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灶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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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接。
“昭歌。”祝久辞脾性磨没了。
“小公爷瞧瞧?”
祝久辞抬眼,美人醖红艳颜映入眼帘,乍然惊得?人神魂颠倒,呼吸滞住。
梁昭歌抬手按住他脑袋,温热带着湿意的指尖点在额头,“看木盘,小久。”
祝久辞回神,看清木盘物件差点一把丢出去。
“不行。”
“如何不行?”梁昭歌收回手,纤纤指尖在水中拨弄,黑墨涟漪荡出去,击撞桶壁又折回来与紧随其后的涟漪相撞。
“胡闹。”祝久辞将木盘远远放到一旁。
“可我的手不好看。”梁昭歌靠着桶壁伸出纤指在面前晃,“惨白没有血色。”
祝久辞看过去,纤指青葱如玉,旁人艳羡不来的纤指在他眼中成了难看,若当真让满京城少女听见,一人一只红绣针线包就能埋了梁昭歌。
“上次不是染过了?”祝久辞劝他。
“好看吧!”梁昭歌扑过来,身子撞在桶沿,激出去一滩水。
祝久辞扶住他,古板夫子模样道:“过于美艳。”
梁昭歌亮着眸子看他,“小公爷最好了,替昭歌染吧。”
“不然明日如何面见友人……”
“都说素手闻心,若是让旁人瞧去这?一双素手,怕也?打?心底里瞧不起我。”
祝久辞被磋磨得发疯,终于熬不住答应。转身取来木盘,将凤尾花撕碎了丢进白瓷罐,拿玉锤捣起来。
“捣细些。”梁昭歌在一旁监工。
祝久辞生气瞪他,后者立时乖乖不说话了。
红色浆汁捣出来,竟是比那日还要艳丽,丹红歃血当真恣意妄为,恃美行凶。
油绿叶子复又裹上美人十个指尖,梁昭歌高兴地晃悠身子。
祝久辞看着忍不住问:“怎又有兴致染那蔻丹了?”
梁昭歌看过来,“给小公爷撑场面。”
祝久辞以为自己听错了。
翌日,看见梁昭歌盛装潋滟涂施粉黛,盈盈立于檐下艳杀四方,祝久辞这?才想起来昨夜朦胧间那人所言撑场面不是假话。
梁昭歌低头整理衣袖,卷云暗纹丹红锦袍,白绒雪披,怀抱暖手卧炉,白绒昭君帽遮住面容,眉心一点梅花妆若隐若现。
祝久辞把踏出门的花孔雀拉回来,“作甚!”
梁昭歌依然昨日那句话,“给小公爷撑场面。”
祝久辞哭笑不得?道:“撑何场面?”
梁昭歌牵起他的手包进温暖卧炉,拍拍他手背安慰,“不都是这般?主家带人出去
,若是妆丑了是要给主家丢脸的。”
祝久辞跳脚,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探身掀开美人昭君帽,露出一张精致妆容的小脸,凤眸染了胭脂,红意飞入鬓角,眉山如黛,丹唇莹亮,岂止略施粉黛,分明浓妆盛艳。
这?人小心思又转到哪里去了,甚么主家,甚么丢人,好端端的美人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浆糊!
“不好看吗?”梁昭歌牵着他手晃悠。
祝久辞扶额,不知道从何说起。“你从哪听来的这?些?”
梁昭歌思考,“书上看的。”
祝久辞炸毛,什么书讲这?些奇怪话语,不过现在修饬也来不及了,午时将近,如何赶得及督着美人洗脸换衣,那帮狐朋狗友等急了可是要炸锅的。
牵着花孔雀出去,祝久辞恨不得?寻个面纱把自己裹住。所到之处,鸟兽惊散,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大街小巷的孩童不乱跑了,呆呆拿着糖葫芦怔愣,过往行人左脚踩到右脚跌到旁人身上,挑担的老夫顿住脚步,担子朝一边倒去,压弯了身形。
祝久辞怒气冲冲把人塞进马车,阻了一长街的视线。
进得?马车,又瞧见那人不安分地去掀车帘,祝久辞扑上前把人按住,“乖乖呆着!”
梁昭歌收回手,小媳妇模样端正做好,当真一动不动,除了眸子胡乱转悠。
祝久辞头疼,今日本意是把梁昭歌正式介绍给那帮朋友,总归他不能一辈子闷在府中不见人,他那般单纯心性,若是不出去与人来往,不知何时又要把自己拐进死胡同去。上回青山茶庄一事算是失策,祝久辞这?几?日盘算明白,还得?从熟悉的人开始。他此举也?并非逼迫梁昭歌,而是身于人间烟火,不得?不面对。总归有祝久辞牵着他往前走,若他哪日当真不乐意了,一把抱回来了事。
梁昭歌怀着卧炉伸出白皙手指,蔻丹美艳不可方物,颜色倒不似那日那般鲜亮,许是一晚上时间太短,但颜色浅淡反而衬得玉指柔荑肤如凝脂,一抹春色,拨人心弦。
祝久辞看得?痴住,梁昭歌自己却不甚满意,“还是时辰短了。”
“若不好看,主家要生气的。
”梁昭歌牵住他自己的小主家。
祝久辞崩溃,这?人怎么还在那破书里转悠。
作者有话要说:小久:呜呜,带着我家昭歌出去见世面了。
昭歌:呜呜,怕怕要抱抱。
小久:呜呜,心疼我家单纯昭歌。
书坊主:呵,看了我的话本,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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