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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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园区, 某大型商场。</p>

一个身材矮小中年妇女快速地在商铺之间飞奔。她右手被人从手腕处连根砍断，鲜血好像瀑布，从平整切面中喷涌而出。她在奔跑同时, 不断用另一只完好左手四处挥舞。随着她挥舞动作，两边商铺里商品、桌椅全部悬浮起来, 砸向她身后。</p>

砰砰砰！</p>

漆黑色三棱锥形利器迎击上这些利器, 利刃触碰一瞬间，这些商品全部被切成两半。</p>

黑衣男人脚步极快地在后面追着，那中年妇女眼中全是疯狂颜色。她疯了似大吼大叫，一边使用异能，将更多东西砸向傅闻夺。每使用一次异能, 她脸色就越红, 好像膨胀气球, 随时可以爆炸。</p>

两人一前一后, 很快就追到了商场地下一层超市，追到了刀具用品区。</p>

看到四周尖锐刀具，妇女双眼发亮, 移动这些刀具刺向身后黑衣男人。</p>

傅闻夺面不改色地避开这些厨用刀具。他反应极快, 刀锋擦着身体而过, 有时被他挥手击开。然而这些刀还是太多了，一把水果小刀划破他右脸, 血珠在空中飞射而出。</p>

这是傅闻夺第一次受伤, 中年妇女激动地再使用异能, 将超市柜台举了起来。但就在她刚刚操控柜台悬浮下一刻, 几乎是眨眼间，男人便走到了她跟前。</p>

“你……！”</p>

锋利利器并没有给这妇女说话机会，直接刺穿了她喉咙。她张开嘴巴, 错愕地看着这个杀死自己人，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速度可以这么快，和她前去上海同伴一样，快到了无法用肉眼捕捉地步。</p>

中年妇女轰然倒下，微张嘴巴里，牙齿缝隙间还夹着一些残留人肉。</p>

傅闻夺右手一甩，尖锐利器又变成正常右手。他确定了这个女人已经死亡后，看了周围一眼，转身走出超市，开着越野车离开。</p>

这几天都是阴天，沉甸甸黑云重重地压在江南大地上。傅闻夺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拿着地图，找到了上高速路。他右脸颊上，那道浅浅口子开始愈合。不过几分钟，又恢复成原本模样，皮肤光滑如初。</p>

在傅闻夺走了之后，两个大学生模样男女颤抖着走进地下超市。他们互相拉着对方手，给自己加油打气。</p>

“……那个人说他会杀了那些杀人魔，他一定已经杀了他们。”</p>

“对，他走了，肯定是已经杀了那些人了。”</p>

两人这样说着，好像是在给自己找理由，鼓起勇气进入超市。他们走在超市货架间，两腿发抖。当他们看到那个躺在柜台旁妇女尸体时，两人慢慢睁大了眼睛。</p>

激动过后，是喜悦眼泪。年轻男女抱在一起。</p>

“她死了，她死了，给璐璐报仇了……”</p>

上海，浦东新区。</p>

唐陌没想到，这么快就会再遇见这个小姑娘。</p>

十天前唐陌冒险前往市北中学，在讲台下给小姑娘留了信息。十天后，陈姗姗就来了。</p>

唐陌问道：“看到了我留信，找过来？”</p>

短发女孩十分成熟，她认真地回答道：“是。唐陌哥哥，三天前我和菲菲到了学校，看到你留信。不过这个商场有点难找，最近偷渡客杀人事件在上海又经常发生。你们和那群偷渡客是死对头，想过来要费点功夫，不能直接过来。所以花了点时间。”</p>

