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高恒去了回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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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夫人私拿侯府药材的事，经蔡氏一张大嘴到处乱吠，当日两府内就尽人皆知了。</p>

不过因时疫期间，众人不往是非堂去晨昏定省，所以流言虽飞着，却也没有人议论到桑陵面前来。</p>

倒是聂策回府时知晓了，当晚更衣时，问了一嘴，“是谁缺药了不成，来问你要了？”</p>

他倒也不是审问责怪的语气，更多担心桑陵在府中遭人非议，底下奴隶是不怕的，强硬手段整治一番就是了，怕就怕西府那头借着这当口，今后在老爷子面前更有话说。</p>

面对聂策，桑陵还是不打算隐瞒的，“是我表哥。”</p>

忆起当日在静思居的会面，而今心旌却也还算平静，二少夫人眉眼柔和，“他原是要找你的，你不在家，我便去招呼了。表哥现在回阳治疫，实在是走投无路，便亲自前来，我就差人去丘家买了一批附子、元胡、怀牛膝和甘草。”</p>

“高恒去了回阳？”聂策从行障后出来，面色一怔。</p>

也是奇了，聂策还是主抓京兆一带治疫的将领，竟不知道高恒这位名医去了回阳？桑陵点头应是。</p>

“去了有多久了？”</p>

“嗯。”她就只得顺着回答，“说是上月就去了，待了有月余。”说完仔细打量对面人，心湖上泛出阵阵惊慌，眼下局势来看，高恒之举和朝廷策略相悖，聂策知晓了，会去回阳将高恒抓回来吗？</p>

“他如何要私自前往，回阳那地——”聂策欲言又止，显出烦闷，绕过她径直坐到了毡席上，桑陵就一面跟过去，一面屏退了候在屋内的宗湘卫楚，回首继续谨慎观察他。</p>

少年将军就着案几上的烛光对望过来，几分凝重，“从今往后，他若再上门，你不可——”话犹未了，似乎觉得有不妥，便又及时收住，换上稍温和些的语气，“他若再来，你等我回府同他处理。”</p>

桑陵不是不理解两边各自的立场，毕竟朝廷策略就是利用新药方的骗局，首先牺牲掉底层百姓，以此彻底消灭疫病。若有人在这之中扭转，便是相当于与上位者对着干。聂策还正是万乘之君的左膀右臂，他又怎么可能把药材送出去？</p>

她不愿意在两边纠出一个对错来，只是若真有下一回，她又怎么可能当个缩头乌龟，就等着聂策回来处理？</p>

然而面对聂策，她也不愿起争端，便只得垂眸先沉默了会。</p>

见对面人不说话，聂策自然就要以为她是置气了，“你若为难，就称病休养，外事一概不理会，如此——”他话还没说完，桑陵方才的犹豫转瞬即逝，还颇有些惊诧的抬起了一双杏眸。</p>

“我为何要称病逃避？”</p>

不说这话都还好，要这么说，她未免憋屈。</p>

“聂策，这件事，表哥无错，天子无错，你更是无错，但我也无法与你说谎，表哥若再来求药，我仍旧会出面。”</p>

“我唯一能做的，便是不让你为难。日后若再有此事，我会想法子以外人的名义送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