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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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讯：【你们俩夫妻真会玩。】</p>

于是，正在一楼窃喜不已且在群内直播自己戏耍丈夫的林洛桑，又收到了裴寒舟发来的新消息。</p>

这次不是传文件了，男人给她发送了言简意赅的三个字：【菜单栏。】</p>

捏着手机写好了一切自动回复的林洛桑陷入了踟蹰。</p>

菜单栏？机器人需要准备自动弹出的菜单栏吗？？</p>

正当她反复思索着自己该回点什么才像样时，男人有了新的动作，这次又是一个新指令：【回收站。】</p>

林洛桑动用起机器人聪慧的脑子，琢磨着怎么回才能不出错，最终咬了咬唇，给予了一个万金油回复：【业务繁忙，请您稍后再试。】</p>

裴寒舟表示理解，并提醒：【这次你没有说您好。】</p>

她反应过来，正打算回点儿什么，键盘刚弹出来，意识到不对劲了。</p>

她凝着眸，看着对话框陷入了较为漫长的沉默。</p>

不知道裴寒舟是什么时候发现她的，也不知道现在这个情况……到底算是谁在玩谁。</p>

裴寒舟：【玩够了吗？】</p>

林洛桑：“……”</p>

男人道：【玩够了就下来吃饭。】</p>

她终于意识到不知何时二人颠了个倒，她又被男人盘弄于鼓掌之中。</p>

这男人……发现了就不能及时揭穿她，还得跟着她一块儿演，直到把她堵得说不出来话？</p>

林洛桑情绪充沛地走下楼梯，一边走一边回：【我俏丽吗！】</p>

即使明知道她是在骂自己，但男人看着消息还是禁不住弯了唇，颇有兴致地跳过了她这句话所真正表达的意思，逗弄般对她的消息做出了回复。</p>

林洛桑走到楼梯口时正好看到无良资本家放下手机，像是回了个很令自己满意的东西，她打开手机，果不其然收到一条回复——</p>

【俏丽。】</p>

……我谢谢您啊。</p>

///</p>

当晚，岳辉和林洛桑重新对了一遍明天的行程，林洛桑也和他们讨论了一下自己对于新舞台的想法，难度很高，可实行性很低。</p>

岳辉说：【这真的太难了，排练时间已经过去几天了，我们又不是有一周的准备时间。这个节骨眼上换歌本来就挺难，你还要搞这么难的视觉舞台？你确定真的要换歌用这个新的构思吗？我的意见是……风险太大了，我不建议。】</p>

