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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涉川于内观之中，看到了睛瞳内的那瓣黑莲。</p>
只见那黑莲不紧不慢飘至离冬涉川最近的睛瞳边缘，那睛瞳释放的灵力，将黑莲逼退了几分。</p>
“臭小子，你竟能穿透这破眼珠子，看到本尊的真身？”</p>
“真身，在哪？不就这一瓣吗？”</p>
“真身在……臭小子，你竟敢取笑本尊。既然知道了本尊的身份，你不怕吗？”</p>
冬涉川冷冷道：</p>
“怕什么？我连死都不怕，还怕你一个被困在眼睛里的黑莲花吗？”</p>
“混账！什么黑莲花？本尊乃是灭世黑莲，万古魔尊。别说是你，三圣在我面前也是手下败将。”</p>
冬涉川看着那瓣莲花飘来荡去的样子，能感觉到他的愤怒，更是轻蔑道：</p>
“吹，接着吹。接下来是不是要说，九界都是你的。若真是如你说的那般厉害，怎么三圣还在人间享福，你却被困在这里动弹不得？”</p>
“臭小子，有朝一日待我出去……”</p>
聊苍正发狠，冬涉川拦了下来。</p>
“有朝一日，是哪一日？”</p>
“这……”</p>
“我还奇怪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竟是想都没想过你有可能就是那个魔尊。”</p>
说完，冬涉川又有些奇怪。</p>
“不对，若你真是黑莲花，为什么那几个护主的法器都查不出来？”</p>
“臭小子，你应该庆幸没查出来，你现在才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若是查出来，那几个老东西早把你挫骨扬灰了。”</p>
“聊苍，这么些年，你一直都在这里面吗？”</p>
“我奉劝你还是称尊上，这样本尊出去后，念在这么多年的情分，还能留你一具全尸。”</p>
“我就叫聊苍，而且还叫顺口了，你现在能把我如何？快回答我。”</p>
“从你出生，我就在了。”</p>
冬涉川一听，心绪一落千丈。</p>
“如此说来，我还真是他们口中的魔童、妖童。这些年下来，竟不是他们冤枉了我，倒是我错怪了他们。</p>
如此说来，望渠没有对不起我，反倒是我对不起望渠。</p>
如此说来，望渠之灾、青水之变、天罚之劫，竟都是我该受的。</p>
聊苍，你这瓣黑莲，害得我好惨呐。”</p>
聊苍见他落寞绝望，心中倒有些欢喜。</p>
“臭小子，你还是这么迂腐。你说我害了你，倒是不假。但这些护主呢？他们是在救你吗？一个个拿着上古法器，动不动就毁天罚地。他们除了披着正道的外衣，所行之事跟我有什么分别？”</p>
“聊苍，休要跟我诡辩。我在这给你记下一笔，等你出来，我们好好算算。”</p>
聊苍听了大笑起来。</p>
“我还挺欣赏你说大话的样子，跟我这万古魔尊倒有几分相似。你若觉得亏了，不如等我出来，让你做一世魔尊，杀伐决断，快意人生如何？”</p>
“谁稀罕！终有一天我学有所成，将你永远封在这里，还九界一个太平。”</p>
“傻小子，你太幼稚了！九界之所以不太平，从来就不是魔族挑起来的。是人。”</p>
“你休要在囚笼里还混淆视听。”</p>
“真是可笑，就像你常常挂在嘴边的好人和坏人。你也许见过好人不屑于标榜自己。但是，你见过坏人说自己是坏人的吗？哪个不是披着好人的外衣？甚至伪装的比好人更像好人。”</p>
“好一个魔尊，如此说来倒是你魔族受委屈了。”</p>
“从来如此。若是没有魔族，人神两界还不一定是什么样呢！你现在不懂，早晚会懂。臭小子，也许有一天，你自己心甘情愿做我魔界这一界之尊呢！”</p>
冬涉川一听，愤然道：</p>
“聊苍，你看错我了。不会有这么一天的。我就是死也不会堕魔。我受够了不被人当人的日子。”</p>
“我早就跟你说过，人魔不分。魔不好的名声都是人给的。人想吓人，便把魔搬出来了。人若想不好，成魔就可以。可魔若是想好，便可以封神。”</p>
冬涉川不想再听他诡辩，解了五感，从泰定中退了出来。</p>
这一退出来不要紧，直感觉地动山摇，就听见不远处震天般的叫喊：</p>
“小师弟，快醒醒，小师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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