洛风城看向唐陌：“你把阿塔克和偷渡客组织事情告诉这个小朋友了？”</p>

唐陌：“没有。只是说了一下，小胖子和我现在正在一个异能者组织里。”</p>

闻言，洛风城轻轻地“哦”了一声，看向陈姗姗目光里多了一丝好奇和探究。</p>

乔菲菲先去找赵子昂了，唐陌带着陈姗姗，到地下停车场角落里交谈。</p>

“是他们救了赵子昂和刘晨吗？”陈姗姗问。</p>

唐陌：“是。我和这个组织一个成员认识，半个月前我来找他了解偷渡客组织情况，正好碰见他们救了小胖子。”</p>

陈姗姗点点头。</p>

一个月不见，这个小姑娘变得更加聪明了。虽然唐陌无法再获得陈姗姗异能，看看她现在异能等级是多少，但是小姑娘确实比一个月前更聪明许多。</p>

唐陌只说自己和赵子昂在一个异能者组织里，如果陈姗姗想要找他们，可以过来。仅凭这一点，陈姗姗就推测到，这个异能者组织和那群偷渡客可能是敌人。</p>

首先唐陌在离开市北中学时候就说过，找到好友后，他会回苏州。现在唐陌还留在上海，说明他肯定是有事情要做。这个事情极有可能是对付那群杀人魔偷渡客。</p>

除此以外，小胖子和同伴是往西边去。陈姗姗之所以要回头，就是担心小胖子安全。按照陈姗姗嘱咐，赵子昂不会随便和人接触，更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一个异能者组织里。十有八|九是赵子昂遇险，这个异能者组织正好救了他们。</p>

上海现在最危险就是那些偷渡客。和偷渡客做对异能者组织，当然就是他们敌人。</p>

唐陌想到：“你们不是还有一个同伴吗？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p>

“他家离学校不远，他爸妈不在了，但是他回家看看时候，碰到了他叔叔。他叔叔还活着，他就和我们分开了。”陈姗姗道，“唐陌哥哥，你们是想杀了那些偷渡客？”</p>

唐陌：“不杀了他们，他们会继续在上海进行屠杀，杀死更多人，包括我们。”</p>

“我在学校楼梯口碰到那具焦黑尸体……是偷渡客？”</p>

“嗯，他跟踪我去了你们学校。”</p>

陈姗姗：“那现在还剩下几个偷渡客？”</p>

“还有六个。其中只有一个偷渡客异能我们非常清楚，另外五个异能暂时不明。”</p>

唐陌把目前大致情况给陈姗姗说了一下，不过多久，小胖子得知两个同学来了，激动地连忙跑过来找人。四个十几岁孩子聚集在阿塔克手术室里，说着这一个月来各自遭遇。</p>

唐陌离开了手术室，和杰克斯前往S4副本。</p>

四天前，他们通关了S2副本，获得了任务奖励。可惜这个任务奖品并没有太大价值，在对付偷渡客上，发挥不了作用。今天他们要通关就是S4副本。</p>

晚上唐陌回停车场时，小胖子捂着受伤手臂，活灵活现地给两个女同学描绘自己英勇救人场景。乔菲菲被他逗得一笑一乐，陈姗姗倒是比较平静，询问了刘晨伤势。</p>

天越来越阴了。</p>

这几天天气越加寒冷，一股冷锋从北方过来。刺骨风刮在人脸上，好像刀割。</p>

这样寒冷连预备役都能抵抗，地球上线后，人类再也不畏惧温度降低。然而这些风却暗示了，一股冷空气到来，很可能带着一场大雨。</p>

洛风城说三天后会有一场暴雨，到时候就是偷袭偷渡客组织最好时机。唐陌看不出这个天为什么会下雨，前一天晚上，他找到洛风城：“怎么偷袭？”</p>

洛风城拿出一张手绘建筑平面图：“这座商场一共有三个玻璃升降电梯。最南端、最北端，和商场中心，各有一个。电影院在商场第十二层……”</p>

阿塔克组织目前共有二十五人，但是拥有强大攻击性异能成员，只有十人，包括受伤小胖子。</p>

唐陌听了洛风城计划，赞同地点头。最后，他道：“饕餮要么比神速厉害，要么是个极为重要人。洛风城，你觉得饕餮是谁？”</p>

洛风城沉思片刻：“黑带是饕餮可能性有四成，另一个男人是饕餮可能性有六成。”</p>

唐陌没有反对。</p>

他走出洛风城办公室。</p>

今天晚上所有成员都需要好好休息，第二天晚上，他们十个人以及唐陌会前往浦西，偷袭那六个偷渡客。</p>

唐陌并没有立刻回到自己车里，他在手术室外找到了独自一人小姑娘。</p>

唐陌开门见山：“我有一件事，姗姗，想听听你意见。”</p>

“什么事？”</p>

“剩下六个偷渡客里，有一个人外号叫饕餮，现在我们不知道他到底是谁。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二十五六岁年轻男人，半个月前他曾经与阿塔克组织某个成员交过手，没发生太大冲突，转身逃走了。”唐陌简单地概括了一下，“还有一个是一个十七八岁少年。他异能不明，长期用黑色绸带绑住眼睛，但不是瞎子。每次他出现，身边都会跟着一个偷渡客，当他保镖。”</p>

