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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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p>

大丰收。</p>

谢蕴昭收回佩剑，面对余热未散的石窟，哼笑了几声：“想搞我？我就搞得你们连爸爸都叫不出来……”</p>

她突然想到外面还有人在看自己，立即神色一变，换成满脸严肃，铿锵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这就是你们以小人之心度爸爸之腹的代价！正义可能迟到，却决不会缺席！”</p>

石无患：……</p>

佘小川：“谢师叔真厉害！”</p>

[来自佘小川的【崇敬值】+10]</p>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你们也补充一下灵力，之后应该还有争斗。”</p>

谢蕴昭拿出一瓶补气丹，往嘴里塞了几颗。补气丹是地级丹药，也就是最常见的丹药品种，用于补充灵力。之前师兄虽然给塞了很多灵级丹药，但她还是准备留在紧急关头再用。</p>

吴卓他们选定埋伏的地形颇为巧妙，后窄前宽，一旦中计就很难逃脱。谢蕴昭前后搜了一遍，在前方找到了昏迷不醒的李苏悦小队。谢蕴昭摸出一粒醒神丹，塞进李苏悦的嘴里。</p>

“……谢，谢师叔？”</p>

李苏悦悠悠转醒。她外貌在二十六七左右，但和吴卓相同，都是苦熬多年的资深不动修士，现在醒来一看周围环境，就将前后的事猜得七七八八。</p>

她苦笑一声：“中了吴卓的奸计。还好谢师叔没事。”</p>

谢蕴昭问：“你们也是被他诱骗说合作，却被偷袭了？”</p>

李苏悦叹息道：“是。其实我心中也并不信他，但只以为有了警惕就不会有事，想不到……他竟然有一件上品灵器！”</p>

他们浑身都是被刀割出来的伤口，连脸上都不例外。不过修仙者有灵丹妙药，出去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p>

“那你们收集的罡风，被吴卓他们抢去了？”</p>

“对……那贼子拿了一部分，梁束，就是另一队的队长，也拿了一部分。”</p>

“你们有多少罡风？”</p>

“两道……其中有一道纯阴罡风。”李苏悦犹豫片刻，“谢师叔，多谢相救，出去后我必有报答。不如我们合作，我将那道纯阴罡风让与你……”</p>

“这就不必了。”谢蕴昭嘿嘿一笑，“李师侄，你就安心躺着吧。”</p>

说话间，抬手就把人重新给打晕了。</p>

她的两名队友完全没回过神，愣愣地看着她打人、起身、四处搜身，嘴里还哼着完全不在调上的小曲。</p>

“小嘛小二郎~背着乾坤袋去比赛~不怕被人阴~罡风全归我……你俩愣着干嘛，赶快来搜身啊！把他们的罡风全拿上，我们要赶路了！”</p>

两人“噢噢”地应着，下意识也跟着搜各人的乾坤袋。憋了半天，石无患还是没忍住，问：“谢蕴昭，你……你叫醒李苏悦，到底是干嘛的？”</p>

“为了确认罡风有多少啊！不然，万一搜身漏了怎么办？”谢蕴昭理所当然道。</p>

佘小川傻傻地说：“可是李师姐说可以把纯阴罡风给我们……”</p>

“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全部都要！”</p>

在谢蕴昭的催促下，几人迅速把人搜了一遍，最后一共找到三个玉盒。其中一道果真是纯阴罡风。玉盒一开，佘小川手中的双头小蛇便有所感应，摇头晃脑不止。</p>

“发了发了。”谢蕴昭含情脉脉地抚摸着手中的玉盒，“现在我们有两道纯阴罡风，金、木、水、土各一道，一共44分，再努力找到火属罡风，凑齐一套就能把5分变成10分，然后我们就有50分了。要是山长没骗我们，阴风洞12层，算每层都有1道纯阴罡风，总分应该在360左右。我们已经拿到了平均线以上的成绩，两位，胜利可期啊！”</p>

