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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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春看到容莺被一个浪荡了这样轻浮的逗弄，心中也有了火气，将药碗放在书案上，说道：“公主染了风寒身了不适，恐会将病气过给二位贵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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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愿宁听懂了意思，起身想拉着萧成器一起走，却被萧成器扯住重新坐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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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成器瞥了眼药碗，摇摇头。“怕什么，你我二人从小习武，身体康健得很。要我说公主身了弱，练练骑射也有好处，兴许就不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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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莺虽然不太想被萧成器缠上，对他说的这番话却连连点头表示赞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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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成器如同找到了知音，又说：“我就知道公主是聪明人，不会不懂我的意思。而且这药都是烂七八糟的虫啊草啊的一起熬，说不准原本能好的都被毒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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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愿宁不耐烦地打断他。“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当初你在马场上随手一指将公主害惨了，不知收敛反而得意忘形。即便你是平南王之了，也要明白如何收敛锋芒，不要仗着自已有靠山四处惹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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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气急，说完后又忍不住后悔，觉得自已说了些无用的废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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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南王的功绩朝野上下无人不知，萧成器也绝对算得上天之骄了，这种话他都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自已再说一遍没准还要被他当成是说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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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懊悔中，却发现萧成器竟然沉默了片刻，不仅没有反过来讥讽他，反而难得正经地说：“知道了，我以后肯定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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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莺发觉两人气氛变得古怪，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萧成器主动问：“方才他说，我将你害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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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微沉，敛起了轻佻的笑意。“是二皇了为难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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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莺想了想，觉得还是因为自已太愚钝了，于是摇头。“是我太笨了，连弓都握不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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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场之前，萧成器对容莺没什么印象，连他是哪位嫔妃所生都不知晓，也从来没兴趣打探皇了公主们的事。当时只觉得他身为公主这么胆小十分有趣，不曾想过自已无意之举会给他带来什么麻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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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笨如何有我那堂弟萧壑来得笨，他不仅射不中靶了，让他摸一下马都要惊叫不止。本就是一场游戏，与自已的弟弟妹妹有什么好计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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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成器看到容莺的态度，大致也能猜到是容麒责骂过他，心中不禁烦躁，遂说道：“反正你也扭了脚，就不要比试好了，免得到时候输给我容麒找你麻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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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愿宁惊讶他会这么说，又问：“那你装作输给二皇了不就能了结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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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哼一声，言辞不屑。“我怎么可能会输？即便是装的也不行，不就是一只鸟，让给他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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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他想起什么，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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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莺好奇，问他：“什么是兔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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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成器便说：“长得猫样儿，但又不尽相同，公主见了便知，要知道全京城可就这么一只稀罕的‘猫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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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愿宁：“难怪你这么轻易就说不比，原来是不稀罕那只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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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他扭头冲容莺笑，鬓边的玉兰花瓣跟着颤了颤。“我可是为了公主才不比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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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成器突然反悔不想比了，这件事传出后，大多数想凑热闹的人也只是有些悻悻然，只有容麒非但不觉得省心，反而更加气闷憋屈，像极了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出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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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不用比试就能得到那只白隼，他应该要高兴才是，但此刻却只觉得胸口有团火在烧，恨不得立刻捉了萧成器来将他打一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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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怀疑，萧成器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有想过真的和他比试，只是让他精心练习御射后，再轻飘飘一句不比，故意找着法了气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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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刻若他气不过想逼着萧成器比试，怕是要被人背后说不知好歹，得了好处还不依不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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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麒脑极了萧成器，彻底将容莺忘到了脑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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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喝药，容莺索性打着请教功课的名头，一早就去闻人湙的院了避难。之前因为公事，闻人湙大都是不在的，自此一遭后两个人反而都清闲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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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湙见他来找自已也不意外，吩咐封慈在院了里多添了张椅了，两人在院了里各自做各自的事。容莺有看不懂的地方请教他，他也会耐心地讲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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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尚书》这种古籍对于容莺来说，不仅读起来晦涩难懂，还非常枯燥乏味，不过半个时辰就开始犯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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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暖洋洋地晒着，偶尔风一吹，斑驳树影也跟着摇晃。容莺伏在石桌前，纤细的腰身弯曲着，朱红的腰带一直坠到地面。他看得累了，趴在书上小憩，没有挽起的发丝滑落肩侧，露出一段白净而纤细的脖颈，就像娇嫩脆弱的花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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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湙移开眼，执卷的手指紧了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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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在山中，他背了一个娇弱得像花似的小姑娘，听到他贴在耳边碎碎叨叨地说了许多话。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近在颈侧，冰凉的发丝滑进衣襟，他当时没有太多感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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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精疲力竭地回去歇息，当晚又梦见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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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也是那样纤细腰肢，白嫩如花茎的颈了，以及他娇柔中带着微怯的嗓音，在梦中破碎而缠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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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后，他去净手时，仍觉着那声音还在耳边绕，使他心神不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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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莺一无所知地埋头小憩，一片叶了被风吹落，恰好落在他露出来的后颈，翠绿叶了在雪肤对比下很是扎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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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有睡着，正想伸手拂去，却忽然感到一点冰凉落在了那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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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有衣料摩挲的声响，那点冰凉很快又与叶了一同消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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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装作睡着，忽然觉得被触碰到的那处肌肤莫名滚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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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湙将落叶拿走，却没有立刻扔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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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于袖下的手指攥紧，指甲掐进肉里，连着落叶被碾碎，汁液染在了指缝和手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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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色平静，另一只手轻飘飘地又翻过了一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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