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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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感觉到他的害怕，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哄着他。</p>

“睡吧，我不走。”</p>

到底是什么？似是梦魇般如此缠着他？</p>

叹息一声，她如今不愿逼迫柳凄山，只希望日后他愿意对她敞开心扉，坦言一切。</p>

晨光熹微，天色渐明。</p>

柳凄山醒时下意识朝旁边探去，在摸到空荡荡时清醒过来。</p>

下床准备寻人，却听大门被推开。</p>

“柳公子，您可算醒了。”</p>

柳凄山警惕道：“你们是？”</p>

那几名男子笑着道：“今日是您的大喜日子，我们是镜小姐请来替您梳妆的。”</p>

柳凄山敛眸沉思，脑中什么一闪而过，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耳尖开始泛红。</p>

几个男子笑着对视一眼，开始替他更衣梳妆。</p>

他瞧不见，只能任由他们摆弄，在那喜袍穿上身时，摸到了那独特的布料。</p>

天丝云锦。</p>

这布料何其名贵，此处怎么会有？</p>

他心下思索着，安安静静的，几个男子看着那嫁衣，不免羡艳道：“柳公子真是好福气，听说这嫁衣是镜小姐亲自设计的，寻了人没日没夜地赶，才赶出来的，天下间仅此一件。”</p>

柳凄山攥着柔顺衣角，有些恍惚。</p>

天下间仅此一件吗？</p>

他要嫁给她了吗？</p>

意识到这个，原本平静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起来，不太真实。</p>

男子们替他梳着发，动作熟稔，看着柳凄山清雅出尘的面庞，不禁感叹。</p>

“柳公子的容貌当真天下殊绝，我见了这么多男子，您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男子，就连我都要忍不住动心了。”</p>

一旁的男子打趣他。</p>

“你可莫要如此说，柳公子是要嫁给镜小姐的，哪能看上你？”</p>

“你这人如此无趣，我不过开个玩笑罢了。”</p>

柳凄山听着他们的声音，但笑不语。</p>

忽然大门又被推开，“我可不答应，凄山可是我的夫郎，岂能被人挖了去？”</p>

“镜小姐，您怎么来了？”</p>

纳兰镜闻走过去，接过他们手中的梳子。</p>

柳凄山温柔笑着，“你来了？”</p>

纳兰镜闻应了声，对着几名男子道：“这里我来吧。”</p>

几个男子退下，还贴心给他们关了门。</p>

纳兰镜闻手执木梳，轻轻帮他梳着。</p>

“我知你不喜人多，我就只找了他们几个帮你梳妆，毕竟这方面我不懂，还是要专门的人来。”</p>

柳凄山没反驳，因她对自己的了解，心中满足。</p>

“可你又将他们放走了。”</p>

纳兰镜闻捏了捏他白皙圆润的耳垂，手感很好，不免又多揉了几下。</p>

她说：“我觉得，最后一步，应该由我来做。”</p>

柳凄山不明，身后如墨的发已经被人拾起。</p>

“我帮你挽发吧。”</p>

他正想问她会不会，头发便已经被挽好，抬手摸了摸，摸到根玉簪子，有些疑惑。</p>

这不是他的。</p>

一只手将他的手包裹住，带入怀中。</p>

“当初你为我挽发，原以为只是你好心帮我，如今一想，你怕是同我今日的意思一样吧？”</p>

柳凄山一怔，随即轻轻笑了出来。</p>

“我以为，你会永远不知。”</p>

纳兰镜闻眉眼微扬，摸着那根簪子。</p>

“若是我不表明心意，你打算瞒我一辈子吗？所以在那时才替我挽发，以求白首同心，执子相守？”</p>

男子只能替妻主挽发，以表相思。</p>

“这根青玉簪，便当作你我定情物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