林洛桑：【高风险高回报，你先帮我问问动画特效做得比较好的公司吧。】</p>

岳辉：【我又不是资本家，你在这儿跟我谈什么高风险高回报！】</p>

岳辉这句话忽然点醒了林洛桑，她取下耳机从书房离开，在另一个房间里找到了裴寒舟的身影。</p>

她在他对面坐下，脑袋搁在叠起的手臂上，眼尾落下小小的投影：“你认识什么做动画特效做得特别好的公司吗？”</p>

男人眼睑都没抬：“你骂我还要我帮你找做动画特效的公司？”</p>

“我没骂你啊，我不是问你我俏丽吗，你说俏丽，”林洛桑笑得天真无邪，“多么和平的对话啊。”</p>

男人停顿片刻，没管她的胡说八道，问：“具体要做哪种动画？我让周良去找。”</p>

“就是那种，”她一下形容不出来，比划了一下，“很复杂，我到时候把内容发给你吧，三分五十秒左右，形式感比较强，内容不是很复杂。”</p>

说完之后，林洛桑又道：“之前说的机器人，你们有没有那种……可以自动拆解开变成一个新形状，或者某一个部分自己……”</p>

一直低着头的男人终于抬了眼，面无表情地阐述：“我经营的是在舟，不是漫威。”</p>

林洛桑启了启唇，又听到男人娓娓道来的下一句——</p>

“在舟做的是人工智能，不是变形金刚。”</p>

“……”</p>

“没有就直说没有嘛，”林洛桑蹭了蹭嘴角，“那我再想想别的办法。”</p>

男人顿了顿，忽而提笔道，“不过有个东西可以下次带回来给你玩。”</p>

“什么？”</p>

他没具体说明，只是用“宠物”二字随意地概括了过去，她便也没再问，等着他过几天把实物带回来给自己瞧瞧。</p>

次日，她给裴寒舟发送了自己需要的动画内容，一大早便赶往了演播厅，做好了余下几天都住在这儿的准备。</p>

制作组其实也不想让她换歌，但见她意愿强烈，最终也还是没有干涉。</p>

去往演播厅的车上，她靠在椅背上补觉，一边的岳辉倒是这点点那点点地抱着手机忙个不停，最后说：“我们新媒体指数已经连续一个月排在朝前的位置了诶。”</p>

这几个月来，她的热度都呈上升趋势，本来有很多人预测她只会在节目播出的前一个月拿到亮眼的好成绩，接下来随着观众疲软和节目进入平台期，热度便会慢慢减少，她也会再度淡出观众们的视野——就和三年前一样。</p>

谁知道她的热度随着时间累积没有丝毫消减，只要发新歌就能在热搜上占据一席之地，歌曲也不是红一阵儿就掉下去了，而是一直持续不断地刷新着榜单的收听量记录。她的好几支舞蹈都出了圈，在短视频软件内有无数人接梗模仿，《松绑》椅子舞的讨论量居高不下，相关视频数量高达八位数。</p>

以往在《视听盛宴》中，她是雷打不动的前三，按理来说给不出更好的成绩了，偏偏最近她根本没掉出过前二，甚至第一的次数还要更多。</p>

她的搜索和收听指数又稳又高，超出了很多人的预料。这也恰恰证明，她的走红并不是一时运气，她的作品有着被反复体会的实力，以及长盛不衰的生命力。</p>

很多代言商也破格找到了她，按理来说，这几个月内艺人本该还处在各大金主的观望期，需要等节目结束之后再看发展进行裁决。但她的势头太好，打消了诸多代言商的疑虑，看着她身价日复一日上涨，咖位也在不断变化，担心再不下手就签不起或签不上，于是火速抛出了橄榄枝。</p>

要知道演艺圈之严格残酷，进阶的过程并不简单，短短三个月的节目的确可以迅速捧红一个艺人，但谁都不敢妄下定论，这人会否走得稳固而长远。</p>

岳辉本来也怀揣着一丝丝担心，直到最近看见数月以来的平均指数之后，他万分确定，无论有多少人会在全民造星时代昙花一现，那个人都绝对不会是林洛桑。</p>

再次出发，她会站得比当年的顶点——还要更高。</p>

///</p>

为了排练这个新歌的舞台，林洛桑最后两天加起来只睡了三个小时，别的嘉宾在舞台上排练时，她就一个人在休息室反复看着视频做记录。</p>

这次她的表演方式很特别，也很复杂，是要配合着身后的动画完成整场的表演。动画是已经合成完毕无法修改的，因此她只能不断地练习找到与之相匹配的角度，再通过摄像机的一些移位完美呈现，考验她的肢体记忆，也考验和摄像老师的配合，所以只能通过大量的练习去堆砌出感觉。</p>

