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恶人需用恶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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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文，你家是付家庄的？”风彬还是有点不相信付小文说的话，世间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付小文说道：“如假包换，不过家里也只有我自己了。老妈病死了，老爹在矿难中死了，到现在尸骨也没有扒出来。”</p>

付小文的情绪有点低落，转眼间就恢复平静，“你说的小叶子我认识，论辈分我是她小姑。可怜的孩子，她爸爸牺牲后，她大伯大娘不要她，一个小孩住在老屋里面。邻居大婶时不时照顾她。”</p>

风彬的心往下沉，他深深自责，应该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即使没有抚养监护权，只要小叶子同意，不是一样可以带着她走吗？</p>

“老弟，听口音，你是外地的是吧？”出租司机插话说道，“听你说你是付大伟的朋友，你也是军人？”</p>

风彬点点头，“我已经退伍了。”</p>

“我也是退伍军人，退伍前在滇云边境缉毒。”司机自我介绍，同是老兵，感情自然亲近起来。“付大伟牺牲的时候，在陶城引起了轰动，轰轰烈烈的纪念了一个月，现在也无声无息了。”</p>

风彬默默掏出了一根烟，递给了司机。</p>

“小妹，我们吸烟，你别介意啊！”司机有些抱歉的说道，“今天我在城里出车，听说十三太保被人家收拾了八个，都成了残废，锁子骨断了，还有其它骨折。太解气了。”</p>

说到了十三太保，风彬悄悄给付小文打手势，付小文识趣地闭上了嘴。司机比较健谈，“只可惜没有把他们都收拾了，像十三太保这种人渣，就该死。社会上流传说，当年的矿难，是他们下的手，跟孙一平勾结。只是好人不长寿，祸害福禄长，现在孙一平跑到了江宁，摇身一变成了着名企业家，经营江宁唯一地一家五星级酒店……上那说理去？”</p>

出租车司机的消息一向灵通。</p>

“政府没有派人调查矿难？”风彬不解的问道，陶城矿难算是轰动国内的大事情，不可能不了了之。</p>

司机长叹一声，说道：“社会上流出着笑话，把陶城当官随便拉出一百个来枪毙，也就有一个是被冤枉的。穷山恶水的地方，净出刁民。象你们说的那个孩子，烈士子女，算是孤儿了，政府应该有照顾，我敢保证，政府的抚恤金一定会被克扣，小孩子拿不到多少钱。”</p>

风彬的心沉到谷底，他不敢想象小叶子现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怎么活下去。</p>

出租车七拐八拐，从山里钻出来，又走过一座石桥，在付家庄口停了下来，恰好一百块。</p>

“兄弟，我叫黄锋，我们有缘再见！”司机动情说道。</p>

“我叫风彬！”两人紧紧握手。</p>

司机因为遇到了退伍的老兵，坚持不收车费。风彬瞅机会把二百块塞到副驾上。挥手再见。</p>

付小文带着风彬向着小叶子的家走去。走了没多远，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风叔叔！”</p>

风彬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转身。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面前，背着一大捆青草，头发乱蓬蓬的，汗水把脸上的尘土冲出一道道沟壑。衣服也被刮破洞，裤子短了一截，脚上穿着不配对的拖鞋。</p>

风彬喊道：“小叶子！”</p>

小叶子把身上的青草扔在地上，跑过来。风军蹲下，张开双臂。小叶子却怯生生站住，并没有钻到风彬的怀中，看着风彬的脸，倔强的忍着眼中的泪水，挤出笑容来。</p>

“小叶子，你干什么去了？”付小文问道。</p>

“小文姐，大娘让我砍猪草。”小叶子小声说道。</p>

“今天不是上学吗？今天是星期二啊。”付小文已经猜到了可能情况。</p>

“大娘不让我上了，让我在家里帮着干活。”小叶子低下头，忍不住轻声哭泣。</p>

风彬用粗糙的大手揩了揩小叶子脸上的泪水，“小叶子，不哭。叔叔这次来就是带你走，你跟着叔叔去江宁，咱们在哪里上学。”</p>

“嗯！”小叶子破涕为笑，有担心的说道：“大娘不会同意的。”</p>

“他们管不着的！”风彬说着，轻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到家里去，给你买了新衣服。”</p>

