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圣人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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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意兴阑珊的起身，“萧卿调查一下薛锈，如果与太子所言吻合，此案就结了吧！不过一普通的失火案罢了，兴师动众，成何体统？”</p>

萧炅躬身领命：“臣遵谕！”</p>

李林甫和牛仙客一起躬身送行：“陛下圣明！”</p>

李隆基离开之后，大殿里面的压抑气氛顿时一扫而空，裴元礼朝众人讪笑着抱拳，灰溜溜的离开。</p>

李瑛先朝李林甫施礼：“见过李相。”</p>

“太子殿下言重了。”</p>

李林甫急忙还礼，把腰弯的更低，“许久未见殿下，甚是思念。”</p>

此时距离李隆基把中书令改为“右相”，侍中改为“左相”还有三年的时间，因此人们称呼宰相通常冠以姓氏在前。</p>

而且，今年春天才刚刚把张九龄挤出中枢，李林甫还没到只手遮天的地步，所以眉眼间还能看到和善之色。</p>

李瑛又朝牛仙客施礼：“见过牛相。”</p>

“哎呀……太子殿下折煞老臣了！”牛仙客急忙还礼。</p>

他是军伍出身，从朔方节度使任上调到京城担任工部尚书，后来加了一个“同中书门下三品”的头衔，便成了大唐的宰相。</p>

大唐王朝实行群相制，绝大部分时间都有两个宰相，甚至多个宰相，尚书省、中书省、门下省的长官皆是宰相。</p>

但如果皇帝想要让三省之外的官员担任宰相，那就在官衔前面加一个“同中书门下三品”或者“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那么这个人就成为了大唐宰相。</p>

因为牛仙客是个武夫，大字不认识几个，所以张九龄对他入阁拜相极为反对，并因为这件事得罪了李隆基，也为他日后被罢相埋下了隐患。</p>

与两位宰相寒暄完毕之后，李瑛又与萧炅和陈玄礼施礼相见，态度谦恭。</p>

最后告辞：“孤先行告退，不耽误诸位大人的公务了。”</p>

“恭送殿下！”</p>

四位当朝大员并不像裴元礼那样盛气凌人，一起笑容满面的恭送李瑛出了昭德殿。</p>

太子走了之后，陈玄礼和萧炅也各自离开，只剩下李林甫和牛仙客这两位大唐宰相并肩走在最后。</p>

“李相啊，你怎么看裴元礼适才的无礼之举？”</p>

牛仙客亦步亦趋的跟在李林甫身后，略带讨教的问道。</p>

李林甫不屑：“仗着惠妃娘娘深得陛下宠爱，恃宠而骄罢了。胸无城府之人，惠妃娘娘用这种人，焉能成事？”</p>

牛仙客连连点头：“李相所言极是！”</p>

“我的儿子，只能由我打骂。”</p>

李林甫冷哼，“若是有人敢这样欺负我的儿子，老夫把他的头颅拧下来喂狗！”</p>

“呵呵……李相所言极是。”牛仙客再次附和。</p>

昭德殿后殿。</p>

略感疲惫的李隆基在龙榻上侧卧，一言不发。</p>

高力士站在后面帮他捏着头皮：“圣人，这裴元礼真是无礼，竟然如此逼问当朝储君。”</p>

“嗯。”</p>

李隆基闭着眼，不知道内心在想什么？</p>

“据小的们禀报，殿下入宫之后举止卑微，见了大臣就作揖施礼。老奴以为……陛下把太子压制的有些……过度了。”</p>

高力士用修长而柔和的手指帮李隆基放松着头部，嘴里小心翼翼的替太子说着好话。</p>

李隆基猛然睁开眼睛：“传旨：太子救火有功，赏赐黄金一百两，绸缎三百匹。”</p>

“裴元礼冒犯储君，贬到岭南担任县令，克日离京。”</p>

然后打着呵欠，意味深长的道：“武妃最近有些恃宠而骄，也该敲打敲打咯……”</p>

高力士躬身作揖：“陛下圣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