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神秘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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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日斯目露杀气，正要下令，没想到洪天泽身后响起整齐高亢的声音，“不降！”</p>

莺歌儿回头一看，惊喜道：“族长！”</p>

阿鲁尼堪不徐不疾的从后面昂然而来，他的身后是阿鲁不台率领的数十名族中健儿，而在更远的后方，其他女真部落的汉子们不紧不慢的跟着，虽然与阿鲁部落保持了一段距离，但个个表情凝重，全副武装，显而易见准备与阿鲁部落共进退，旁观的部落眼见此处即将沦为战场，纷纷闪避一旁，在安全距离之外，准备看戏。</p>

“阿鲁尼堪，你想造反吗？”额日斯放下弓箭，在马背上挺直脊背，厉声喝问。</p>

阿鲁尼堪缓步走过洪天泽三人，轻笑点头，示意他们放心，然后在额日斯的马前五步停住脚步，用自己的身体将双方隔开，不卑不亢的说道：“造反，自然是不敢的。不过，他们三位是阿鲁部落的客人，不是细作，容不得他人诬蔑。”</p>

额日斯仰天大笑：“你说他们不是细作，可偏偏又有人指证他们是细作，本官难以决断，说不得，只好先收押，再细细审问。”</p>

阿鲁尼堪不动声色的反问道：“大人，他们三人来此之前，从未与外人相见，那么指证之人，只能是在榷场之内，敢问大人，可否让他出来当面对质？”</p>

额日斯嘿嘿一阵冷笑，“指证了你的客人，再出来与你对质，他日若是死于非命，本官可否算到你的头上？”</p>

阿鲁尼堪回道：“饮酒堕马，捕鱼落水，都会死于非命。猎虎博熊，破冰取珠，亦是九死一生——我等北地部族，或渔猎或游牧，随时随地都有性命之忧！”</p>

“再者，如大人所言，他们乃是阿鲁部的客人。请问，倘若大人毡房里的客人被人指证为细作，大人是把客人乖乖送出去呢，还是——”</p>

“想动我毡房里的客人，只有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额日斯讪笑道：“不过，他们可不是在你们木屋里，而是在我的榷场之上哦！”</p>

显而易见，额日斯外表粗豪，实际上心思缜密，反应机敏，瞬间反守为攻。</p>

“只要没有告别，他们便还是阿鲁部的客人！”</p>

阿鲁尼堪挺起胸膛，昂首直视额日斯，准备用自己乃至全部族人的生命来扞卫女真人的尊严。</p>

额日斯瞳孔收缩，笑容尽褪，面容扭曲，用极其缓慢的速度将下巴点了几点，与此同时，将手伸向腰间的弯刀，高声宣言道：“阿鲁部落庇护南朝细作——”</p>

“等一下！”</p>

洪天泽一声断喝打断了额日斯宣言：“我们已经不是阿鲁部的客人了！”</p>

洪天泽紧走几步，来到阿鲁尼堪面前，郑重其事的向他躬身行礼，高声说道：“族长，方才在码头登船之际，我们三人已经同你道别了。此番前来，多有叨扰，承蒙盛情款待，在下不胜感激。”</p>

莺歌儿和亨利瞬间明白了洪天泽的选择，莺歌儿急急忙忙往前跑，边跑边喊道：“是的，我们已经道别了的！”</p>

阿鲁尼堪刚要说话，洪天泽已经转身面对额日斯，冷笑道：“大人，我等今后所作所为，是否全然与阿鲁部无关？”</p>

额日斯不怒反笑，“不错，即便你将本官斩落马下，我们蒙古勇士也绝不会找阿鲁部落寻仇。”</p>

额日斯微微侧身，高声喝问道：“是不是？”</p>

蒙古骑兵齐声高呼：“是！”</p>

阿鲁尼堪见状急忙拉住洪天泽的胳膊，恳切道：“小兄弟，何必如此啊！？”</p>

洪天泽没有回头，而是压低声音说道：“倘若有机会的话，还望族长救下莺歌儿。”</p>

阿鲁尼堪用力点头，“她是不折不扣的女真人，倘若维护不了，我阿鲁部何以为人！”</p>

莺歌儿急道：“哥哥，你若死了，莺歌儿绝不苟且偷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