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比武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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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了族人的苦难史，莺歌儿体会到阿鲁尼堪的艰难，轻声问道：“蒙古人欺压的厉害吗？为什么连酒都不准喝呢？”</p>

阿鲁不台怒道：“酒都禁喝，你说厉不厉害。”</p>

阿鲁尼堪缓缓道：“蒙古人觉得我们女真人粗野蛮横，没有自制力，喝醉了喜欢闹事。嘿嘿，曾几何时，我们女真人也是把他们当作蛮夷来看的。”</p>

阿鲁尼堪直视洪天泽，问道：“你是汉人，在你们眼中，女真也罢，蒙古也好，全都是蛮夷，对吧？”</p>

洪天泽摇头道：“所谓的蛮夷戎狄，都是腐儒的说法，在下并不认同。”</p>

洪天泽指着亨利，郑重言道：“这位亨利先生，乃是来自域外极西处的大秦帝国，族长不妨问问他，可曾在大宋被人轻侮过。”</p>

亨利笑道：“尊敬的族长大人，傲慢源自无知，倘若那些读书人有机会到辽东，或者到我的国度游历一番，自然便不会如此了。”</p>

阿鲁不台冷笑道：“他们是用傲慢和轻视来掩饰自身的无能罢了！打不过契丹，也不是我们的对手，现在更对付不了蒙古人，倘若哪天被蒙古人灭了国，成了奴隶，看他们如何自傲。”</p>

莺歌儿见对方说话之间不住的往洪天泽脸上看，显然意在讥刺，顿时有些来气，辩道：“宋人并非尽是文弱之辈！我们大金被蒙古灭国已三十多年，可大宋仍未投降，与蒙古鏖战至今，倘若如你所言尽是无能之辈，如何能做到？”</p>

阿鲁不台不以为意，仍旧斜瞟着洪天泽，回道：“地大、人多、城坚，如此而已。能不能打，要真刀实枪，不是靠说话。”</p>

洪天泽轻笑道：“不台兄，区区在下便是宋人，愿意同你较量一下，如何？”</p>

“甚好。”</p>

“族长大人，这，这不太好吧？”</p>

崔昌植知道女真人虽彪悍，但不会对客人无礼，期望阿鲁尼堪出言阻止，没想到，后者竟然点头表示赞同，吩咐道：“只比高下，不决生死。”</p>

“咱们比拳！”</p>

阿鲁不台丢下两个字，便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往悬崖前面的空地上走，洪天泽起身向阿鲁尼堪拱手行礼，跟了过去。</p>

单纯的狩猎枯燥乏味，难得找点乐子，再加上知道阿鲁不台必胜无疑，营地里的女真人旋即全都聚拢过来。同样，远征队这边，除了崔昌植之外，都认定洪天泽稳操胜算，神态轻松的上前围观。</p>

洪天泽与阿鲁不台以五步的间隔面对面站定，洪天泽正想按照中原比武的规矩先抱拳行礼，没想到阿鲁不台陡然炸雷般暴喝一声，震得他头皮发麻，心神不宁，还没回过神来，对方已经纵身一跃，出现在面前，斗大的拳头劈面砸来，拳风迅疾，势不可挡。</p>

阿鲁不台速度之快远超洪天泽的预估，根本来不及闪避，只得双臂交叉横在面前。</p>

“砰”地闷响，重拳之下，洪天泽连退两步才在稳住身形，莺歌儿忍不住惊叫一声，又怕扰了哥哥心神，急忙咬住手指，凝神观战。</p>

跳跃、出拳，再跳跃、出拳，阿鲁不台与洪天泽此前所见的任何武者都不相同，完全就是一只灵活异常又力大无穷的猛兽，出拳没有章法和规则，似乎完全是凭借与野兽搏杀出来的经验，将自身的速度和力量发挥的淋漓尽致，占了先手之后便再也不给对方任何还手的机会。</p>

洪天泽时而后退，时而原地打转，将两条臂膀上下左右舞动，在周遭布下一张绵密的墙壁，接连不断的与阿鲁不台的拳头撞击在一起，乒乒乓乓的击打声不绝于耳，虽然疲于应付，但总算将对方的攻击悉数接下，没有被击中要害。</p>

眼看着两条黑影分分合合，迅捷如风的缠斗在一起，连旁观者们都看得面红耳赤，口干舌燥，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眶，连眨巴一下都舍不得，生怕错过了最精彩的场面。</p>

阿鲁不台狂风暴雨般的足足攻击持续了半柱香之久，洪天泽本想待他气力稍微衰竭之时再发动反击，可没想到对方气力没有变小，速度依然快如闪电，反倒是自己的胳膊在连续的锤击之下渐渐有些酸麻，这样继续下去，自然是必败无疑！</p>

不能输！</p>

绝对不能输！</p>

莺歌儿紧张到要哭的样子更是激起了洪天泽的倔脾气和好胜心，将力量和速度催逼到极限，虽然还在绕着圈后退，但悄无声息的将与阿鲁不台之间的距离一点点拉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