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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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沉睡在床的榆槐兄弟闻着包子香味立刻赤脚走来桌边。</p>

杨军对大肉包子并无特别向往，只点了两根油条和两个窝窝头便饱餐一顿，最后喝下一碗小米粥。</p>

吃完后，他绕过后院转悠，细细审视这片四合院的布局，前院中院暂且不论，后面有七个住户：东西厢房各占两户，后侧则是三家居住。</p>

他们杨家恰好位于东厢房和后侧住宅相连的位置。</p>

说到后院的最佳位置无疑应属后侧房屋。</p>

聋奶奶占据 的两间屋无疑最佳，右边是许大茂的宅子，左边则是木匠王大刚的房子，但现在门上挂着防盗锁。</p>

其实昨晚，杨军已经开始盘算未来的日子。</p>

按照他作为一名政干部的待遇，厂方肯定会为他安排一套房子，但他明白那房子往往是狭小的鸽子楼类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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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前世偏向内向，但他绝对不想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一个晚上辗转反侧说梦话，连咳嗽放屁都能传遍整座楼。</p>

他看过一部描绘这个时代房屋困境的电视剧，剧中的丈夫为了追求和妻子的二人世界，只好偷偷潜进她的女工宿舍。</p>

他绝不愿意生活缺乏隐私。</p>

"妈，大根伯怎么一大早就出门，把门都锁了呢？"回家后，他问妈妈王玉兰。</p>

"你大根伯几年前调往西南工作，大约两年前他又把老人孩子接过去了，他们的屋子已被街道收归公用，空在那里。</p>

"王玉英一边追赶杨槐在屋内四处乱跑喂食，一边解释道。</p>

他默默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迅速转换话题。</p>

“原本我想在家休息一阵再报到，但现在我觉得，为了避免妈的啰嗦，还是今天过去好了。”</p>

他拉开帆布包，取出身份文件袋，里面放着他全部的证明材料：退伍证明、工资单、工作介绍信等。</p>

随后他要了户口本，离开了后院。</p>

到了院子里，他看见杨柳跟一个小女孩一道。</p>

她们合力推动一辆老旧的自行车往外行。</p>

那个女孩和杨柳差不多大，身材苗条，但衣服明显对她来说有些大。</p>

此刻她满嘴油腻，满脸幸福的模样享受着大肉包子。</p>

回溯时间，他服役那会儿，这女孩才五六岁，女大十八变，即使曾记得她，现在的样貌也变了大半。</p>

不过看见她是从正堂走出来的，他立即猜测出这人的身份。</p>

那个女孩就是闻名四合院无人能敌，人称四合院战神“二杆”的妹妹何雨水。</p>

这名字和称号没犯错。</p>

果然，二杆就是舔狗的最佳典范。</p>

他把自己的工钱和食堂带的饭食都献给了吸血鬼般的贾家，却任凭亲妹妹被饿得只剩一副骨架。</p>

难怪何雨水高中毕业后，迫不及待地进入纺织厂做工，很快就出嫁并离开四合院。</p>

从毕业到出嫁不到一年时间，自那时起，再也没见她踏足这个家去看那头脑简单的二哥。</p>

要假装对二杆毫无怨言是不可能的。</p>

每当看到他辛苦带回来的食物，半路上被秦寡妇抢走，心中的失落就更深。</p>

她已完全不寄望于傻大哥，甚至心底暗暗记恨起二杆。</p>

杨军留意到何雨水与自己的妹妹关系亲近，她们是同一所高中的学生，班级相同，日复一日地一同往返。</p>

那辆自行车正是何大清留给女儿的。</p>

两个女孩不经意间抬头，看见了杨军，立刻都觉得不好意思。</p>

尤其是何雨水，手里的大肉包子还是杨柳特意留给她当午餐的。</p>

他们两个都是走读生，早上早出发傍晚晚回家，由于家远，她们中午不打算回家吃饭，而学校食堂需要花费金钱或粮票。</p>

两人家庭的经济情况并不允许这样大方的开销。</p>

那个珍贵的大肉包子，其实是王玉英特意节省下来给她当下午午餐的。</p>

如今，被何雨水得到，他只能看着她吃窝窝头了。</p>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不协调的童音：“奶奶，我也要吃大肉包子！”一个穿着暗绿棉袄的小男孩飞快冲过来，指向何雨水手中的肉包子。</p>

那个男孩大约十一二岁，肌肤白皙丰腴，丝毫没有穷人家孩子的样子，现在正紧紧注视着何雨水手中剩下一半的肉包子。</p>

杨军见到这小孩立刻笑了起来，看到这标志性的锅盖发型，想不认识都难。</p>

呵，传说中的狡猾大盗、心狠手辣的小恶霸、排名第一的头脑简单的小孩贾梗现身啦。</p>

欢迎！热烈欢迎！</p>

棒梗后面还有一个满脑袋肥肉的老太太，她庞大的身躯把厚外套撑得圆滚滚，走路时毫不顾及其他人的感觉。</p>

贾张氏迈着快速的步子冲到何雨水面前，用粗大的手指戳着她的头就开始责骂：</p>

"何雨水，什么意思啊？没听到我乖孙子说什么吗？"</p>

"有肉包子都不分给我们，良心痛吗？"</p>

正在纠结如何向杨军解释包子里的故事的何雨水听了贾张氏这番话，更为困惑，低下头不再作声。</p>

贾张氏坚信着弱者有理的无稽之谈，仗着丧夫丧子的地位，在大杂院里飞扬跋扈，无人敢于触怒她。</p>

平日里傻柱从伙房带回来的好菜，几乎全进了他们一家人的肚子里。</p>

渐渐地，她在内心形成一种理所当然的观念：别人都应该给予他们帮助。</p>

她将傻柱没有原则的帮助视为理所应当的慷慨，认为何雨水也像她的傻哥哥一样，应该无私地把所有好东西送给她和她的家人。</p>

看到何雨水一言不发，贾张氏以为她开始良心发现，越发嚣张，</p>

"你就知道糟蹋食物，吃再多包子也没用的，给我。”</p>

说着，她夺过何雨水手中的包子，猛地塞入口中狠狠咬了一大口，接着又将剩下的半个包子里那仅剩的肉部分硬塞到棒梗嘴里。</p>

"好孙儿，赶紧吃，补充点营养。</p>

"</p>

"你们……"</p>

在一旁的杨柳看到这一幕气得七窍生烟，但杨军一个眼神便止住了她想要出面干涉。</p>

他不愿看见自己妹妹跟这个贾张氏为了一个半个包子争执。</p>

贾张氏简直就是个人人厌恶的垃圾，不论是人还是狗见了她都想远远避开。</p>

杨军怎么会让妹妹跟她有任何瓜葛呢？</p>

他拿出几张票，抽出一张十元和二十斤粮食票递给杨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