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梦中人生 第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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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p>

坐在灶膛边烧火还是比较暖和的，杨金枝收拾完厨房里胡乱堆放的杂物以后舀水洗干净手也搬了个木墩子坐到“古佳佳”身边。</p>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杨金枝对“古佳佳”说：“太久没收拾了，灰尘有点重。”</p>

“古佳佳”也回以一笑：“没关系，锅盖盖着呢。”自己身上本来就全是灰土，而且厨房是公用的，人家花力气给收拾了自己还能嫌弃什么，没能起身帮忙确实是她自己也还晕着，而且烧火也走不开。</p>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聊天气，聊自己家乡的风俗，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题。</p>

杨金枝也想烧水洗澡，等“古佳佳”这锅水烧好她还得烧一锅。</p>

很快锅里的水烧开了，“古佳佳”没再加柴，回屋搬洗澡用的木盆，虽然水桶是女知青公用的，但是洗漱肯定还是得用自己的盆。</p>

回到房间，黑灯瞎火的看不真切，只透过窗户照进来的点点微弱的光线看到梁知青躺在床上，背对外面。</p>

“古佳佳”蹲下身把床下笨重的木盆拉了出来，这盆太大没有上锁，但是非常重，想来梁知青也不至于这东西都能恰好拿错别人的来用。</p>

沉重的木盆“古佳佳”自然是不愿意抱起来走出去的，干脆就在地上拖动，与泥土地面摩擦发出沉闷的刮擦声，听得“古佳佳”自己都牙酸。</p>

但是床上的梁知青没有任何动静，“古佳佳”自然也省了去给人说不好意思的礼貌环节。</p>

把木盆拖出房间以后又继续拖到洗澡房，“古佳佳”都没敢立刻直起身，否则绝对站不稳。</p>

弯着腰又缓了片刻，“古佳佳”想从洗澡房里把公用的木桶拿到厨房去装热水，却看到杨金枝已经提着半桶热水快步走过来了。</p>

“热水我先给你提了半桶过来，装满了怕溅出来烫着，你涮涮盆，把这半桶热水先倒进去，我再去给你提。”杨金枝说道。</p>

“古佳佳”连忙道谢，如果是自己去提，还得费些力气。</p>

“别客气，我给你早点提过来了我也好烧我的那锅，咱们赶紧洗了好去分肉，不然一会就晚了。”杨金枝看着她涮好木盆就把热水倒进了盆里。</p>

“我去提另外半桶热水，冷水可得你自己提了啊。”说着杨金枝就提着桶走了。</p>

“古佳佳”心里熨帖，想着自己这身体确实不争气，人家杨知青帮忙是情分，自己得想点办法也帮帮人家，不然还真是难为情。</p>

手里也没闲着，来到前院拿起挑水的桶从缸里舀了大半桶冷水双手提几步歇口气，就这么把水往洗澡房提。</p>

此时杨金枝还在厨房从锅里把水倒进木桶，但是等到“古佳佳”把冷水提到洗澡房的时候，杨金枝都把剩下的半桶热水提过来了。</p>

帮着“古佳佳”把冷水兑到木桶和盆里以后才拎着装冷水的桶走出去。</p>

“古佳佳”又回房开箱拿了换洗的干净衣服和香皂匆匆回到洗澡房，梁知青还是保持刚才的姿势。</p>

“古佳佳”心里有些嘀咕，自己这么大动静梁知青都没反应，该不会是生病了吧，出点啥事的话，跟自己一个屋怕是落不着好。</p>

边想着，“古佳佳”快速用热水把自己好好洗了一番，估算着杨金枝烧水的时间不敢太耽搁，穿好衣服就出来把木盆又拖回房，这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洗干净了觉得浑身都清爽了，连眩晕感都仿佛减轻了不少。</p>

正想着把脏衣服泡上就去厨房帮杨金枝烧烧火或者也帮着提点水，转身一看梁知青还是那个姿势，心里一个咯噔，想了想，还是又转回身从箱笼里拿出洗脸盆，脏衣服装进去，又从箱笼角落扯出半包肥皂粉，倒了些在脏衣服盆里，又锁回箱笼里。</p>

端起脏衣服起身，又回身看了看梁知青侧躺的背影，还是转身出了房间，顺手带上了房门。</p>

来到前院，从水缸里舀了点水够把脏衣服和着肥皂粉打湿就行，男知青挑水也费劲的，等衣服泡一晚肥皂水明天再去井边洗。</p>

伸手到盆里把肥皂粉搅和均匀，脏衣服确保都打湿泡到了以后，“古佳佳”抬眼看看厨房里，杨金枝还在烧火。</p>

“古佳佳”把泡着的脏衣盆又端回房间，这回要重很多，把盆放到床底下，又看了眼梁知青，还是老样子。</p>

“古佳佳”低着头出了房间关上门，来到厨房帮杨金枝烧火。</p>

杨金枝也没客气，把烧火的活交给她，自己起身揭开锅盖看了看，还得一会，就打了个招呼回房拿衣服和盆。</p>

没一会杨金枝提着洗澡房的公用空木桶来到厨房，舀了点水涮涮桶，就招呼“古佳佳”不用加柴了，然后开始舀热水进桶。</p>

“古佳佳”起身拿着挑水桶开始舀冷水，两人合作很快就把水提到了洗澡房。</p>

忙活完以后“古佳佳”把挑水桶拎回了前院，又看看水缸，还有水但是不多了，想了想还是决定烧点喝的水。</p>

这回不用装满一大锅，水缸里的水也不允许，越是下层的水沉淀物越多，水就会越脏，所以“古佳佳”轻手轻脚的舀水，看差不多了又开始烧火。</p>

杨金枝洗完澡出来厨房里的水还没烧开，问了一声知道是烧来喝的水，杨金枝回房把那个房间四个女知青的暖瓶都拿到了厨房，让“古佳佳”也回去拿暖瓶，她来看着火。</p>

“古佳佳”也就起身回房又开了一次箱笼拿出暖瓶，梁知青还是那个姿势，想了想，“古佳佳”没有动梁知青的暖瓶，提着自己的暖瓶出了房间。</p>

来到厨房，很快水就烧开了，两人轮流灌满了五个暖瓶又送回了房间，“古佳佳”锁暖瓶的时候发现梁知青还是老样子。</p>

锅里还剩一些水，用灶膛里的余火温着。</p>

刚才这一会的间隙，杨金枝已经把脏衣服也泡上了，只不过他们房间太挤了，实在放不下太多东西，杨金枝就把脏衣盆放到了女洗澡间，今天晚上应该没有女知青要用洗澡间了。</p>

外面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两人对视一眼，看来是已经有人分到肉了。</p>

打开院门，果然看到有队员提着肉经过知青点门口回家，看见她俩还打招呼让赶紧去。</p>

“古佳佳”想了想对杨金枝说：“刚才我回房几趟，发现梁知青都没反应，我也不敢碰她，要不我们顺道请赤脚大夫来看看吧。”</p>

杨金枝听闻一惊，本来听队员说可以领肉还挺开心的表情瞬间一窒，想了想点点头，她也不敢碰梁知青。</p>

两人达成一致就回厨房里把灶门关上，拉上厨房门然后两人一起结伴出了知青点。</p>

大队部灯火通明，人群挨挨挤挤，嬉笑声、讨论声吵吵嚷嚷热闹非凡。</p>

好些已经分到肉的队员也还守在这里没有走，仿佛要见证每一个分肉的人都拿到多少，相互之间还提着自己的肉对着院坝中间那昏黄的灯光照了又照，还对比一番，笑嘻嘻的评头论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