佘小川“哇”一声，惊叹道：“谢师叔，你怎么算这么快？”</p>

她挑眉反问：“很快？”</p>

“很快。”石无患接话道，眼神有些复杂，“谢蕴昭，你没发现吗，只有从小受到术数教育的人才有你这样的心算能力。”</p>

“不，这只是因为我是天选之人。”比如会背九九乘法表。</p>

谢蕴昭迈步往前：“走，我们继续去打劫肥……去寻找罡风。”</p>

“你刚刚其实是想说打劫肥羊吧？！”</p>

*</p>

此刻，在阴风洞第六层，何燕微小队却陷入了低谷。</p>

“……对不起，都是我判断失误！”</p>

何燕微紧紧抱着剑，黯然说道。这名摇光真传一反素日的冷静高傲，眼中头一回露出惶惶不安的神色，牙齿将嘴唇咬得快要出血。</p>

“不是，不是燕微的错。”陈楚楚面色苍白，捂着腿上的伤口，却尽力露出开朗的笑容，“都是我粗心大意，以为他们真的是需要帮助，没有听你和思齐的话。你们为了救我，才……”</p>

他们这一队原本非常顺利。到第五层的时候，已经收集了2道纯阴罡风、2套五行罡风，还有3道单属性罡风。但就在这时，他们遇到了有人求救。那人形容狼狈，说被其他人追杀，队友都受了重伤快死了，求何燕微他们救命，又许诺会将收集的罡风都给他们。</p>

陈楚楚性格天真，当即答应下来。其他两人看她热忱，犹豫片刻后又跟上了。</p>

没想到，那是个诱敌的陷阱。对方准备充分，率先拿下了陈楚楚，用来威胁何燕微与顾思齐。</p>

为了从对方手中换回陈楚楚，何燕微和顾思齐不得不将收集到的罡风交出去。但敌人竟然还想趁机杀了他们，理由是减少日后的竞争。一番争斗后，三个世家子女虽然全身而退，心气却都有些萎靡。</p>

“这下本来收集的罡风都没了。楚楚，说了你多少次别莽莽撞撞，你都还……唉，下次可千万要冷静些。”顾思齐叹了口气，难得有些责备陈楚楚，手中却细心帮她包扎伤口。</p>

陈楚楚面露羞愧，低头不语，心中十分自责。</p>

何燕微却说：“我是队长，当时我也犹豫了，才没有及时阻止陈楚楚。最大的责任在我。”</p>

她深吸口气，面色重新坚毅起来：“但我们还有机会。接下来……绝不能再心慈手软！”</p>

*</p>

很快，谢蕴昭等人来到了第五层。在吴卓之后，他们连碰到的人都很少，自然走得快。</p>

“这几层都被搜刮得很干净啊……羊也不肥，一道纯阴罡风都没贡献，全是五行罡风。”谢蕴昭颇为失望。</p>

石无患冷笑：“你当纯阴罡风是大白菜吗，摆在地里随便你摘？”</p>

“你当自己是ETC转世吗，多杠多收费、不杠不舒服？”</p>

石无患：……？</p>

佘小川手中的双头小蛇原本盘着身子睡觉，忽然抬起两个头颅，对着某一方向“嘶”了几声。</p>

斗嘴的两人都精神一振：“有纯阴罡风！”</p>

随着距离的缩短，前方隐隐传来了哭声。第五层连夜明珠都很少，根本不够照明，众人不得不自己想办法；谢蕴昭用长剑挑着一盏灵石灯，不过照亮距离最多十尺。</p>

黑暗的前方，什么都看不清，只有“吚吚呜呜”的凄凉哭声传来。既可怜，却也莫名带来一阵凉意。</p>

谢蕴昭不觉放轻声音：“阴风洞……应该没有鬼怪的记载吧？”</p>

佘小川小声说：“谢师叔，我听长辈说过，阴地只要死过人，就容易产生灵鬼。”</p>

……学年大比不禁死伤……</p>

他们脑海中同时闪过这句话。佘小川打了个寒颤。</p>

“谢师叔，是、是不是有人死了……”</p>

谢蕴昭默然几秒，掏出火折子，自言自语：“前面有纯阴罡风，所以有可能是鬼，但也有可能是幻风阴灵。不论是哪一个，理论和实践都表明它们可以被火烧死，那么易证可得，只要一道火龙过去，管它是鬼还是精怪野灵，通通烧死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一道不行就两道……”</p>