小叶子转回去背那捆青草，风彬伸手接过来，“你拉着箱子，叔叔帮你背着草。”</p>

小叶子犹豫了一下，高兴的拉起箱子来，带着风彬和付小文，穿过小巷，到了小叶子的家里面。这个院子风彬来过几次，那时候老太太还在世，小院子收拾的整洁干净，现在一切都蒙上了一层尘土，没有一点生气。靠窗摆着一张小床，撑着的蚊帐断了一角，松松垂下来。</p>

“小叶子，你就住在这里？”风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p>

小叶子摇摇头，“我白天会在这儿，晚上去隔壁二叔家里，二婶怕我一个人住不安全。”</p>

风彬心疼的闭上眼睛，用劲搓了搓脸。“小文，你帮我喊村干部，然后再通知几个德高望重的人来，领养小叶子的手续要办一下。”</p>

功夫不大，一个憨厚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我是这村的支书，付大江，就住在隔壁。”</p>

“风叔叔，晚上我就住在二叔家里。”小叶子说道。</p>

“谢谢付大哥、大嫂照顾小叶子。”风彬说道，“我是大伟的战友，他牺牲前嘱咐我照顾小叶子。”说着，风彬把自己的军官证递给付大江，以证明自己不是人贩子和骗子。</p>

“风兄弟，这件事情，说简单很简单，说难很难。”付大江说道，“小叶子的监护权在村支部，只要我们同意，就没问题。从人情上讲，又很困难，一是我们要给小叶子绝对的安全，在一个，他大娘和大伯那一关不好过，小叶子的抚恤金都被他们拿走了，我们基层干部，一点办法都没有。对付村霸，法律不起作用。”</p>

说话间，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谁要带走小叶子？我看谁敢！”一个一脸横肉的胖大娘们从外面走进来。</p>

风彬冷笑着看着胖大娘们。</p>

“付大江，是你出的坏主意？”胖娘们双手掐腰，摆出了一副打架的架势。他的老公付海也从外面进来，夫妇两人站在门外，如同两个夜叉。</p>

“两位，是我要带小叶子走。”风彬从屋里走出来，“我是大伟的战友，刚才证件已经给书记看了。你们现在不是小叶子的监护人，无权干涉这件事情。”</p>

“你有监护资格吗？”付海冷冷说道，他之所以阻止别人领养小叶子，无非是觊觎烈士子女的抚恤金。至于小叶子的成长与前途，在他灌满猪油的脑袋中，只要她不饿死就行。</p>

“一会有人会上门办手续，到那时候我就有资格了。”风彬不想再跟他们俩废话。</p>

付海对他婆娘使了个眼色，胖婆娘双手掐腰，跳起来骂道：“哪来的野种王八蛋，也想掺和我们付家的事，今天只要我们不答应，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带走她。”</p>

风彬撇了撇嘴角，没说话。胖婆娘认为她胜了一局，气焰越发嚣张起来，对着风彬破口大骂。风彬撇了撇嘴，身形忽动，一脚踹在胖婆娘肥胖的肚子上，她一个咕噜跌倒在地，愣了一下，转眼在地上撒泼打滚，“打人了，耍流氓啊。”</p>

院子里面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他们都为风彬捏了一把汗。付大江悄声跟风彬说道：“兄弟，她兄弟是陶城市里的黑社会，十三太保中的老三。”</p>

风彬眯了眯眼，“不怕！”</p>

付海见自家婆娘吃亏，抡起手中的铁锨向风彬的脑袋拍来。风彬轻轻闪过，一把抓住锨把，往怀中一带，然后用力一推搡，付海屁股向下，重摔在地。风彬没有给他再次行凶的机会，跳到付海的面前，用脚在他胳膊上轻踢两下，随着两声惨叫，付海的两只胳膊便骨折了。他一把薅住他的头发，硬生生把他拽了起来，然后左右开弓抽了他五个大嘴巴，不一会，付海的脸便肿成了猪头。</p>

“你等着，我小舅子饶不了你！”付海仗着在城里混黑社会的小舅子的势，欺压乡邻，为非作歹，这下吃亏了，又搬出小舅子给自己壮胆。</p>

“三太保？他现在躺在医院里，伤的比你还重！”风彬云淡风轻的说道，有人叫了声好，旁观众人也跟着鼓起掌来，有人还吹起了口哨。</p>

“风大哥小心。”付小文高声提醒，只见胖婆娘从地上爬起来，张牙舞爪的扑了上来，如母老虎一般，边扑边喊道：“流氓啊，强奸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