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青衫说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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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渊想了一下，文心书坊对面的三两茶楼好像就有一个说书人。那是一个略显落魄的中年人，常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长衫，头发也打理的整洁，只是面色蜡黄，体型瘦弱，故而显得落魄。</p>

此时正是下午，酒楼无事，叶渊慢悠悠来到了三两茶楼。夏日的午后炎热，茶楼中只有三两个闲人，那说书人坐在桌案前打着瞌睡，也不曾说书。</p>

叶渊装作闲聊，与他交谈。</p>

这才知道，原来茶楼本是按时辰说书，后来听书人减少，便改了规矩，有足够多的人才说。而有的书说，才能有钱挣，现在听书人越来越少，难怪这中年人落魄了。</p>

这说书人叫百里云，曾是个文士，年少不求功名，一心迷上了说书。他倒也有天分，自己听着听着就学会了，说起书来抑扬顿挫，惟妙惟肖。那时听书的人多，他可谓风靡一时，万象城人称他为“先生一开口，百里皆是云”。</p>

只是此一时彼一时，随着戏曲班子兴起，说书行当便日渐衰落，直到现在，听书的只剩下一些老人了。</p>

叶渊心想如果自己以后把电影电视剧游戏综艺什么的都搞出来，那恐怕戏曲也会渐渐衰落。这便是大势所趋，不可避免。</p>

不过这个世界现在连远距离对话都费劲，何谈拍电影呢。</p>

叶渊与他聊的多了，百里云也渐渐来了兴致，不无感慨的说道：“现在像你这样愿意听我说这么话的人，已经没有了。”</p>

“先生可成家吗？”叶渊问道。</p>

百里云脸上浮现一抹苦色，说道：“唉，早就成家了。年轻时有一女子爱慕于我，不顾一切以身相许，我又岂能负她，便早早成了家。婚后我二人相濡以沫，也是极为恩爱。</p>

但谁知，谁知后来说书行当没落，我又有二子一女，家中负担极大。这银钱不够使，我夫妻二人便常常怄气。唉，说来惭愧，家中已有半月吃的都是稀粥了。我年近四十倒是无妨，只是可怜了三个孩子和我妻子。”</p>

叶渊感慨道：“贫贱夫妻百事哀啊！”</p>

百里云眼睛一亮，说道：“好句啊，正是如此，贫贱夫妻百事哀。”</p>

叶渊问道：“百里兄就没想过换个营生？”</p>

百里云一叹，说道：“贱内也曾如此劝过，只是我已到这般年纪，除去说书别无所长，又能做什么呢。在这里，偶尔说上那么一两场，还能混口饭吃。”</p>

叶渊道：“兄台可曾想过，说书没落是因为什么？”</p>

百里云道：“自然想过，依在下看来，其因有二。一是戏曲班子兴起，这种形式演绎更丰富，舞台、伶人、披挂，一应俱全，可听可看，自是比说书要精彩了许多。这二呢，说书本也有戏曲做不到的优势，那就是快速，而且有些故事戏曲也演不出来，但说书都可以说。”</p>

叶渊听得连连点头，这百里云果然是有见地，不过他听得奇怪，问道：“这二不像是没落的理由啊。”</p>

百里云道：“非也，在我看来二才是关键。虽说说书什么都可以说，但现在没有好故事啊。说来说去就那么些，新出的故事，更是不堪入目。不过......”</p>

他说到这里，脸上忽然浮现一抹兴奋的神色。</p>

“不过什么？”叶渊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好捧哏。</p>

“不过近日出现了两个好故事，叶兄可知道？”</p>