她总是喜欢做一些挑战不可能的事情，虽然辛苦，但也很有意思，完成舞台的当下会非常有成就感。</p>

正式录制的那一天终于到来，她仍旧是最后一个，全程目睹了倪桐唱完那首《我不能爱你》，自己上台表演时的感受更深刻了几分。</p>

歌手能够将自己的体验和情感传递给观众，这是她一直相信的事情，因此只有自己有足够的情感要抒发，观众的感觉才会更深刻。</p>

“今天我唱的这首歌名字叫做《寄生》。”她拿着话筒低声讲解，“两种生物在一起生活，一方受益而另一方受害，前者依靠后者生存。这种关系，我们称之为寄生。”</p>

“这首歌的表演方式比较特别，建议大家通过转播屏观看，肉眼看舞台的话可能没有那么好的效果。”</p>

讲完之后她放下话筒，镜头对准她的那一秒，她明显能感觉到台下超出寻常的安静。</p>

聚光灯没有亮起，她的身影被模糊成黑色剪影，而她身后大屏里开始播放着画面，镜头卡在恰好的角度，观众从转播屏里看到，恰巧有一个小小的什么东西，飞到了林洛桑的手边，并牢牢地扒在她手背上。</p>

她开始从舞台旁侧走向舞台正中间。</p>

在她移动时，飞虫也并没有离开她的身体，身体反而因为吸收了营养而慢慢变大。</p>

“你说喜欢蚕蛹的蜕变/于是变作仿生的茧——”</p>

林洛桑开口唱第一句的时候，飞虫的身体猛地炸裂开，就像是贪婪地索取了太多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导致失去了自我，变成了一堆暗灰色的碎片。</p>

虽在漫无目的地漂浮着，但它仍然紧紧地贴着林洛桑，因为无处寄生，它就会死掉。</p>

随着主歌结束，林洛桑切入副歌部分，垂下眼帘噙着笑在唱：</p>

寄生于它/共赴荣华</p>

借一身华丽躯壳掩饰伤疤</p>

一触即碎的铠甲</p>

貌合神离地进发</p>

试探深浅/暗中窥查</p>

在唱词的间隙，她坐在钢琴旁开始演奏，是很熟悉的曲调，又恰好和新歌的调子融为一体，台下很快有人发觉——</p>

“《蜉蝣》的调！我记得！当时她打架子鼓了所以我记忆犹新！”</p>

正当她演绎《蜉蝣》那一段的曲调时，身后寄生飞虫的画面也开始不断更改，拼凑成了两个物体。</p>

弹幕里，终于有人不确定地开始猜——</p>

【是……那一场的女高音和合成器的剪影吗？看起来太像了。】</p>

【没错，我刚刚找图片比对过了，就是那一场她玩过的两个东西。但是好奇怪，为什么要加《蜉蝣》相关的啊？】</p>

【肯定是和主题有关的，认真听。开头就能猜出全部就不是林洛桑的歌了。】</p>

钢琴的演奏结束，镜头微微一晃，露出钢琴上放置的CD机，她拿起唱片放进机器里，一段有节奏的韵律溢出，无形之中增加了编曲的丰富性。</p>

旋律相辅相成，也给现场带来了更加新奇的体验。</p>

“这个设计我喜欢！”</p>

就在大家沉醉于看她动作时，发现她背后的画面又开始变化，飞虫绕着她，也开始如法炮制地拼凑出一架钢琴，而她放唱片的模样一来一回，看起来倒像是在刷着什么，于是飞虫紧紧跟随着她的动作，为自己的钢琴刷上五彩斑斓的颜色，灰扑扑的身体总算有了些色彩，可颜色没过一会就掉了个干净，又得重新补涂。</p>

