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归去来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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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慕尼黑的江南念，又去各地陪着志同道合的朋友游历了一圈。</p>

以保护者的身份从欧美行至小岛，一路结识了更多的人。</p>

阔别故乡八年多之久，江南念历经一路奔波终于回到了东北。</p>

正值一月的东北，严寒刺骨，冰天雪地。</p>

江南念穿过张家附近布有奇门遁甲阵法的地界。</p>

来到大门叩响三声门后，里面才缓缓传来鞋子着地的声响。</p>

门“吱呀”一声从里打开，出现一个张家人。</p>

一个身着灰色棉衣的男人映入眼帘。</p>

他睁着仿佛永远睡眼惺忪的眼睛，望向眼前之人。</p>

待看清来者后，那双眼睛突然睁大，随即流露出与平日不同的锐利光芒。</p>

“见过夫人。”</p>

江南念淡漠的嗯的一声再无话。</p>

男人完全打开门并让出道来，江南念这才走了进去。</p>

大门紧闭，似无人来过。院落腐朽，无人居住。</p>

昔日辉煌的张家，如今已渐趋没落。</p>

江南念回到曾经的院落，因有人时常清扫，倒也没有尘埃满布的景象。</p>

所有物件都如她离开时那般摆放，仿佛她从未远行，只是短暂离去而已。</p>

张家为数不多的留守者，迅速得知夫人归来的消息，所需之物皆已送至，江南念便先洗漱去风尘。</p>

换上了张麒麟不时添置的衣物，用完餐，稍显慵懒。</p>

这条胭脂红的衣裙，尾端掺着金线绣有芍药花纹，江南念穿上后，更显华贵。</p>

若他人着此装，恐难以驾驭，然她穿上，却有一枝红艳露凝香之华贵意。</p>

一路行至花房，不少花已随着她的离去而凋谢。</p>

她半倚在蔷薇花枝迎枕上自斟自饮，微醺，尚未大醉。</p>

此时，清冷的眼眸蒙着一层朦胧水雾，脸颊略带绯红，刚过来的大祭司也看愣了。</p>

“夫人，为何提前归来，可是有何事？”</p>

“并无何事，只是无法受用白人之餐罢了。”</p>

“张麒麟呢？”</p>

“局势渐不明，族长率族人前往新的张家古楼，安置族人后事。”</p>

“他去了巴乃？”</p>

“是。不知夫人是否要给族长发加急信让他尽快回来？”</p>

“不必了，既然有缘无分，那便算了！明日我就离开，不必告知他我回来过。”</p>

“夫人，族长日夜盼你归来。花房也是他在打理，即便他失去了记忆，依然爱上了你，为何你不愿陪在他身边？”</p>

“他要如何是他的事，我们都有各自的路要走。情情爱爱在局势面前微不足道，他爱我，难道我就一定要爱他吗？”</p>

江南念打了个哈欠，她坐了很久的车，又喝了些酒，虽未醉，却有些困倦。</p>

大祭司见状，欲言又止，片刻后便留下她要的东西，告辞离去。</p>

回到主卧的江南念倒头就睡，室内安静，落针可闻。</p>

闻着张麒麟留下的淡淡气息，令她平和下来，渐渐忘记所想，意识模糊直至入眠，甚至有些甜梦的酣态。</p>

这一夜，江南念难得没有梦魇、没有惊悸，再睁眼时，已是第二日午时，日当正中。</p>

她悠悠转醒起身洗漱，怡然神清气爽。</p>

行至梳妆台，江南念漫不经心的打开张麒麟添置的首饰盒，看似他随意所至，实则有心之举。</p>

盒中首饰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p>

江南念随手挑选了一支桃花发簪，将长发绾起。</p>

临行前，她在花房窗台挂上一串青铜风铃，随着铃声的晃动，她的身影也渐渐远去。</p>

佳人已逝，唯留一帐清雅香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