唐陌顿了顿，看向陈姗姗：“你觉得，谁是饕餮？”</p>

陈姗姗思索许久，问道：“谁是饕餮很重要？”</p>

“我只是喜欢预防一切可能。”</p>

“我觉得是第二个人。”</p>

唐陌问道：“为什么？”</p>

“信息太少，根本不可能推测出谁是饕餮。但是我直觉……是他。”陈姗姗抬起头，“抱歉，唐陌哥哥，这样信息量实在推不出真相。我只能说，直觉是他。”</p>

唐陌点头：“这就够了。”</p>

进手术室看了眼学生们，唐陌回到自己这些天居住商务车上。他翻开异能书，打开到陈姗姗那一页。</p>

【限制：判断准确度上限为50%，体力提升空间为0】</p>

判断准确度上限为50%，这并不是说陈姗姗在对某件事进行推理分析后，她得到结果有50%正确率。而是说面对任何一个未知问题，她根本不用去分析，就有50%可能性，猜到正确结论。</p>

当然，这是上限，下限不明。</p>

但这样已经极为可怕。</p>

虽然唐陌和洛风城都觉得饕餮更有可能是那个年轻男人，但是唐陌还是决定相信陈姗姗直觉。</p>

他伸出手，在地面上画出了一个圆圈。</p>

第二天下午，唐陌和阿塔克组织十个成员分成六组，乔装打扮后，从商场里依次离开。他们并没有走一路，直到下午五点，才在南京路附近汇合。</p>

天色漆黑，浓墨似乌云笼罩着整片天空。唐陌众人藏在大厦对面一家快餐店里，沉默着看着天空。厚重乌云越积越重，恐怖黑色将世界吞噬。没有电，没有灯，这个世界就是一片黑暗。</p>

如同洛风城所说一样，四个小时后，九点整，一滴豆大雨砸在了肯德基玻璃上。</p>

“哗啦啦——”</p>

大雨倾盆而下，硕大雨滴狠狠地砸在地上。雨幕好似大雾，让这条曾经繁华无比商业街变得更加朦胧。大雨之中，十个人影以极快速度冲过雨幕，刷一下进入了偷渡客所在商业大楼。</p>

进入商场后，十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轻轻点头，很快各自分开。</p>

阿塔克九个人三人一组，一共三组，沿着三个安全楼梯走上十二层。唐陌一个人单独走最后一个安全楼梯。</p>

噼里啪啦雨声回荡在空荡荡商场里，掩盖了他们脚步声。</p>

五分钟，十人全部走到了十二层。他们藏着黑暗里，互相看不见对方。</p>

唐陌脚步放轻，小心翼翼地走进了电影院大门。他在心中默数着秒数，同时尽量加快步伐，寻找藏身在电影院里敌人。</p>

走到第四号放映厅门口，唐陌忽然停住。</p>

他将耳朵贴在四号放映厅大门上，仔细听着里面动静。唐陌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在脑海里描绘出了洛风城曾经给他们所有人画过那张影院内部图。当全部注意力放在倾听上时，他听到了自己心跳声，扑通扑通，扑通扑通。</p>

然后，是一道极其微弱呼吸声。</p>

唐陌拧紧眉头，听对方声音。应该是坐在前排……前四排。前四排最中央。只有一道呼吸声，声音很重，八成可能性是男人。</p>

唐陌在心里数着时间。</p>

第1100秒，第1101秒……第1198秒，第1199秒。</p>

第1200秒！</p>

唐陌翻手取出小阳伞，快速地念出咒语，一脚踹开四号放映厅大门。他脚下一蹬，冲向那个坐在第三排正中央休息偷渡客。在他发起攻击一瞬间，其他三个方向，也传来三道攻击声音。</p>