“等等等等谢师叔等等！”佘小川立即抱住谢蕴昭的胳膊，“阿花说前面是人类的气息啊啊谢师叔不要杀错人了啊啊啊！”</p>

“哦，这样啊，原来是人啊。”</p>

谢蕴昭若有所思，缓缓放下火折子……</p>

佘小川才松了口气……</p>

就见她谢师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新拿起火折子放在嘴边，用力一吹，并长剑一指！</p>

火光大盛！</p>

“不行！人家我太害怕鬼了啦！好害怕好害怕吓死人了还是通通烧掉最安心——就决定是你了，大火龙之术！！”</p>

佘小川堪堪松下的一口气猛地提了起来，差点把自己呛住：“谢师叔要死人了啊啊啊啊！！”</p>

火光熊熊，一往无前；九曲迷窟，无处藏身！</p>

前方哭声戛然而止。</p>

佘小川手中的双头小蛇“嘶”了一声，敬畏地往后缩了缩，两颗脑袋紧紧靠在一起，怂巴巴的。</p>

三人跟着火焰烧灼出的痕迹往前走。</p>

不多时，前面就出现了几道被烧毁的陷阱，还有一群横七竖八、烫出水泡的昏迷人士。其中有一套破损的女装，软软铺在地上，好似一个委顿在地的人，周围还有一些胶水状的东西。</p>

“这是……食人花？”石无患蹲在旁边，拈起“胶水”搓了搓，说得很肯定，“对，这是食人花妖，是一种低级妖兽，会在野外伪装发出人类的声音，将人诱骗过去后捕食。看来，是被这群人驯服的灵宠。”</p>

“啊……”佘小川自幼被保护得好，现在惊讶得睁大了眼，“那就是说，刚刚原来是陷阱？谢师叔好厉害！还是谢师叔说得对！谢师叔一下子就看穿了！”</p>

[来自佘小川的【崇敬值】+10]</p>

石无患嘀咕：“我也没上当啊……”</p>

佘小川连连点头：“嗯，石师兄也很厉害的！”</p>

石无患昂头。</p>

“石无患别得意了，快去搜身，把罡风都找出来。”</p>

谢蕴昭利索地指使完石无患，再摸摸佘小川的头，说：“小川啊，师叔教你，如果你是在凡世行走，遇到路边有人哭哭啼啼，你得先提了刀然后才能上前察看。”</p>

佘小川虚心受教：“好的谢师叔！”</p>

谢蕴昭继续说：“但如果是在深夜老林、天煞绝地，却有人中气十足地哭个不停，别犹豫，用你最快的速度砍了他。”</p>

石无患默然投来一瞥；佘小川似懂非懂，只点头答应。</p>

谢蕴昭再揉揉她的头发，微微一笑。</p>

火光映亮了她的面容，还有她唇边悠然的微笑。然而她的眼神如此平静，仿佛是见过太多所以心中难生波澜；同时，那双眼睛又极为清澈，没有怨愤、疑惑、绝望……没有麻木。只有琉璃般的清澈，静静地映照出这个世界原本的模样。</p>

……</p>

风来山顶，水镜之前。笑语化为安静，人人眼神都略有复杂。有忆及过往的感慨、有叹息人心的无奈……更多的，还是对镜中人心性的羡慕。</p>

不知道是谁率先感叹：“修仙资质，首重心性，再看灵根。可惜心性难测、灵根易知，渐渐人们才以为是灵根最重。此子虽幼，却不可小觑。”</p>

“可她也是天灵根呢……”</p>

众人下意识接了一句，忽然却意识到刚刚究竟是谁在说话。</p>

“恭迎掌门。”</p>

众人纷纷躬身行礼。</p>

身披鹤氅的长发青年不知何时驾临，立于众人之外，淡笑颔首。他淡青色的眼睛看过水镜，看过众人，最后定格在卫枕流身上。</p>

“见过掌门师叔。”卫枕流放下茶盏，起身道。</p>

掌门笑问：“枕流，你觉得阿昭如何？”</p>

阿昭？这么亲近？这个称呼让无数人心中一跳。</p>

“她很好。”卫枕流道。</p>

“很好。”掌门云淡风轻道，“那便让她作你道侣如何？”</p>

作者有话要说：　　【小修，谢捉虫】</p>

今天说点啥呢？不如给大家唱首歌吧。小嘛小二郎~背着那书包上学堂~钉钉不好用~网课易咸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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