂落寞的沈书礼。</p>

他果然，真的没有拦她。</p>

心死莫过于人死，她说得太绝。</p>

他竟然没有勇气再拦她，如果他拦她，就代表他不爱她，他不疼她。</p>

她走后，连那盏本就微弱的灯也无情的关了。</p>

寒月彻彻底底被阴云遮住，最后一丝光亮也无了，他彻彻底底被黑暗所笼罩，胸腔里积压的悲痛在这一刻全部释放，高涨到不可压抑的地步。</p>

他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他真的是疯子吗？</p>

可他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自己道理的啊……</p>

强烈的血腥味，再度从喉腔涌出来，极度的悲痛如汹涌的浪潮一般，疯狂席卷、吞噬他。</p>

失去她的时日里，咳血的次数很频繁，他习惯性地拿出帕巾，掩着唇擦拭血迹。</p>

他走到她才坐过的软凳前，坐在她原本坐的位置，试着去弹一遍她才弹过的曲子，克罗地亚狂想曲。</p>

尽管隐没于黑暗之中，看不到琴谱，他的绝顶智商令他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曲谱早已铭记于心。</p>

他试图去体验她的心境，试图去理解她，去感受她，给自己创造一场她曾体验过的听觉盛宴，流畅富有感情的琴声，伴随他的热泪，一同流泻。</p>

他开始思考问题，他真的，真的从没心疼过她吗？</p>

他从没被心疼过，他也不知道心疼究竟是什么滋味。</p>

他真的，真的不爱她吗？</p>

原本他认为，金丝雀跟妻子其实没什么区别，都一样在他身边待着，名称不同罢了。</p>

毕竟，有证也还可以离，所以有没有于他而言，形同虚设。</p>

可直到她跟李念念公开承认，他是她男朋友的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合法化是多么好听，令他向往的词汇。</p>

他在那一刻起，就无比想当她合法的丈夫。</p>

他努力挣扎，拼命争取的东西，于她而言，只是垃圾，是压迫。</p>

他开始反思，从认识她的第一天起，开始反思。</p>

脑海中不断闪过她俏丽可爱的模样，曾无数个日夜，依赖着他。</p>

他们也可以过安稳自由的生活啊，他可以给的。</p>

那两年里，不是挺安稳自由的吗？</p>

她事事依赖他，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他身上。</p>

他每次……都在帮她解决问题啊。</p>

她每次都会甜甜的窝在他怀里，对他说：“沈先生，你真好。”</p>

她在M国走丢的那天，他急坏了，找了她整整一天，最后在警局里找到她。</p>

她哭红着眼，扑到他怀里：“沈先生，你终于来了……”</p>

实实在在令他动了心，伸手将她拥住。</p>

第一次被人需要，他的心是别扭的，所以忍不住凶巴巴地吐槽她：“蠢死了。”</p>

工作原因，他的号码很多，可四年来一个都没换过，每一个都能联系得上他。</p>

他担心有一天，她再走丢，联系不上他怎么办？</p>

可现在，他该醒悟了，她不会再第一时间联系他了……</p>

她不再需要他了。</p>

她怎么能在两年后，这么无情地将他利用完了抛弃，将他单独扔在黑暗里……</p>

他甚至真的被她骗到了，天真以为那两年里，她是爱他的，也早已习惯了她的依赖。</p>

曲子中断，他再度控制不住地咳出鲜红刺眼的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