弹幕就像在看电影一样讨论：</p>

【点题了喔！借一身华丽躯壳掩饰伤疤！】</p>

【以为学着别人就能改变本质，其实不是，表象永远是表象，不属于自己，它的身体还是灰色的。】</p>

林洛桑手握话筒，任飞虫来回地忙碌，只是站定着继续唱：</p>

寄生于它/苦行分化</p>

脱离苦海再找下一个猎杀</p>

骨肉分离的同化</p>

腐烂虚糜的童话</p>

自得其乐/圆满笑话</p>

就在她唱到“圆满笑话”时，镜头按照预先排练好的位置移动，她轻轻侧头，手掌往前一拨，角度卡得正好，仿佛是她在触碰屏幕里的钢琴。</p>

而她只是轻轻碰触了一下，那被刷上颜色看似没有裂痕的钢琴，就哗啦啦地粉碎了一地。</p>

伴随着现场清脆的破碎声，它重新变为了一堆灰色的垃圾。</p>

那破碎声做得刚刚好，并且极为逼真，融合进曲调里，仿佛大家面前有什么东西被摔碎，惹得观众都失神了几秒。</p>

全场站起身为她鼓掌。</p>

直播间的观众没法鼓掌，因此只能一个劲儿地打着感叹号：</p>

【一个走位都没站错，我的天啊，这么大的工程量居然可以排得这么细致，连东西碎掉的声音都加到编曲里去了，而且是！正正好！绝了，绝他妈的绝了。】</p>

【我听说她中途还换歌了，这首歌的排练时间只有三四天。】</p>

【woc真的假的，三天能搞出这种舞台，我现在开始相信那个“林洛桑之所以不会出错是因为她本质是编程好的机器人”的假料了，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p>

【？只有我关心为什么换歌吗？】</p>

那场舞台自然是斩获了当场第一和热搜第一，但大家更关心的则是——她为什么就忽然换歌了？而编曲里突然加入那段早期《蜉蝣》的旋律，又是为什么？</p>

她不是会做没有意义事情的人。</p>

很快，事件全貌被粉丝总结了出来。</p>

裴寒舟收购了Rino之后，《视听盛宴》节目组便补了不少关于林洛桑的花絮和各项内容，今天《寄生》上了热搜后，立刻有人觉得不对劲，找出之前《蜉蝣》的花絮和舞台反复比对，这才确定下来：原来林洛桑当时被人说跟风倪桐的女高音和合成器，其实是她最先提出的。</p>

只是当时她提出想法的那一段掐了没播，是最近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补上的。</p>

大家再挨着一开扒，从粉丝之前放出的彩排直拍里，发现林洛桑本期原本决定唱的是《释怀》，花絮中也有提及藏头诗的创意，而最后舞台呈现出来，这个创意怎么就变成了倪桐的？</p>

倪桐一开始的歌明明不是这样的啊！</p>

倪桐女士终于成功地，再一次引起了众怒：</p>

【倪桐还要不要脸啊？照抄别人的创意害得别人临时加架子鼓或者改歌？？】</p>

【仗着自己排位在林洛桑前面所以就搞这种操作是吗，这也太恶心人了！怪不得她每次排位靠后的时候名次都不好，原来是等着吃人家创意的红利，服了。】</p>

【明白了，所以林洛桑这首歌是送给她的是吗！写得好！！这种靠作品讽刺的专业态度仿佛在说——你还不配和我比。完全戳中了我的萌点，我垂直入坑谢谢。】</p>

【我他妈对着吸血不止的寄生虫就是一脚飞踢，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蜉蝣》那期的全网嘲还没让寄生虫意识到吗，偷来的终究不是自己的，也不会成为自己的，就算会有短暂的一时追捧，但伪装的表象贴得越紧，被无情撕下来的时候就会越疼。总而言之一句话，不是不报时候马上到，德不配位遭天谴。】</p>

【#请copy精倪桐独立行走#拒绝倒贴全能大美女，您的远离是对我们最大的关爱。】</p>

最后，#请copy精倪桐独立行走#居然上了热搜第二，牢牢地跟在#林洛桑寄生#的后面，粗略一眼扫过去，倒真像是在讲——</p>

请寄生在林洛桑身上的copy精倪桐独立行走。</p>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闹到了节目组那边，负责舞台表演的音乐部门其实一开始压根没意识到这回事儿，因为每天要走的舞台太多，藏头诗这种细节更是不仔细比对难以察觉，只是当时做字幕的老师感觉有些微妙。</p>

