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飞鸟与鱼不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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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意的张家少年郎离去放野了。</p>

仿佛也带走了她的魂。</p>

除了每日雷打不动的射击，更多时候江南念不苟言笑，毫无生气。</p>

有时候会去照看张海杏几分。</p>

有时候在花房、茶室、书房打发时间。</p>

不管她在何地，总有张小鱼陪伴左右的身影。</p>

她也不算孤单，只是更多的时候相对无言。</p>

她害怕收到他们的消息，又怕收不到他们的消息。</p>

也许收不到信息的才是好信息，证明他们还在途中。</p>

慢悠悠，一年时间快要过去了。</p>

那一日，长老院所有人等候着她做最后的决定。</p>

前任族长的几位忠心之人想趁张海客他们未归，逼迫她选择张祈山。</p>

这样，签下婚书再无更改的余地。</p>

可他们小看了看起来清高淡漠的圣女，她怎么可能愿意心甘情愿沦为他们手中的棋子。</p>

江南念摩挲着茶盏，眼睛盯着屏风上的图案，想着等下怎么杀人不见血。</p>

这般美的老物件毁了可就不妙了，她还是蛮喜欢这八扇红檀木麻姑献寿的屏风。</p>

柔和的光让屏风后的女子增添温柔，她身着绯红衣裙，简约精巧的花钗点缀在发间，一双含情目淡漠无情，眉心妍丽的花钿都变成了点缀。</p>

一年未见的少年就这么推开门，逆着光归来。</p>

“你回来了？”</p>

小官，为何你不听话？</p>

归来的少年许是回来的急脸上还有汗意，顾不得擦拭对着她点点头。</p>

他将怀中之物递给了面露喜色的大祭司。</p>

“我带回来了。”</p>

那日阳光极好，清风吹进洞开的庭院，吹起未红的枫叶沙沙作响。</p>

可江南念的心情算不得好，甚至有些坏。</p>

江南念缓缓起身，如玉竹般笔直地站立着，垂首看着他，声线冰冷质问他：“为什么？”</p>

小官，为什么你要回来？</p>

小官，为什么你要瞒着我去私下和大祭司交易？</p>

小官，为什么你愿意接下族长的重担？</p>

少年眼里的冰冷消散大半，嘴唇微抿，默默地看着她，眼睛被阳光照耀，显得有些湿漉漉的。</p>

他轻轻道：“我想娶你。”</p>

我们在归家途中，接到张小鱼加急的信件。</p>

我和哥哥一路跑死了几匹换乘的马，才带着这信物归来护你。</p>

我做到了，可为什么小月亮不为我开心？</p>

此时的少年不懂，她为何如此生气、失望…</p>

少女第一次冷漠的看着少年，讽刺的反问他：“你想娶我，我就要嫁吗？”</p>

你以为你是谁？</p>

你以为我是谁？</p>

他们都在骗她，都是假的！</p>

好可笑，她做了这么多，命运又回归了原来的轨迹。</p>

她所做的都是无用之功？</p>

所以，她只能按照所谓的系统去做任务吗？</p>

可是，凭什么？</p>

可有人问她愿不愿？</p>

她路过不知所措的少年，错身离开这里。</p>

等待在外，陪伴少年归来的张海客亦风尘仆仆跟随她回了她的院落。</p>

阳光在他脸上忽明忽暗，一如他此时的心境。</p>

“小月亮…”我想你了，你想我了吗？</p>

他剩下的话语却被她眼中的寒冰都冻住了。</p>

张海客收起心中万千的想法，走近她，抓住江南念的手腕，嘴唇蠕动着发出轻声呢喃。</p>

而手持折扇的少女看着他，一双从前他最喜的含情目，不是起初的冷淡睥睨，也不是后来的含情脉脉，此时是毫不掩饰的讽刺戏谑。</p>

“张海客，现在的结果你满意吗？”</p>

“想来，你无需再等我的答案了！”</p>

“大伯哥，对吧！”</p>

张海客下颌线绷紧，手握紧成拳，青筋突出。</p>

他听着意中人冷淡的喊着他“大伯哥”，她冰冷的态度和往日温柔甜美可人的表相相去甚远。</p>

她露出最初的样子，属于她原本的性子。</p>

小官已经是张家新的族长了。</p>

他听见了，小官要娶她。</p>

他们都别无选择，她怪他们。</p>

他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揪住，疼得无法呼吸。</p>

小月亮不会原谅他了，她也不会要他了。</p>

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p>

他早就知道，从他同意跟随小官去寻族长信物的那一刻起，结局就已经注定。</p>

他不能和小官去争去抢了，小官的救命之恩他无以回报。</p>

小官用他的血救了他，他们这次九死一生才被小官带回了张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