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只是想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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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奶奶离开之后，他们打我打的更凶了。</p>

哈，一直以为我在不断的挨打中练就了一身金刚铁骨。没想到真的钢筋打在我身上，我还是会疼。</p>

那天，我被打的在炕上乱跳，也是少数因为被打哭的哇哇直叫。而被打的原因是因为弟弟先打我的，我只是还手了。</p>

即便没有用力打他，他还是哭着去找父亲了。</p>

最终父亲抱着弟弟来找我，尽管我害怕的极力解释，那拇指粗的钢筋和骨瘦如柴的我终究还是来了一顿亲密的接触。</p>

打完之后还要让我给弟弟道歉。最后在父亲的几巴掌之下，我开口说出了对不起。</p>

之后父亲抱着弟弟出去了，并且说道:“走，爸给你买好吃的，不给你哥。”</p>

而我在父亲离开之后，一个人站在炕上哭了起来。</p>

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论是非对错。只要吵架，我都是那个被打的。</p>

这样的生活一直到四年级下学期。</p>

此时的父亲和继母也有两个孩子了。一个两三岁，一个刚出生。</p>

我在学校上学因为交不起钱，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桌子板凳都是自己家里搬过去的。</p>

在学校受尽了老师的冷嘲热讽，也没有同学和我玩。</p>

这天回去，发现家里大人不在。</p>

当然，对于我来说这是好事。我可以尽情的在外面玩了。</p>

因为当时院子里没有一个小孩愿意和我玩，弟弟也不知道去哪了，那天我一个人到处逛。</p>

一直到六点多，父亲骑着三轮摩托回来找到了我，并告诉我说：“我们要离开几天，你们兄弟俩就在这里，爸每天会回来给你们送吃的。你们不要去邻居家吃饭，也不要去你姑家吃饭。”</p>

我点头说道：“嗯。”</p>

第二天下午，弟弟依旧找不到人，父亲过来给我买一块烧饼，再后来就是两三天回来一次。也就意味着我们两三天只有一块烧饼或者一袋方便面。</p>

饿得实在没办法了。有一天我偷吃了他们小孩留在这里的奶粉，好像是忘记放回去了，被继母家的一个外甥女发现了。又把我打了一顿。</p>

我也不知道那样的日子过了多久，我们兄弟俩已经彻底没人管了。</p>

也不全是。</p>

弟弟脑筋活，懂得变通。后来才知道，找不到他的那几天，他都是去二姑家吃的饭。</p>

后来他也来叫我一起去二姑家吃饭，死脑筋的我一直记着父亲的话，最终没去。</p>

这天下午放学，真真过来对我说：“我妈叫你去我家吃饭。”</p>

我拒绝了。</p>

因为父亲说过，不要去邻居家吃饭，也不要去姑姑家吃饭。</p>

从小老师告诉我们要做一个诚实的孩子，我没有撒谎（除了写作业偶尔撒谎，后来也死猪不怕开水烫，直接承认没写作业）。让我们做一个懂事的孩子，要听大人的话，我听了。</p>

可是我不明白，我明明很听话了，很诚实，为什么做什么都不对？</p>

和弟弟吵架被打的是我。和其他小孩吵架，别人的父母在骂我，回来我还要被打一顿。</p>

明明是他们先动的手。</p>

现在我饿了，两三天只能吃到一包方便面，我实在饿得受不了了，仿佛自己随时都会死去。</p>

晚上睡觉的时候，脱掉上衣，肚子两侧的肋骨清晰可见。</p>

即便如此，我始终听着父亲的话，没有去姑姑家或者邻居家吃饭。</p>

对了，课本里讲过，红军过草地。吃草，啃树皮。</p>

这天放学后，我突然想到课本里讲过的红军过草地。我仿佛看到了希望一样，来到了三中的操场。</p>

当时正值盛夏，青草遍地，绿树成荫。</p>

曾经这些草地是我们抓蚂蚱的地方，树下的阴凉地是我们玩耍的地方。如今，它们需要当成我的食物。或者说，是我要把它们当做食物。</p>

我比他们幸福多了，至少不用啃树皮。因为草和树叶就够我一个人吃。</p>

相比之下，我喜欢吃的是草，因为树叶太苦。</p>

再后来蚂蚱的腿，河里的小鱼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