导演组一看事情闹得这么大，加上林洛桑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赶紧加急出了一份声明：【接到观众反馈，由于本节目表演嘉宾@倪桐存在过度借鉴问题，损害了嘉宾@林洛桑的实际权益。因此节目组决定取消@倪桐的表演资格，倪桐将不会出现在下期表演中，请大家监督。】</p>

本来大家只是当声明看着觉得十分解气，谁想到节目组发微博就发，还要反复艾特提醒当事人两次，评论区瞬间跑题，都开始艾特当事人倪桐进行精神嘲讽：</p>

【太过分了！让人家滚蛋就直接让人家滚呗！为什么还要@倪桐！@倪桐是很不好的行为！我严厉批评你们@倪桐！】</p>

【前面的怎么回事，都说了不可以@倪桐了，你们怎么还在@倪桐，生怕@倪桐看不到吗？你们知道@倪桐会对@倪桐造成多大的伤害吗？都听我的！不许@倪桐了！！】</p>

【妈的本届观众都是什么段子奇才，我今天就笑死在这层楼里。但是@倪桐你放心，我不像他们那么坏，我不会@倪桐的，奥利给！】</p>

【神经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哦对不起，忘了@倪桐。】</p>

岳辉在车上笑到公鸡打鸣：“这条微博应该是节目组开微博以来收到评论最多的一次了，两万多条呢。”</p>

“当然，倪桐今晚应该也会收到自己有生以来最多的艾特，粗略估计五万多个吧，噗嗤。”</p>

“草他妈的，怎么会这么好笑。”</p>

林洛桑本来觉得在车上听岳辉笑了一路已经是极限了，谁知道回家之后没过十分钟，岳辉传过来十条六十秒语音，她点开，岳辉的爆笑顷刻充斥满了别墅。</p>

林洛桑看着他笑满十分钟的消息，由衷敬佩道：【你肺活量真好。】</p>

岳辉：【那可不，我能笑一晚上，要听吗？】</p>

不知道岳辉还要发多久的疯，林洛桑没说话，默默地屏蔽掉了经纪人的消息。</p>

她正坐下时，听到门外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声，应该是裴寒舟回来了，但罗讯也在。</p>

罗讯：“你不是声控吗！就跟我一起去看那个话剧呗，被娴娴拒绝了我总不能一个人去看吧？就一起去吧，好吗，那里面有几个小姐姐声音超级好听的。”</p>

裴寒舟：“不去。”</p>

“为什么不去，难道是因为你最近都在听那个宝贝CD？听够了所以对声音不感兴趣了？”</p>

男人深呼吸了几秒，似乎在竭力忍耐着什么：“罗讯，我也是有道德的，我不会在结婚之后再听那种东西。”</p>

罗讯火速get到他的意思：“不精神出轨是吗？那正好啊，忍了这么久你不憋得慌吗，你不想再听听新鲜小姐姐的绝美汽水音吗？你跟我一起去看话剧，我们俩人一起就不算精神出轨了！嫂子肯定也不会介意的！”</p>

裴寒舟没说话。</p>

罗讯以为自己终于把男人给说动了，兴致勃勃道：“一起去吧，好吗？”</p>

男人这次甚至吝啬于给出回复，进门后就砰地一声把门锁牢，将罗讯隔绝在外。</p>

差点被门夹到的罗讯：“………………”</p>

男人进到主厅时才发现林洛桑，脱着衣服低声道：“回来了？”</p>

“嗯。”她心情好，饶有兴致地趴在椅子上，跟着罗讯的脚步揶揄他，“裴总居然是个声控？想不到哦。”</p>

裴寒舟：“他们胡说的。”</p>

林洛桑才不信，但也不打算跟他争辩这个话题，翻到沙发上坐好，随意地调侃着，啧了两声：“那到时候随便碰到个声音比我好听的，你岂不是会跟我离婚。”</p>

“不会。”</p>

不期然地，身后传来男人的回复。</p>

他将外套挂在衣架上，指尖微顿，沉声道：</p>

“你的声音，已经很好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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