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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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p>

“温营，张小满没事儿吧？”郑鲁一把车停好之后，赶紧进来跟他汇合。</p>

温牧寒望着对面病床上正在替张小满检查身体的姑娘，浓眉微压着黑眸，此时那双眼睛极沉，似是有海啸狂风随时都会在里面聚集。</p>

叶飒手上戴着一次性医疗手套，正有条不紊地按压着张小满的腹部。</p>

当按着肚脐周围时，她问：“这里痛吗？”</p>

张小满摇头。</p>

此时张小满脸色苍白，嘴唇的颜色更是不健康的那种惨白，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往下滚落，要不是极大的毅力坚持着，只怕他现在已经满床打滚。</p>

直到叶飒将手掌按在他的右下腹时，她还没问，张小满已经忍不住发出痛呼。</p>

“疼，医生太疼了。”张小满咬着牙，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p>

叶飒轻声说：“没事儿，如果你觉得疼，可以喊两声。”</p>

谁知看着年纪不大的小孩，倒是脾气挺倔的，“我们队长说，男子汉流血不流泪，我不喊，我能忍得住。”</p>

连一旁的护士听了，都只咋舌，忍不住道：“你们这什么队长呀，疼怎么就不能喊了。”</p>

叶飒冷漠地看了护士一眼。</p>

护士见状赶紧闭嘴。</p>

叶飒差不多已经确诊了他的病状，她说：“你应该是急性阑尾炎，不过我们会帮你先拍个片子，如果确定的话，待会我会开药让你今晚先打点滴减轻疼痛症状。”</p>

没一会儿张小满就被推去拍片子。</p>

他们站在外面看见这边似乎结束诊断了，郑鲁一立即说：“医生过来了。”</p>

只不过当叶飒摘下口罩的时候，郑鲁一眼睛都差点儿瞪直了。</p>

现在医生的长相都能优越到这种程度了？</p>

这跟他说是哪个大明星在拍什么医疗剧，只怕他都会相信的。</p>

叶飒走到温牧寒面前，轻声说道：“别担心了，他的情况初步诊断应该是急性阑尾炎，待会如果拍片子确定的话，我会先给他挂点滴减轻炎症，让他没那么疼。不过这种阑尾炎是会复发的，想要彻底根治的话，必须要做手术。”</p>

“好好好，”郑鲁一赶紧点头，他说：“要是能手术的话，请您尽快安排。”</p>

如今再也不是以前那种有病靠扛的年代了，每一个战士的生命都是最宝贵的，所以郑鲁一满口答应了下来。</p>

叶飒点点头。</p>

她转身准备去看看情况时，一直没说话的男人终于说：“飒飒，谢谢你。”</p>

本来已经转身的叶飒，顿住脚步，嘴角已经扬起一抹笑意。</p>

这还是重逢以来，他第一次这么叫她。</p>

叶飒好不容易克制住嘴角的笑意，才慢慢转身，淡声说：“这是我的职责所在。”</p>

*</p>

过了十二点的急诊大厅，显得格外安静，只偶尔有医护人员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张小满被确诊是急性阑尾炎，这种手术并不算特别紧急，所以不会立即给他做。</p>

真的要做手术也需要排期。</p>

叶飒给他开了抗生素，打算先消除炎症，最起码让他没这么疼的厉害。</p>

挂上点滴之后，张小满情况好多。</p>

温牧寒和郑鲁一站在他病床边，小伙子躺在床上特别不好意地低着头：“营长，副营长，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p>

“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郑鲁一话多，为人也亲和，跟底下的兵说话也很随意。</p>

倒不是温牧寒多么高高在上，只是他话少为人又要求甚高，陆战一营的兵都把他当成了神祗般，恨不得把他供起来仰望。</p>

温牧寒看着张小满：“你不是说要当最好的兵？”</p>

张小满不解地看向他。</p>

温牧寒：“最好的兵就得有最好的身体，这次你要听医生的话好好治病。”</p>

他说这些话已经算得上是温和，张小满这会儿哪还想得起疼，开心地恨不得蹦起来。</p>

没一会儿张小满也累了，闭着休息起来。</p>

温牧寒看着郑鲁一说：“你先回去吧。”</p>

“还是您回去吧，我在这儿守着，”郑鲁一赶紧说道。</p>

温牧寒挥挥手，一副懒得再跟他说话的样子。郑鲁一原地叹了一口气，知道温牧寒这人吧，看着是个狗脾气，其实把这群兵都在放在心上呢。</p>

郑鲁一说：“那我打车回去，把车留给你啊。”</p>

他走之后，温牧寒安静坐在病床旁边，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外面的动静，好像是又人来看急诊。</p>

外面护士的声音，偶尔还夹杂家属着急的嚷嚷声。</p>

温牧寒站起来走到门口，看见叶飒站在一个男医生的旁边，两人正在低声交流，看起来是在讨论病人的情况。</p>

于是他干脆倚在门框上看着那边，微侧着身的姑娘长发扎成利落的马尾，露出笔直挺翘的鼻梁骨，显得整个侧脸格外精致立体。</p>

她手里戴上一次性手套，拿出听诊器放置在病人的心脏处。</p>

就在她俯身要问病人话的时候，病人的眼皮努力睁开，却仿佛怎么也睁开似得。</p>

突然放在旁边连接在病人身上的心跳检测仪，曲线猛地变得被拉高，随后降低，曲线如同过山车般，旁边的男医生着急喊了一句，随后护士立即跑了过来。</p>

直到仪器上那条本来上下起伏着的曲线，在下一秒陡然拉出一条直线。</p>

滴滴滴，刺耳的警报声划破急诊室的宁静，刺激着在场每个人的情绪。</p>

家属失控的狂喊。</p>

温牧寒也猛地站直身体，看着不远处忙碌着的工作人员，而穿着白大褂的叶飒，始终在拿到护士递过来的除颤仪之后，低头看着病床上心跳骤停的患者。</p>

“双相，200焦，第一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