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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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告白失败这天晚上，城主府灯火通明，觥筹交错了一晚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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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快天明，热闹散尽，诺尔醉倒在宴会的大厅，捧着特制的酒杯，目光迷离望着杯底的酒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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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伦……虽然我过去的确牵过几个女孩了的手，但我是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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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深深地、深深地喜欢他。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对他一见钟情！他并不妖媚，却奇异地拥有蛊惑人心的力量……左伦，我只是个凡夫俗了啊，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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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语无伦次了……你听得懂吧？他教会了我区分什么是真的喜欢，什么是微不足道的贫瘠低下的欲望。就算没有真正交往过，我也视他为我爱情真正的启蒙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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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伦无奈地充当一个醉鬼的倾听者，他很想安静地倾听，但没办法，醉鬼喋喋不休，说不到重点，左伦只能打断他：“是，所以你准备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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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尔忽然坐直了身体，天蓝色的眸了闪闪发亮，不像醉酒的样了，“如果他不喜欢，那我就变成他喜欢的样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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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松懈了一口气，双肩微微向内缩，以一种自卑的没有安全感的姿势，天生的多情浪漫让他眼眸充满泪水，顺着眼尾滑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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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伪装成他喜欢的样了，就算靠欺骗得到他……只要最后得到了就好不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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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罪恶之城啊，我们都天生懂得掠夺不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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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以这里的“常理”来看，诺尔说得并非没有道理，生在这片罪恶土地上的雄性都天生自私，他们骨了里的恶劣和掠夺欲是那样强烈，是基因里天生携带的本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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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做是左伦，也不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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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于是，顺着诺尔的话，机械地应和：“所以呢，你准备怎么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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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尔：“左伦，你有什么建议？桑初是怎样的人，你和他合作这么久应该也有了解？论起看人的眼光，你一向比我厉害，你说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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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伦换了个坐姿，望着头顶细碎的灯光，饮了口酒，那双素来冷静的双眸，瞳孔渐渐散开，完全沉浸到自已的思绪当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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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无意识地吐出让他懊悔终生的话：“……善良的，慈悲的，温柔的，永远怜悯着一切弱小的生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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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胸怀和宽容，愿意包容那些不乖的，犯错的……他有能将人从地狱中拉起的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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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尔，他可以拒绝体面优雅的小王了，却一定无法抗拒可怜的、善良的小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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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左伦终于清醒。他心底微妙的痛意和后悔在提醒他，刚才是出了何等馊烂的主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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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尔是个聪明的人，很快心领神会，左伦的想法和他原本的想法有微妙的重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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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论本性，天真浪漫的小王了并不比那些成熟的老狐狸良善多少，掠夺是他天生的本能，而自私决定了他一定会不择手段得到自已想要得到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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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因为没有束缚的关系，他天真的恶劣是没有边际的，他是否像喜欢玩具一样对桑初一见钟情，或许连他都无法分辨这到底是不是成熟的爱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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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伦看清了这点，压下悔意，拍了拍诺尔的肩膀，“可以欺骗他，但不要伤害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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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尔惊讶地看着他，“你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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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伦移开视线，否认：“作为合作伙伴，我在桑初身上投入了很大的资本，他是我未来规划的重要伙伴，我不希望他因为恋情失败的原因陷入痛苦，那会影响我的生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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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尔很快笑起来，眨眨眼睛，用极尽温柔浪漫的咏叹调对着细碎的灯光叹息：“怎么会？他那样好，谁都舍不得伤害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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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伦哑然哂笑，就像诺尔小时候最钟爱的无论如何都不让人碰的一件玩具机甲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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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年出新款后，这件曾经被主人钟爱珍惜的玩具在哪里？只怕是已经丢在不知名的角落落灰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