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淮川诡事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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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道推测，那吞食人命的妖邪，极可能匿于潭中。若无异议，便带贫道一同前往查探如何？”</p>

县令与捕头密议片刻，接纳了此番提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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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霄在湖畔空旷处，看着广袤无垠的湖面，其上浮生着一层翠生生的水藻，周边赫然有一些深深陷入泥土的足印，形如人足，唯独只有四趾。</p>

众人沿着足印寻觅而去，直至足印消失得地方。凌云霄对一众捕快言道：“贫道疑此吞人妖物正藏这片湖中，诸位可有胆识下探一二？”</p>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皆哑然无声。</p>

捕头笑言：“擒妖之事，道长乃修道之人似更为擅长。”</p>

“诚然，身为玄天宗弟子，降伏妖邪乃我之本分，然我却不谙水性，纵然入湖，非为妖物所噬，亦恐溺毙其中。”凌云霄巧施遁词道。</p>

县令面露焦虑：“这这这，唉，我三舅之冤如何昭雪。”</p>

捕头献策道：“此妖匿于湖底，我等不敢深入，却可设法将其逼出，届时道长即可施法降妖。”</p>

县令询问：“如何将其逼出？”</p>

“以火药轰之。”捕头语出惊人。</p>

凌云霄劝阻道：“此湖浩渺无垠，妖物藏身何处未知，湖水深浅亦不明了，如何能以火药精准轰出妖物？”</p>

捕头面色铁青，质问：“真人之意，此妖便无法诛灭乎？”</p>

凌云霄答曰：“此妖贪食，夜幕降临之际，必外出觅食。尔等在此守候，待其现形，便可施箭射杀。”</p>

县令颌首赞同：“此计甚妙。”</p>

捕头面带不悦，冷哼道：“夜色昏暗，倘若妖物突袭，又当如何？”</p>

凌云霄笑答：“你等身为捕快，自当舍身取义。贫道现下腹痛难耐，就先回客栈稍作歇息，晚间再助你等擒妖。”</p>

叶小柔在客栈内久候未果，见师兄安然归来，忙向前询问道：“师兄，你可是捉住那妖怪了？”</p>

“还没呢。”凌云霄答道。</p>

“那你怎么回来了？”叶小柔疑惑不解。</p>

凌云霄胸有成竹：“妖怪呢，岂是那么容易就捉到的，且让那些捕快吃些苦头，我再出手不迟。”</p>

那湖距客栈约摸五里有余，若妖物现形，捕快定会放箭，那时便是他出手之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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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重，一弯冷月悬挂天际，洒下清寒银辉。凌云霄伫立窗前，凝视远方。已是深夜，怎奈湖边仍未闻箭矢破空之声，莫非妖物未现？</p>

客栈近处，一片桃林花枝摇曳，粉色花瓣在寒风中纷飞。凌云霄眉头微蹙，忽闻马厩处传来一声凄厉嘶鸣。一股隐晦鬼气随风弥漫，令他下意识地执起腰间辟邪，疾步而出。</p>

马厩之内，一只周身泛绿的妖物，张开血口，狠命咬住马颈，贪婪吸血。此妖头顶生有一角，全身遍布青绿藤蔓。</p>

凌云霄悄声接近，趁其不备，掷出一道黄符。符纸随风飘舞，瞬时黏附于妖物身上。他口中默诵咒诀，催动符纸灵力，只闻“呼”一声，符纸燃起炽烈火焰。妖物惨叫连连，骤然跃起，“嗖”地窜入黑暗之中。</p>

凌云霄紧随其后，穷追不舍，终见其消失之处，正是白日里探查的那片湖。</p>

他止步观察，发现湖边并无一人踪迹，不禁怒喝：“那些愚钝捕快竟去了何处？”这些捕快，平日里欺压百姓如猛虎，面对妖物却成了胆小鼠辈，恐怕早已惧怕逃回。</p>

凌云霄为多思考，一下跃入湖中。他自幼习水性，闭气之功更是炉火纯青，白日之言，不过是戏弄那些怕事的捕快罢了。一人下湖，即便降妖成功，功劳亦会被捕快抢走。如今捕快不在，一切功劳尽归己有。</p>

湖中堆积着无数骸骨，既有人尸，亦有兽尸。凌云霄潜至湖底，见远处一道光芒闪烁，游近观瞧，原那光芒源自一颗硕大夜明珠。夜明珠半露于泥沙之上，下半部分深陷其中。</p>

见此，他心中狂喜，此番定是发了横财。伸手欲取夜明珠，却发现难以撼动。他心下一惊，细查之下，发现夜明珠之下另有巨物。</p>

清理掉夜明珠周边泥沙，赫然现出一口巨大的青铜古棺。此棺年代久远，已然锈迹斑斑。棺盖之上，刻绘一位容貌脱俗的女子，只诡异的是，其双眸竟流淌鲜血。</p>

夜明珠嵌于青铜棺之上，宛如一体。凌云霄竭力推动棺盖，却纹丝不动。他心急如焚，眼看唾手可得的宝物，怎能就此错过？</p>

此时，那吸马血的绿妖忽从暗处冲出。其双爪锐利如钩，直扑凌云霄而来。</p>

凌云霄见状，急忙闪躲，暂避其锋。</p>

世间有一种名为水妖的鬼魅，居于水中，以鱼血兽血为食。眼前绿妖，身高不过一丈，通体覆满绿色蔓藤，其双目幽绿，死死盯着他。这或许便是师父提及的水妖，以他所学的道术，在陆上降妖自是不在话下，然水中施展，却会威力大减，难以伤及分毫。</p>

水妖攀附于青铜棺上，警觉地监视着凌云霄。他其每向前一步，水妖便发出怪异声响，似鬼泣，又似婴啼。他明白了，此水妖是在守护青铜棺。夜明珠虽令人心动，但水妖难缠。权衡利弊后，决定舍弃夜明珠临走时还对水妖做了一个鬼脸。</p>

凌云霄浮出水面，深深呼吸岸上新鲜的空气，躺于草地上，仰望星空。</p>

星辰璀璨，光芒耀眼。他脑中浮现出湖底那口青铜古棺与夜明珠，心中颇为疑惑。人死后，棺椁下葬必择风水佳处，将棺椁沉于湖底，实属罕见。如今在水中无法对付水妖，唯有伺机而动，耐心等待，定能除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