混乱突然开始。</p>

唐陌偷袭起到了奇效，对方似乎在休息，压根没反应过来，唐陌伞尖直直地刺穿了这人肩膀。只听一道咔嚓骨头断裂声，男人痛苦地嘶嚎道：“是谁！我杀了你！”</p>

空气中响起一阵窸窸窣窣声音，唐陌耳朵一动，侧身往右侧避让开。那声音穿过他刚才站位置，但突然转了个弯，缠上了他右手手腕。</p>

“闪电，把灯打开！”一道响亮女声在隔壁放映厅里响起。</p>

“啪嗒——”</p>

一道耀眼电光闪过走廊，电影院大门口，一盏高瓦数大灯突然点亮。灯光无孔不入，照入每个放映厅里时候，只有一点点昏暗光线。但就是这一点光线，唐陌和偷渡客一起看清楚了对方。</p>

眼镜男！</p>

唐陌在心里暗道一声。</p>

长相斯文年轻男人右手抬起，手里抓着一根橡胶质地长绳，另一端死死捆住了唐陌手腕。他左手以一种奇怪姿势下垂着，很明显肩骨断裂，无法再动作。</p>

看清楚对方那一刻，唐陌和眼镜男一起做出反应。</p>

唐陌举起小阳伞，啪一声打开。眼镜男右手挥舞起来，那根看似柔软橡胶绳拽着唐陌，将他抛到空中，再往地上砸去。唐陌立即将伞身对准地面。当他被甩到地面上时，小阳伞伞面被压出一个恐怖弧度，接着一弹，唐陌又被弹回空中。</p>

因为疼痛，眼镜男面目扭曲地盯着唐陌，不断地甩动橡胶绳，将他砸向影院天花板、地面和四面墙壁。唐陌变换小阳伞方向，一一挡住这些攻击。</p>

小阳伞一次次地弯曲变形，保护着唐陌没被砸到墙面上。</p>

当眼镜男再次将他甩到天花板上时，唐陌忽然收伞，狠狠地将伞尖刺进墙壁里。</p>

眼镜男倏地愣住。</p>

小小阳伞被唐陌卡在天花板里，他正好位于天花板角落。一只手被橡胶绳缠住，一只手拿着小阳伞，双脚踩在两面墙壁上，与站在地上眼镜男对峙。</p>

“给我过来！”</p>

眼镜男怒喝一声，拽动橡胶绳。唐陌右手被他拉着向前，左手死死按着小阳伞，稳住身形。两人一时间形成对峙局面，眼镜男目光一闪，他手指翻动，另一根橡胶绳从他掌心飞出，抓向唐陌另一只手。</p>

与此同时，唐陌站在天花板角落里，张开嘴巴。他深吸一口气，用力吐出。</p>

轰！</p>

一股强大气流从唐陌口中喷出。</p>

眼镜男第二根橡胶绳已经缠住了唐陌握着小阳伞手，他脸上惊喜还没持续一秒，便双目睁大，惊骇地转身逃跑。但在这小小放映厅里，风暴很快席卷一切。八级飓风将座椅吹得咯吱作响，眼镜男位于风暴正中心，他被强烈大风一吹，直接砸在了大荧幕上。</p>

狂风还在继续。</p>

强大风暴从放映厅中央吹出去，触碰到墙壁后，再返回压向唐陌。唐陌现在所处位置极其巧妙，眼镜男用橡胶绳甩他时候，他就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压制住对方，同时不牵连到自己机会。</p>

他现在所处位置在影院对角线上，风暴吹出去，眼镜男被狂风压在大屏幕上。这些风撞上墙壁反吹到唐陌时，力道正好将他压在天花板角落里，让他不至于被眼镜男拉出去，同样陷入风暴。</p>

然而身为偷渡客，当眼镜男反应过来后，他将右手按在大屏幕上，一点点地站了起来。只要站起来，就能行走，他咬紧牙齿，恶狠狠地瞪着唐陌，一步步向他走来。</p>

八级风只会对异能者造成一定影响，起到出奇制胜效果，不可能将他击败。</p>

眼镜男握紧了手里橡胶绳。两根细细绳子因为突然长距离拉扯，变得极细，韧性极强地帮眼镜男捆住了唐陌手腕。眼镜男单手拽着绳子，在狂风中行走。他嘴角划出一抹疯狂笑容。他已经不再被这股狂风影响，只要给他半分钟，他就能抓住唐陌，直接绞死这个用风异能者。</p>

