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存在即合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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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陌和傅闻夺通关黑塔七层后, 数万座黑塔消失在地球上空，人类的文明建筑却也毁了大半。七天时间里，每天都消失七分之一的人类城市, 现在是第七天，全球绝大多数的人类文明都坍塌成了废墟, 因黑塔而死去的人类倒是会少很多。</p>

唐陌道：“估计还有一二百万。”</p>

傅闻夺点点头, 同意了他的看法。</p>

能活到七层攻塔游戏的玩家都不是傻子，第一天的黑塔崩塌来得猝不及防，后面六天他们都会有所准备，比如躲到已经坍塌的废墟上。存活下来的人类占大多数。</p>

城市总会再次拔地而起，但是知识却随着建筑的崩塌和科学家们的死去, 永远淹没。</p>

从昨天开始, 唐陌使用无限非概率怀表, 就是想从中找到一定概率, 找回那些消失的智慧。不过这个怀表时灵时不灵，想用的时候不起作用，不想用的时候偏偏对上概率。又试了一会儿, 唐陌决定放弃。他不再主动尝试使用怀表, 但是仍旧将怀表调到“寻回人类智慧”的匹配概率上。</p>

做完这一切, 两人走到了珠江边。</p>

回头看向后方，只见一座塌了一半的高塔被几个强壮的广州玩家扛了起来, 硬生生地将拦腰倒下的广州塔搬到宽敞的广场上。</p>

广场上, 有人在使用火焰异能燃烧煅炼, 有人手中出现几根钢丝, 将废墟里的东西一点点地搬出来。</p>

很快，天色渐暗。</p>

唐陌抬头看向那座断了一半的广州塔，忽然他仿佛发现了什么, 先是一愣，接着无奈地笑了。他对傅闻夺道：“或许我们根本不用找回那些东西。”</p>

傅闻夺顺着唐陌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那个坐在广州塔最顶端的女孩时，他声音低压，带着一丝笑意：“嗯，人类比过去更加强大了。任何文明，都会再次创建出来，并且更加伟大。”</p>

广州塔顶端，断裂的层面上，一个短发女生坐在顶头，抬头看着那轮浅色的弯月。</p>

随着天色越来越暗，那轮月亮也越来越清晰。直到皎洁的月光洒向大地，有玩家愣愣地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喃喃道：“晚上了啊。”这是一个回归者。“可以……休息了？”</p>

没有人想过休息这个词。</p>

在黑塔游戏的世界里，他们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恐惧和害怕。</p>

玩游戏的时候，随时担心自己会死掉。不在游戏时间，又会担心自己被其他人暗杀夺宝。然而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当第一个人离开找地方休息，越来越多的人离开了这里。重新创立一个新的社会秩序，可能需要非常多的时间。可能比攻塔游戏还难，但这个游戏已经属于全球人类，不再属于某个人。</p>

陈姗姗双手向后，撑着自己，静静地看着月亮。</p>

看了许久，她轻声道：“好像也没什么不同。”</p>

她的耐心很好，所以即使觉得无聊，也不会轻易放弃。因为她曾经答应过慕回雪，替她多晒晒月光。</p>

表面上看陈姗姗只是淡淡地晒着月光，实际上，她的心里一直在思索猜测，慕回雪到底经历过什么。</p>

本来小姑娘也想过要不要帮着重建城市，再建人类的社会秩序。但洛风城笑道：“这些东西不属于你这种孩子，也不属于通关七层的唐陌、傅少校，它属于全人类。由全人类决定未来何去何从，也由人类决定人类的结局。”</p>

陈姗姗知道老师的意思。</p>

人类通过了黑塔的考验，但人类的结局从不由黑塔决定。命运一直被他们牢牢抓在自己手里。</p>

身体素质没有怎么提升，陈姗姗没法帮着建造城市，于是只能无聊地晒晒月亮。</p>

小姑娘伸出手，抓住一缕月光。</p>

“……你到底在晒什么呢。”</p>

超智思维，也没法将一个没有线索的问题回答给它的主人。</p>

不过同一时刻，广州天河区某建筑设计公司里，一个敏捷的黑色身影迅速地穿过楼层，来到位于最里侧的某办公室。</p>

这是一家看上去非常普通的建筑公司，前台的招牌上贴着几个鎏金大字。颜色有些暗了，想来是有了一些年头。公司里有二十多张桌椅，还有一个单独的会议室。除此以外，再加上三个独立办公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