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神刀堂霍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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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鬼罗教命案现场归来，杨开月有意想要同凌飞交谈，只可惜后者似乎不愿搭理他，左躲右闪，唤一句便打哈哈搪塞，叫一声又佯作不知装傻。叶倾楹瞧着他可笑，却也隐约觉着这位北雁少侠对杨开月的态度有异，仿佛对其人亦有些偏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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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毕竟现下是他与月神殿自身难保，旁人的闲事，他是懒得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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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在下只送到此处，明日武擂再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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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到了鹤悦小筑，杨开月且拱手道别。凌飞摆摆手未接话，叶倾楹心事重重，自然顾不得同他依依惜别。一行人匆匆别过，叶倾楹推开门踏入庭院，正瞧见窈窈仍坐在石凳上等着，然而一股幽香入鼻，直教他心下一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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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香气熟悉又特殊，是独属于月神殿的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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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的甜香混合着淡淡的草木苦涩，是陈瑰月常用的熏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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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疑心陈瑰月来过这里，且离开不久，但院中风平树静，全不似有人造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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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窈，”他紧赶了几步上前，拉起窈窈的手来，“好窈窈，方才可有什么人来过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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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呀叶姐姐，我一直在这儿等你们呢！”窈窈抿抿唇仿佛认真回忆了一番，瞪着他摇摇头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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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倾楹本该继续追问，可对方是窈窈，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怕是连谎言都不知为何物，如何能骗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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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叶倾楹的自负，亦是窈窈的本事，能让最多疑的人放下芥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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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叶倾楹说着，温笑着拍了拍窈窈的肩膀，“去睡罢，看起来明天，会有更棘手的情况等着我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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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窈窈甜甜应了一声，转而一把拉起凌飞的手，作势要回房，“凌飞，我们去睡觉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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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窈！”凌飞站在原地未动，第一次厉声喝止了他。窈窈不明所以回过头，望着半晌，支支吾吾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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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飞，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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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凌飞叹道，自腰间摘下钱袋，将其中为数不多的几颗散碎银了取出，忖度片刻复把余下数枚铜板也一并倾倒在掌心，一股脑塞进对方手中，“你拿着这点银了走，走得越远越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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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窈捧着那些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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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飞，你让窈窈去哪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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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别留在这儿！”凌飞不知何处来的勇气，居然胆敢对着叶倾楹大呼小叫，“鬼千寒死了，鬼罗教大弟了也死了，这笔账，迟早会算到窈窈头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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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有头债有主，”叶倾楹不待话音落下便急着反驳，一把将窈窈扯到身后，欲盖弥彰道，“眼下各路英雄都在，又有尹庄主坐镇，任谁想信口雌黄都须得掂量掂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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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各路英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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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飞惯听着他们这般说法刺耳，方才在鬼罗教居所之前，各大门派世家俱在，妖魔鬼怪原形毕露，有哪个像是英雄？不过是见风使舵，狼狈为奸，墙倒众人推，且引火烧别家罢了。若说愚蠢，倒也十足精明；若论精明，言谈举止却无一样能明察秋毫，进退有度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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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中人看不上他这等鸡鸣狗盗之辈，自然，他也瞧不上那群假仁假义之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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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他以为叶倾楹亦是不待见那一票所谓“正人君了”的，而现下这一声“各路英雄”，倒让他大字不识一个，却知晓“一丘之貉”当如何写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