从头到尾，这一切只发生在十秒钟内。</p>

“气吞万里如虎”异能持续时间一分钟，每天仅可使用两次。唐陌目光平静地看着眼镜男一步步地走向他，他握紧了小阳伞伞柄，手腕微微扭动。</p>

下一刻，唐陌忽然闭上了嘴，放映厅里强大风暴骤然消失。</p>

眼镜男一脸错愕，然而眨眼间，他便明白了唐陌放弃使用异能原因。被绷长橡胶绳因为压力消散，突然收缩。眼镜男被这股弹力拉着直直地飞向唐陌，而唐陌也一把将小阳伞从天花板上拔了出来，任凭橡胶绳把自己牵扯着拉向眼镜男。</p>

半秒后，两人身体在空中相撞。一根锋利伞尖从眼镜男胸口刺入，后背刺出。</p>

轰隆一声，两人落在了地上。</p>

唐陌拔出了刺穿眼镜男心脏小阳伞，用伞尖将绑着自己两根橡胶绳刺断。他俯下身快速地检查了一下，确定眼镜男已经死亡，这才拿起小阳伞，走出第四号放映厅。</p>

光线暗淡电影院里，走廊中横躺着三具尸体。</p>

一具是阿塔克成员，他身上有被火焰灼烧痕迹。另外两具是偷渡客。</p>

唐陌在另外两个放映厅里也发现了三具尸体。</p>

两个是阿塔克成员，一个是偷渡客。</p>

现在一共死了四个偷渡客，三个成员。三个成员身上都有火焰灼烧痕迹。</p>

还剩下两个偷渡客。</p>

唐陌心中一紧，赶紧走出电影院。他一抬头，便看见一个年轻高挑短发女人一脚将杰克斯踹开，同时她右手一挥，一团炽红色火焰直直地砸向杰克斯。</p>

“小心！”</p>

唐陌赶紧伸出手，橡胶皮绳从他掌心飞出，捆住了杰克斯腰。唐陌手腕一动，将杰克斯拽到自己身后。</p>

商场里光线极暗，那年轻女人没看出唐陌使用异能是刚刚才从眼镜男那里得到。她站在十二层玻璃栏杆上，警惕地看向唐陌。唐陌低头一看。</p>

地上躺了五个人。</p>

除了杰克斯，唐巧五人都瘫倒在地，身上不仅有灼烧痕迹，还有一些其他伤口，已经失去了战斗力。杰克斯胸口早已被火焰烧黑，他被唐陌救下后，又一瘸一拐地站起来要冲上去战斗。</p>

唐陌一把拦住他：“是她一个人，把你们打成这样？”</p>

杰克斯：“她一个人把我打成这样，唐巧他们来时候就已经受伤了，是被其他偷渡客弄伤。”</p>

唐陌点点头，他低声默念咒语，刷一下，打开了狼外婆小阳伞。</p>

大雨滂沱而下，砸在商场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响声。唐陌举着小阳伞，目光冷静地走向这个短发女人。后者也冷冷地看着他。</p>

正在两人之间距离只剩下十米时，一道沙哑男声响起：“小心，他异能是最强。”</p>

唐陌心中一惊，这才发现在短发女人身后，一个蒙着双眼少年站在黑暗里，静静地“看”着他。明明对方眼睛上还蒙着一层密不透风黑布，但唐陌却觉得一道尖锐目光凝在他身上，仿佛看穿了他秘密。</p>

唐陌眯起双眼，下一刻，他突然暴起，冲向黑布少年。</p>

熊熊烈火形成一道火墙，挡在他面前。</p>

“你对手是我！”</p>

唐陌撑开小阳伞，挡住这条扑向自己火龙。火焰从阳伞两侧分散开去，唐陌双手撑着伞，忽然，他抬起另一只手，挡在了自己后颈。</p>

短发女人一拳砸在唐陌手上，她向后翻了两圈，稳稳落地。</p>

唐陌收起小阳伞，转首看向对方。</p>

两人目光对视一瞬间，一起动作。短发女人双手挥舞间，一团又一团炙热火焰毫不客气地砸向唐陌。她拥有极强格斗技巧，唐陌在这密集凶悍攻势下，只能凭借强大身体素质，一次次地用小阳伞做防御。</p>

又是一团烈火烧向唐陌眼睛，唐陌整个人向后翻滚，躲开火焰。短发女人趁机一个扫腿，唐陌急忙用手撑地，躲过这一腿。还没回过神，短发女人又是一拳砸向唐陌，唐陌用双臂抵挡。他被这股强大力量击飞，后背撞裂了十二楼玻璃围栏，从十二楼落了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